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茜茜公主回到住處,趴在陽臺仰望夏夜星空,任夜風吹亂長發(fā),嘴角,噙著淺淺的笑。
思緒,回到幾個小時前。
魅影殤自由舞廳,她和中標的禿頂男人跳完一曲華爾茲后走下舞臺,一辰已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
她微揚起頭,對他視而不見,邢拓迎上來,護送她離開。他寸步不離跟在后面,她假意親熱地挽著邢拓的手臂,言笑靨靨,卻依然能感受到背后濃烈而炙熱的目光。
“茜茜,我到底要怎么做?”到了人流稀少的地方,一辰強行拉開她挽著邢拓的手。
阻止要出手的邢拓,示意他離開,然后像對待客人一般魅惑地望著一辰,“杜總裁,你要做的,就是排隊,不要舍不得錢,多花錢才能爭取機會。”轉(zhuǎn)身,凄然一笑,款步離開,他怎么會愿意只為與她共舞而砸下大筆錢?
“我不是舍不得錢!”他在后面大聲說,她停下腳步,等待下文,“如果剛才我出一百五十萬,定然能夠與你共舞,可那樣我就把你當成了舞女!我不要!”
耳邊轟然一聲響,她的心,瞬間如煙花盛放,呼啦啦就開滿了暗色天空。
原來,他只是不要像別的男人一樣,把她當成舞女!他是如此在乎她!
那么她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太過任性?
曾經(jīng)聽別人說,但凡被愛情傷過的人,若暗傷還在,戀人的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令他惶惶不安,失而復得的戀人,更是如此。
“那么杜一辰,你還會丟下我不管嗎?”她靠在他胸口低聲啜泣,淚水花了妝容。每一次,只要他說一句令她感動的話,無論是什么樣的誤會,無論她走了多遠,她都會義無反顧地回頭。
“不會!我再也不會容許自己把你給弄丟了!”一辰緊緊擁住她,雙臂傳來不容置疑的堅定與承諾。
她的心臟里,仿佛被安置了一枚巨大的爆竹,因他的話轟然炸開,她的心成了碎片,片片飛散,而每一片,都是遏制不住的喜悅。
直到現(xiàn)在,那種喜悅的感覺還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刻也睡不著,站在陽臺被風吹,心情還是亢奮。
其實早已不是小女孩,但他那么簡單的一句承諾,卻讓她仿若回到了十七八歲的時光。
夏琳化了簡單的淡妝,換上飄逸的白色雪紡長衣和裙褲,任卷發(fā)隨意覆于兩側(cè),例行在胸口別一支新鮮的藍玫瑰。
藍玫瑰,又稱藍色妖姬,它的花語是:純潔的愛。
把藍色妖姬別在胸口,意思是,無論身在何方,你都在我心口的位置。
推門進入VIP貴賓室,強自勾起清淺的笑,“皇甫總裁久等了。”
站在窗邊的皇甫仲天轉(zhuǎn)身,露出略顯和藹的笑意,坐上沙發(fā),“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愿意來聽我這個老頭子嘮叨了呢!”
“哪能呢?怠慢誰也不能怠慢皇甫總裁您吶!”夏琳給茶幾上的空杯添上茶水,坐下,笑容牽強。
“小姑娘今天有心事?”皇甫仲天斜靠著沙發(fā)小呷一口茶。
“令千金怎樣了?”跳過他的話,夏琳問道。
依稀記得,皇甫仲天向她傾訴的情景:
他一個人自飲自醉后,閉上眼睛斜靠著沙發(fā),要求她關掉室內(nèi)所有照明,她依言照作,黑漆漆的室內(nèi)只看得見一團黑影。
他飄渺、氣若游絲的聲音在黑暗里緩緩傳出:
“……我的前妻是英格蘭人,她跟他的父親到中國做生意,我們的結合是企業(yè)聯(lián)姻的結果,我不愛她,我愛的是的和我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也就是我現(xiàn)在的妻子,可是她不愛我,我把她留在身邊十幾年,她從來都不愛我,即使她給我生了個女兒,她還是不愛我……”
“我的兒子,怪我害死他的母親,待我就像陌生人,不,陌生人都不如……”
“我的女兒,去年,還在讀高中,就愛上一個窮得家徒四壁的小子,說她一句就反抗我,忤逆我,那個窮小子怎么配得起我們皇甫家的小姐……”
“我把他們拆散了,把她軟禁在家里,派人日夜看守,不準她出門半步……她一定要氣死我才甘心,又哭又鬧以死相逼,無所不用其極,我是為她好,跟一個窮小子,將來有什么好……”
皇甫仲天說著這些的時候,意識該是迷離的,聲音極其悲涼,但她憤憤地接了一句,“在有錢人的眼里,每個人接近他們都是別有用心的嗎?若真心相愛,相守便是福;若不愛,即使有再多的錢被困在一起,也是不幸!”
她說完這一句,皇甫仲天睜開了眼,黑暗里他的眼睛閃著光亮。
也許是她這一句憤憤不平之語起了作用,后來,他放了女兒自由,送她去國外留學了。
“若汐過些天就回國了,我已經(jīng)給她安排了一個好歸宿。”皇甫仲天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態(tài)。
“她的終身大事,還是讓她自己決定會比較好,沒有人喜歡被人掌控,即便那個人是自己最親的人。”夏琳緩緩說,在他面前,有些話她是可以直言的,畢竟交流了這么些年。
皇甫仲天不以為然,“我也不是要強迫她,但對方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商業(yè)奇才!人品、相貌、才智,都是上等!相信她到時候會心甘情愿答應的!”
說起那位商業(yè)奇才,皇甫仲天眼里熠熠生輝。
他的一生叱咤風云,心高氣傲亦難免,但那個年輕人,他沒有辦法不欣賞,僅用四年時間,創(chuàng)立的公司便掌控了櫻楓的經(jīng)濟命脈,與他的仲天集團平分秋色。
他不曾對誰有過如此欣賞,除了,記憶里那個與他愛上同一個女人的男人,那個男人以他的聰明才智坐上櫻楓首富的寶座,但那又如何,他得不到她的心,也得到了她的人!
而那個男人,除了財富無數(shù),什么也沒得到,自五年前埋在他身邊多年的棋子竊取了他所有的公司機密,便已銷聲匿跡。
無論在事業(yè)還是愛情上,成者為王,敗者為寇!
現(xiàn)在商場上又出現(xiàn)了這樣一位奇才,若非他主動來函請求合作,他們也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合作,也未償不是一件好事……
夏琳聽了不置可否,他已經(jīng)有了決定,自然不會再更改,多說無益。
又到星期天,小憶和小惜一大早起來便抱著電話和亦寒煲電話粥,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知道他的電話號碼的,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居然折騰了整整一個早上。
夏琳無奈地看著他們,也許,亦寒是第一個跟他們親密接觸的男人,從小沒有爸爸的他們異常渴望父愛才會對他如此親熱。
末了,兩人便撒嬌要林叔叔帶他們?nèi)ビ螛穲@。
她實在沒心情,但是看他們歡欣鼓舞的樣子,又舍不得讓他們天真可愛的笑容消失。
摩天輪,過山車,旋轉(zhuǎn)木馬,海盜船……在游樂園折騰了一上午,他們玩得歡欣愉快,她心中的煙云卻沒有片刻消散。
玩累了,坐到附近公園樹蔭下的長椅上,亦寒去附近買來午餐,兩個小家伙興高采烈地吃著,她迷茫地望著來來去去的游人,食不知味。
“夏琳,你怎么了?”亦寒關切地問,每次出來,她都是一副靈魂出竅的樣子。
夏琳蓋起盒飯,輕輕搖頭,“沒事,有點累,可能是天氣太熱。”她敷衍道。
有人說,孤寂不是因為無人相伴,而是和你傾心相愛的人不在身邊,想來,是如此。
“那我們回去吧。”亦寒無奈,曾經(jīng)錯過了最好的時機,他就再也走不進她的心靈。
“好。”夏琳收拾東西起身,“小憶,小惜,吃好了嗎?我們該回家了。”她柔聲說。
“唔,吃好了!”兩人異口同聲,同時放下筷子。
緩步出了公園,小憶和小惜卻突然停下腳步,“老媽,我們走不動了……”異口同聲,都是撒嬌的語調(diào)。
夏琳無奈回身白他們一眼,指了指三百步不到的街道,“再走幾百步就坐車了!”
兩個小家伙鼓起眼睛望著她,就是賴在那里不動。
亦寒暖暖一笑,走回去蹲下,“好吧,干爸爸背你們!”
“耶!就知道爸爸最好了!”小憶和小惜朝他們的老媽擠眉弄眼,夏琳望著他們哭笑不得,狠狠兒瞪一眼,都糾正千百遍了,是“干爸爸”!沒有一次會聽!
“老媽,你說過干爸爸也是爸爸的!”小憶爬上亦寒的背,縮了縮脖子,小舌頭往外一吐,眼睛賊亮賊亮的。
“就是啊……”小惜也幫腔。
夏琳無奈地蹲下,“好了,你們兩個小惡魔,上來!”背起小惜,又忍不住要笑,他們是她唯一的心靈慰藉。
兩人聲音已此起彼伏:
“老媽!”
“爸爸!”
“老媽!”
“爸爸!”
“咯咯”
……
原野駕著勞斯萊斯行駛在寬敞的城市大街,茜茜公主坐在旁邊一臉幸福的樣子。她和杜一辰就那樣容易和好如初。
車窗外,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輕易地聚焦他的目光。車速,不自覺地放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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