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數十條黑影仿佛鬼魅一般出現在九重天闕不遠處的屋脊上。

　　蘇綺的眼睛從金色面具的眼洞里，注視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九重天闕。

　　目光中，殺氣沸騰。

　　“除了顏如夢，所有人，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隨著她的聲音，十幾條黑影立刻就如電射出，同時襲向不同的樓闕。

　　很快，前面便響了尖叫聲。

　　噴濺的鮮血，把賭桌上的金銀都染成了紅色。

　　看著突然出現的黑衣人，顏如夢微微驚訝了片刻，緩緩起身，終于還是慢慢坐回了自己的椅子。

　　無數條黑影在她的身側閃掠，長刀寒光閃處，總是伴著慘叫和一片的血色。

　　無論是賭客、伙計還是做莊的姑娘們。

　　無一例外地死去。

　　雖然她努力強忍著，眼中仍是閃出了淚光。

　　“老板娘！”

　　一個伙計拖著血跡向她爬過來。

　　黑影閃過，那伙計的手指尚未碰到她的裙角，直接便被一腳踢飛。

　　古村扯過椅子，蘇綺便懶洋洋地坐到了顏如夢的對面。

　　“告訴我，銀霜去哪兒了？！”

　　顏如夢只是坐著不動，仿佛一幅石雕一般紋絲不動。

　　“說出來，他們就不會死，你……也不會死！”

　　顏如夢唇角牽了牽，目光滑過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輕輕吐出三個字。

　　“對不起！”

　　她這三個字，卻是對那些因她而死的伙計和賭客們說的。

　　自始至終，顏如夢沒有正眼看過蘇綺一眼。

　　蘇綺的眼中閃過寒光。

　　猛地探手拉住顏如夢的衣領將她拖下椅子，蘇綺冷笑著捏住她的下巴。

　　“你以為，你真的能在我面前沉默嗎？！”

　　毫不留情地轉過顏如夢的臉，蘇綺強迫她與自己對視，接著，她的聲調一下子就溫和起來。

　　“仔細看清楚，記住這雙眼睛，因為以后我將是你的主人！你，顏如夢，是我蘇綺最忠誠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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