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待兩人沒了生息后,怪異的僧人欣賞完美麗的皮囊后滿意地走了出來,看著血流成河的草地,“趕緊收拾好,一會兒主顧們拉著牛馬就來了,血都滴不盡,可是會影響價格的。”
過了子時,仇賀楚取了鴿子腳上的布條,上面寫著——貨已全部脫手。
哼笑了一聲,“今天可是中元節,那邊也有個七月十五的節日,那幫人活不到今天都是自己找的。”把紙條扔給了高岑后又說:“剩下人看好了,他們要進世俗要融入漢人,缺錢就給,再搞那種吃里扒外的勾當,我都懶得把人送出京了,讓那邊進來一家一家找上門吧。”
“是,王爺。”高岑把紙條伸到蠟燭旁邊引火燒掉,“真的不用跟嗎?”
“有什么好跟的,我可只管殺人,爽了就完事,要操心讓錦衣衛去替皇帝操心吧。”
“說起來,還是在外面到處跑好玩,什么稀奇古怪的都能見著,或者北邊也好,天天只管殺敵,這軍糧出了問題,我們還得護送那肅王世子來回跑去查。”高岑感嘆。
前半夜還是沒什么人,一過子時,熙熙攘攘的人就出來了,賣紙錢的、零嘴兒的、還有些小玩意兒的小攤都涌了出來,如今城里也沒有多少人新發疫病,又都是些裝好拿著吃的、拿走的東西,便也沒有過多管制。七月十五地官赦罪,定人間善惡,官府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道教各宮觀都不讓開,又怕人關久了得病,還是請了諸如火神廟、白云觀等道觀的道士在城里走動著夜游誦經,祈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的吉利道場也跟著走動起來。
道場一走過,人們便在家門外起香蠟紙錢,擺上祭品,有條件的擺上塊焯過血水的整肉并插上筷子,面前的地上倒上一杯白酒以敬祖先,等紙錢燒完了火完全滅下去再把供奉給祖先的祭品端回家燒制成菜一家人品嘗,吃完了之后又拿一小碗裝點和著水的白米飯,沿著家門往外燒幾張紙撒幾粒飯,給孤魂野鬼引路錢的同時讓其填一填肚子。
因為一直會有人燒紙錢,秦休就得在家門口前后幾條街轉,以免天干物燥,火星不滅彌漫開來,等另一撥攤販們姍姍來遲稀稀拉拉擺攤開賣了,才能回去休息。
秦休被人拉著一只手走在街上另一只手叉著腰,她巡完附近的街,都各個攤位都上人開張做生意了,正準備回去,被人一句“出事了,幫個忙”就給拉走了,這幾日鬼門大開,夜里除了套上車架的馬匹,除緊急軍務外,不可縱馬,來人也就沒牽馬,就只知拉著人往前走。
“到底去哪兒。”秦休被拉著走,實在不想跑起來,腳都快邁不過了,路過一顆李子樹的時候眼疾手快地用沒被扯住的手并腳夠住樹干不放,“不說清楚我可不去。”
走在前面的宇文若這才發覺人拉不動,于是轉過身來,看著秦休因被捏住了手腕,手指已經發紅發脹的那只手,“抱歉。”松開了緊握住的手。秦休順勢抽回,使不上力氣,只能手臂圈住樹干順勢往下一滑,就地蹲坐起來讓自己的后腰舒緩一下。
“我母親有一表侄女,是鴻臚寺卿蘇畢鴻的兒媳,”宇文若也順勢蹲了下來,“就是上次我帶你去城外偷聽,也在里面調笑的人的……妻子,在蘇府過得不是很好。”
昨日,宇文若陪他母親肅王妃母親前去給她送粽子,已表對她逝去家人的思念,去的時候有說有笑的,去的時候人還是好好的,丁瑤陪著肅王妃聊了好半天,都要走了的時候丁瑤還拉住肅王妃,說要親自去煮了送來的粽子,也要借花獻佛端來孝敬一下肅王妃,順便多留一會兒和她嘮嘮家常。于是便在前廳等著她,肅王妃和兩個嬤嬤左等右等了兩個多時辰,天早就黑了,也不見人來,便讓侍奉一旁的蘇府侍女招來府中管家前去后院廚房查看,這一看可不得了,廚房無人,與之相連的柴房門口卻有血跡,外面暈著兩個丁瑤的隨身丫鬟,里面除了倒在血泊之中早已無了生息的丁瑤還有人在角落里尚有生息,因這家中老爺出京辦事一月有余不在府里,夫人還在佛堂誦經,人還固執又耳背,怕是有一會兒才能催到,能管事的大少爺和少夫人更是一傷一死,蘇府頓時就亂了套。
等蘇府請的大夫登門了,肅王妃和等在府外的宇文若才知道發生了什么,等去了柴房才看到里面尸體也已被搬走了,只余幾灘血跡,仔細一辨認發現血跡顏色不一,才得知丁瑤是和一頭鹿死在一起的,蘇畢鴻的兒子蘇培礫也悠悠轉醒,說是下人喝了酒殺鹿時偷喝了鹿血,渾身燥熱不堪想拉著丁瑤欲行不軌之事被他撞見了,他前去拉拽,卻被捅了一刀打翻在地暈厥過去,說完因失血過多又暈了過去。蘇夫人怒不可遏遍府尋人,尋到是那名下人身上沾滿了血,鞋底更是與現場踩出來的血印記吻合,握著兇器還倒在角落呼呼大睡,便讓管家直接將其打死,六扇門來人到處一查也確如蘇培礫所言,肅王妃信不過查出來的東西,但人又確實是被砍殺失血而亡,只能坐在安放著丁瑤尸體的床邊以淚洗面,加上府外帶去的人也把守著房間和柴房不讓人再進。
聽完后,秦休還坐著,從旁邊靠著樹身,“得穿大半個城,不想走,到時太陽都升老高了,我可一點東西沒吃,沒力氣。”
“我背你,路過攤子給你買。”
“不想動,自己拉。”
宇文若把秦休拉起來背在背上,快步向蘇府走去。
到的時候天蒙蒙亮了,進了蘇府,路過被打得血肉模糊扔在前院的下人尸體,六扇門還留有一個捕快和幾名捕快學徒在這里。
來到后院廚房。
“暈倒的丫鬟怎么說?”秦休看了眼鍋里泡著的粽子,一摸還是生的,整個廚房,不管事灶臺還是地上的灰土還是旁邊的擺設,都沒有任何被打亂更沒有被打掃的痕跡,看著都是正常的進出。
丁瑤提著粽子親自來煮,卻發現引燃的柴火不夠,便叫兩個丫鬟前去才柴房挑揀些細柴來,她們去了還沒推開房門便被打暈,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打暈她們的人下手極重,完全可以兩只手同時動手,一人一掌直接劈死她們。”宇文若說著,“卻偏偏……”
“力氣收得極好?”秦休踏出廚房。
宇文若點頭,“若是賊人,面對丁瑤也是可以把她一掌劈死的,偏偏泄了力去打。”
秦休踏出廚房,向在廊道拐角過去才開門的柴房走去。
里面一大灘厚厚的血跡早已凝固,借著升起的太陽發出的亮光可以看到確實是兩灘不同顏色的血,挨著地趴近了聞也能聞到不同的味道,這鹿血帶著一股腥騷氣,聞著是燥得很,是成年公鹿才會有的這種味道,大戶人家經常為了繁衍子嗣而高價買來活的公鹿,自己現殺了吃新鮮的更壯陽。
“管家負責的抬走尸體,管家呢?”秦休問。
不一會兒蘇府管家來了。
“抬尸體的時候怎么朝向的?怎么擺的姿勢?”
管家將所見所聞與之前同捕快說的一樣又復述了一遍。
打發了管家,待人走遠之后,秦休抽出一把極為細小的驗尸切內臟的專用刀,大部分都是細長的握柄,整個尖頭和刀刃最多只占了三之有一的長度,“我這可是拿來切吃的刀,”秦休只在兩種血液匯合處切開了半個手掌那么長、不到兩指寬的血條塊,“拿雙筷子,再拿個瓷白的盤子來。”
宇文若聽了使喚便去旁邊廚房找東西,拿來后秦休只接過了筷子,半抬半夾地把血塊完好挪到盤子上,筷子一扔,把小刀也放到盤子上,“你先拿著,我去洗洗手,早飯還沒吃呢,一會紅糖該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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