過了好一陣，派出去的人都或抓著、或拖著人回來了，宇文若見秦休還蹲在沙袋堆旁邊，走過去隔著沙袋墻看她拿著箭在地上畫著什么。

        直到周圍沒空地畫了才慢吞吞站起來，往沙袋堆上一撲，“好餓，頭暈，想吃糖。”

        此時(shí)錢焱也走了過來，看到地上的寫寫畫畫，“這是……”

        “什么這是那是的，你自己看著辦吧。”說著就卡著秦休胳膊，把她隔著沙袋給拖了出來，見她站不穩(wěn)，便提著后領(lǐng)帶人走了，秦休手里還捏著一支箭不放。

        ……

        把秦休提到房間的飯桌旁坐著，再把箭扔到秦休狗不找的地方，宇文若就在翻找東西。

        秦休一手捂著眼睛撐住頭，捂了會(huì)兒換成了額頭，只覺得十分煩躁就開始兩只手，把手指伸進(jìn)發(fā)間掐自己。又沒了力氣兩手脫力，頭沒了支撐便“咚”一聲磕在了飯桌上，緩解不了秦休又側(cè)著頭去磕飯桌。

        咚、咚。

        “別磕別磕，”宇文若終于把帶的一堆涼果翻了出來，一回頭發(fā)現(xiàn)秦休撞桌子，連忙過去拿手墊著，又見秦休手又在掐自己腿。

        宇文若把一包涼果往桌上一扔，又去拉秦休的手，拉到桌子上，以免摳桌子便兩手朝上按在剛墊著免得頭撞壞的位置。另一只手倒了一杯水，解開紙包，撿了一些陳皮碎扔進(jìn)去，泡了一會(huì)兒又遞到秦休嘴邊，讓她就著他的手喝下去。

        秦休連喝兩杯，宇文若見她的癥狀緩解后便松開了手，讓她自己拿著那包涼果吃，見她緩過來可以東倒西歪的坐著后，便問：“你早上不是連干三碗？”

        “粥太稀了，還有點(diǎn)霉味，不知道加了什么又那么稠，吃完沒多久我就吐了。”秦休有氣無力地說。

        “那你還吃！？”說著向外叫道，“林朝！”

        “少爺。”

        “今早各家吃食如何？”

        “回少爺，府里弟兄還吃著自己帶的干糧，我們就只是借灶臺(tái)燒水，錦衣衛(wèi)自己開火做飯，您和秦姑娘是將軍那一等級(jí)的飯食，”林朝十分疑惑，“普通將士的粥要比將軍的更稠一點(diǎn)。”

        “那研究出什么來了嗎？”秦休說。

        “林暮一樣挖了點(diǎn)，打算晚上研究。”

        “現(xiàn)在就連人帶東西一起來。”

        “是。”

        “少爺，秦姑娘，”林暮把手上的家伙放下，“米除了陳倒是沒什么問題，只是這糯米粉實(shí)在怪異，太白了，倒像是南方一種塊莖的粉，因極其不易消化，所以產(chǎn)量雖高但萬萬不可多食，且很不容易煮熟。”

        宇文若冷著臉說：“生的會(huì)如何？”

        “如常年食用此微毒食物，后果不堪設(shè)想，一支軍隊(duì)如果這樣下去，來日……”林暮不敢說下去。

        “來日必將無力反抗被敵屠盡。”一旁收拾著圖紙的秦休把話接了下去。

        “哼！”宇文若猛拍了一下桌子。

        “走吧，有事找錢將軍。”秦休站起來。

        到了議事廳，宇文若單獨(dú)把錢焱叫了出去，“老錢，有事找你。”

        “又找我干什么？”

        “誒呀走走走。”宇文若又搭著錢焱的肩膀走遠(yuǎn)了，“你們禁軍早上的稀粥怎么回事？陳了吧唧一股霉味。”

        “唉呀多擔(dān)待擔(dān)待，我這兒可沒什么好東西，常年在軍中，味覺實(shí)在是不夠敏感，最近一月也就早上的稀粥有一點(diǎn)點(diǎn)陳，米雖陳了一點(diǎn)，但至少還搭了些糯米粉，將士們好歹能多吃點(diǎn)，怎么？”

        宇文若湊近說了幾句話，錢焱聽得瞪大眼睛咬牙切齒，“他們、下月就是……我……”

        “老錢你氣歸氣，但別太大反應(yīng)，免得打草驚蛇。”宇文若遞了個(gè)眼色。

        “懂，照常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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