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愛情里慢慢碎

　　1

　　當(dāng)穆凡宇神情落寞的在回廊出現(xiàn)時，眼神空洞的毫無邊際，以至于連小柳的叫聲都無動于衷，無奈，小柳只好以最快的速度，將要開門的穆凡宇攔截在辦公室門外。

　　穆凡宇征了一下，一張臉，在他飄渺的眼神里越聚越濃，小柳燦爛的笑容，將他空洞的神情拉回現(xiàn)實中來

　　“哦，有事嗎？”

　　“穆總，華山公司的湯總讓把上月的帳款給結(jié)算了，另外，昨天有你的包裹，我?guī)湍愫炇樟耍�在你辦公桌上。”

　　“哦，知道了，小柳，等會浙江的客戶要發(fā)傳真過來，你收到了馬上送過來。”

　　“好的，還有事嗎？”

　　穆凡宇擺擺手，小柳輕快的轉(zhuǎn)身離去。他邊掏鑰匙邊想，也許最近這段時間，心情的確糟透了，就連員工也不在他的面前不茍言笑了，凡宇無奈的搖搖頭。為最近所發(fā)生的一切煩心事窩火，公司的事在國際金融危機的影響下，就象是遲暮的老人，舉步艱難，弄的他筋疲力盡。而芝華也用冰冷的情緒對抗了好多天，母親的沉默，兒子的遠(yuǎn)離，好象怕稍有不甚就會觸及戰(zhàn)爭的導(dǎo)火索。家成了防御自守的陣地，似乎冷的快結(jié)冰了。

　　只有云兒，每天如故，他一到家歡快的只往懷里竄，跟著跑前跑后，出門時總是輕輕的嗚咽著，眼里的不舍燙傷了他的冷漠。至此一張熟悉的臉龐總是在腦海里閃過，是痛苦還是無奈……

　　幾天不在，桌上已堆滿了要處理的文件，小柳真是一位能干的秘書，把所有的文件已分類，急于要處理的壓上條子，端端正正的放在他的桌上。

　　點了支煙，凡宇將整個身子隱在椅子里，以往的斗志已當(dāng)然無存，取而待之的是迷茫，一種空虛擄上心頭。奔波勞累他尚且可以堅持，可想到芝華，凡宇僵硬的表情不由的抽搐了一下，傷感的情緒蟄疼了眼睛，幾天前的事，還是那樣的鮮明。

　　弟弟打電話說：“遠(yuǎn)在外地的妹妹要回來，媽媽說務(wù)必要過去吃飯。”當(dāng)他把這個消息傳給芝華時，而她滿眼的不肖，斷然拒絕了他的要求，無奈，他只好領(lǐng)著兒子奔赴母親的住所，看到弟弟和妹妹的一家，其樂融融，母親憐惜眼眸里的遺憾，卻一再拉著他的手說：“不礙事，不礙事，芝華忙就不用來了。”

　　身為長子，凡宇的心跌進(jìn)了塵埃里。

　　芝華這幾年就象是被金錢寵壞了的暴發(fā)戶，目無一切趾高氣揚，一切女性擁有的賢惠與寬容，就象是禿子頭上的毛發(fā)，越發(fā)稀少了，每天面對冷酷的一張臉和喋喋不休的譏諷，冷戰(zhàn)就成了這個家的常客，凡宇就會將自己鎖在書房這個狹小的空間里，或思或想。

　　二十年的婚姻，走的總是磕磕絆絆，二十年的時光也終于熬成了滄桑了小老頭。凡宇不止一次的問自己，這樣的婚姻為什么還要堅守，為了母親心底的那份完整？為了兒子眼里的那份幸福？還是為了自己心頭對芝華僅剩的憐憫？

　　他就象是一塊頑石，沉默的用他的善良扛著時光慢移。當(dāng)妹妹發(fā)來信息說：“哥，不要那么苦的對待自己，無論你作出什么樣的選擇，我都會支持你。”這一天，他在自己狹小的空間里哭的象個孩子。

　　凡宇的手劇烈的撕扯了一下，他皺了一下眉，掐滅了已燃到了指尖的煙頭，把身體從深陷的椅子里拔出來，也許是自己真的老了，思緒總是停留在過往的云煙里。續(xù)上一支煙，他不由得苦笑了，最近煙成了不離手的伙伴，總害怕一個人靜靜的思索，總害怕長長的夜里孤單的影子游走。

　　如果說，芝華是他一生注定的牽絆，那么梅子呢？想到梅子凡宇最柔軟的地方總是被擊的生疼，越來越多的是一種不舍，當(dāng)他毅然決然的告訴梅子要走時，梅子眼里的傷痛，將他偽裝的鐵心撕成了碎片。

　　2

　　第一次認(rèn)識梅子，還是人事部主任領(lǐng)到他面前的，說是分到他手下的小婁婁，梅一臉的燦爛，年輕的朝氣灑的滿屋都是，出門前一瞬，回轉(zhuǎn)頭調(diào)皮的說：“穆主任，在你手下混飯，以后你可得罩我。”說完一溜煙跑了，凡宇楞了一下，心中輕念了一遍。“梅子，梅子，應(yīng)該是性情文雅，潔傲自重的女孩。”他淡然的搖搖頭，為自己可笑的想法自嘲。

　　幾年來，梅子的樂觀總是感染著身邊的每一個人，有她的地方總是熱氣騰騰，有她的地方總是朝氣蓬勃。不知幾何時，凡宇總是找借口接近這個叫梅子的女孩，他奇怪，難道憂傷與她無緣嗎？

　　在次和妻子冷戰(zhàn)，凡宇的心沮喪到了極點，想到梅子，發(fā)信息問：“怎樣才能快樂。”

　　“現(xiàn)實中不如意的地方十之有八，如果你每每都介意，只是給自己挖陷阱而已，做一個成功的人不易，但做一個快樂的人你一定能辦到，因為陽光不是為某一個人而光芒，雨也不是為某一個人而淅瀝。”

　　“我對婚姻充滿了絕望。”

　　“生活中不相干的人要牽手走過漫長的歲月，沒有磨合，沒有耐心沒有寬容，那么和誰都很難幸福，俗話說人無完人金無赤金，缺點是可以改變的，但要給對方機會同時要想想自己的不足，改變世界不可能，那么改變思想適應(yīng)世界的潮流也是生活的一種態(tài)度。”

　　長長的一段話，讓凡宇驚訝不已，梅子原來是如此聰慧的女人。他表面不動聲色，然愛的暗流以在心中奔涌。梅子就象是清純的百合，在他的心里悄然展放，有梅子的地方，就象有很大的磁場，吸引著他的眼球，他灰暗的人生由此變的色彩斑斕了。

　　梅子就象是溫順的小貓，總是牽動著他的神經(jīng)，讓他的憐惜與疼愛總是并存，她有象是懂事的孩子，從來不會有過分的要求。

　　然而生活呈獻(xiàn)給人們的，可能有太多的不完美，當(dāng)有些事接近完美時，它就象沒有瑕疵的瓷器，令人放手和捧著同樣充滿了不安。凡宇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面臨婚姻與情感的抉擇，當(dāng)這一切迎面而來時，他還是本能的選擇了前者，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善良的有些可憎。

　　當(dāng)凡宇把要離開的決定告訴梅子時，他明顯的看到失望在她的眼里一閃而過，眼里閃動的淚光，卻將僒迫的笑掛在臉上。那一刻凡宇感覺到自己的無情。對梅子他是愧疚的，因為他知道，梅子是用心來愛他的，可他不能給予她什么，既然不能就給梅子一個空間，就放手給她追逐幸福的權(quán)利。畢竟自己40多歲的人了，他不想讓自己生活動蕩，在這個熟知的圈子里搞的沸沸揚揚。

　　送別的晚宴，梅子沒有來，凡宇聽到自己的心在哭泣，但毅然決然的踏上了通往另外城市的客車。

　　當(dāng)他把全身的精力都放在新的事業(yè)上時，忙碌也成了唯一的理由，他迫使自己忘了梅子，卻越來越感到痛心了，他和梅子就象兩部拒絕通話的手機，有被無形的電波聯(lián)系在一起。剛開始的事業(yè)，總是充滿了艱辛，心底耿直的他總是碰的皮青臉腫，豪情與鋒芒被挫傷的體無完膚，妻子的冷嘲熱諷，那一刻，他只想靜靜的躺在梅子的懷里，沉沉的睡去。撥通梅子的電話，凡宇的心哽咽成秋風(fēng)里的殘葉：“別掛，梅子……”

　　三年的忙碌與奔波，當(dāng)生意日漸走向正規(guī)因為梅子的緣故，凡宇還是有意識的將大量的定單選在原來了城市。他擁有了第一輛自己的車，拿到駕照的日子，他開了4個小時的車，急迫的出現(xiàn)在梅子的面前，這種喜悅他要和心愛的女人分享。在梅子柔情似水的眼眸里，激情難耐的****里，凡宇將心也融化掉了，第一次他有了想給梅子一個名分。也許路很艱難，但他還是有了這樣的想法。

　　“哥，在你看的到的地方，在也找不到我了，在也聽不到我的聲音了，你就象迷路的孩子，我不在找你回家了，經(jīng)歷了那么多我知道你會堅強的。沒有你的城市我不在眷戀，行囊在你走之后就收拾好了，只是開出的列車晚點了而已……”

　　看到這段文字，凡宇幾乎瘋了，開車顛簸到梅子的住所，找遍了所有梅子能去的地方。在寂靜的小屋尋找梅子每一個細(xì)微的痕跡，可有些事，錯過了就很難在彌補。

　　3

　　“人似秋鴻來有信，去如春夢了無痕”轉(zhuǎn)眼自己也已不惑之年了，可心里對梅子的牽掛還是淡弱有痕，也想過既然給不了梅子什么，這樣的結(jié)果也算是圓滿，可為什么心老是揪的生疼。男人的天空應(yīng)該是彪漢的，可凡宇總感到濕轆轆的惆悵，總是在陌生的人流中停頓。

　　梅子就象是從人間蒸發(fā)了，徹底的沒有了任何消息，凡宇知道，他的離開并沒有逃過聰慧梅子的洞悉，而在他困難的時候，梅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收留了他落魄的靈魂。這是怎么的一種情感，凡宇不能想象，燦爛的笑臉后曾掩飾著怎樣的心痛與傷心。梅子成了他心中無法割舍的隱痛。

　　在怎么痛苦，無奈。但只要生命不熄，一切勞作都無法停止。凡宇從深深的椅子里撥出來，倒了杯水，使混亂的思緒趨于平靜，日子總還是要過的，處理完桌頭的所有文件，凡宇的眼睛被文案上包裹上清秀的筆跡所震撼，

　　“梅子，怎么會。”

　　凡宇的心狂跳不已，看了眼郵戳，是本市的，難道梅子也來這座城市了，迫不及待的打開，一張紙戛然而落。

　　“哥，我說過在你不惑之年時，我會為你送去祝福，不管在那，而在這一天，我都會來到這個城市，因為有你……離開E城，我在你所說過的每一個美麗的城市逗留，我用繁華似景填補著空虛，美麗的西子湖畔，囂喧的十里長街，冬天的雨水，我都會在那里長久的逐步，尋找你的影子。也許我遺忘的速度沒有你快，但終于還是有了些空隙。30多歲的人了，我不想在流浪了，我會在一個美麗的城市駐步，從此安靜的生活……哥，既然你選擇了婚姻，那么我希望你一定要幸福。”

　　凡宇瘋了似的逃離辦公室，開著車漫無目的的狂奔，一個女人為了他，在陌生的城市，用青春豪賭著只剩一個人的戀情，而他卻不能做什么……

　　爸爸，動了我的初戀

　　“啊……”我又一次從海市蜃樓中跌落下來，墜向那波濤洶涌的大海……

　　我的心在狂跳，臉在發(fā)熱，眼睛盯著宿舍里黑漆漆的天花板。

　　夢啊，這可怕的夢，自從聽到了華仔結(jié)婚的消息，我就常常在夜里做著這樣的惡夢，一次次地把自己和同住的室友吵醒。

　　“唉！真是的……”被我吵醒的同事有的在發(fā)牢騷。

　　我沉默不語，但是淚水順著我兩邊的眼眶直往下流。別人在經(jīng)過一日來緊張的工作后，又很快地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睡在我旁邊的胖妞的鼾聲更加均勻和富有節(jié)奏了。

　　我再也不能夠入睡，華仔離開我的事情又在糾纏著我的心。

　　“蘭兒，你還小，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好好學(xué)習(xí)，不要過早地談戀愛，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考上了南京理工大學(xué)，而他還要復(fù)讀高三，他今后究竟會怎么樣，我們都還不知道，誰也不可能給他打包票。”爸爸那些既溫柔又嚴(yán)厲的話，仿佛又在震動我的耳鼓，我只能夠痛苦地閉上眼睛，把兩個食指死勁地****我的兩個耳朵。

　　敬愛的爸爸，可狠可惱的爸爸，你怎么可能知道女兒的心思呢？

　　愛神呀，你快快地把我?guī)У脚c華仔同班學(xué)習(xí)的回憶中去吧，那是我感到的多么美好的時光！

　　在課堂上，我把華仔捉弄，你看他多么可笑，我只是那么瞇瞇地朝他一笑，他就會失魂落魄；下課后，我裝出不開心的樣子，他就會想出辦法來讓我笑；放學(xué)后，我一走，他就會象跟屁蟲一樣跟在我的后面追。

　　不知道華仔還記不記得，有一次數(shù)學(xué)自習(xí)課后，有一個同學(xué)趁他出去的時間，把他放在桌肚里面的墨水瓶拿出來，擰開蓋子倒了一些墨水在他的凳子上，他回來后坐了一屁股的墨水，事后他竟然渾然不知，只到課外活動的時候同學(xué)們都笑話他，他才發(fā)覺自己的衣服出了問題。

　　自從出了墨水事件后，我才知道華仔原來也那么粗心，而他平時對我卻是那么細(xì)致入微，走路時他總是把我護在路邊，晚上放學(xué)后他總是把我送到我的家門口，下雨天他為我打傘竟然能夠讓我的身上沾不到一絲雨星。

　　唉！可狠的老爸，你為什么陰沉著臉打斷了我的回憶。

　　“蘭兒，這一位就是你對我說的那一位同學(xué)嗎？”在我考上大學(xué)后的一天晚上，我第一次也是做后一次帶華仔去了我的家，爸爸看到了我們后，微笑著問我。

　　“哎，爸爸就是他，您看得真準(zhǔn)！”我討好地對爸爸回答道。

　　“是他，那么就趕快叫人家進(jìn)來吧，我也正好有一些話想和他談?wù)劇Ｄ氵@個丫頭趕快去廚房為我們做一些吃的去。”爸爸溫柔地對我說。

　　可愛的爸爸，當(dāng)我看到您對待他和藹慈祥的面容時，我歡天喜地地去了廚房，臨走的時候，我還給您送去了一個甜甜的微笑。

　　可敬的爸爸，我當(dāng)時是多么感激您，我在內(nèi)心高呼您萬歲，祝愿您萬壽無疆！

　　我到廚房很快插起了電飯鍋，燒上了水，理好了一些青菜，洗一洗，準(zhǔn)備下面條。

　　可是，我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呀，爸爸今天怎么對我一反常態(tài)，不那么嚴(yán)肅了呢？而且每次當(dāng)我一提起華仔，他就冷下臉來教訓(xùn)我，今天見了華仔本人，他為什么反而慈眉善目的？

　　想到這些，我猛然一驚，似乎一下子從美夢中醒悟過來。爸爸今天一反常態(tài)，又支開了我，他是不是背著我，對華仔有什么別的企圖？

　　爸爸，請您不要責(zé)怪您的女兒，您一直視我為掌上明珠，我們在淮陰，媽媽在南京，與我們父女兩個人長期分居兩地，是您一直關(guān)心我的生活，關(guān)心我的學(xué)習(xí)，也正因為有了您的辛勤教導(dǎo)，我才能夠?qū)W習(xí)得輕松，才能夠考上了現(xiàn)在的名牌大學(xué)。可是，爸爸，我敬愛您，但是我也愛華仔，因此請您原諒我，我第一次偷偷地去聽您與別人的談話。

　　“你就是蘭兒經(jīng)常說的華仔？你今年高三復(fù)讀安排得怎么樣了？”爸爸在問坐在他對面的拘謹(jǐn)?shù)娜A仔。

　　“我，我，還可以，就是沒有蘭蘭聰明。”華仔也想討好我爸爸似的回答。

　　“聽說你和我們家蘭蘭相處得不錯嗎，有這么一回事嗎？”爸爸沒有一絲兒笑容，看著華仔問道。

　　“這……這……我們是老同學(xué)……”華仔緊張地有一些說不出話來。

　　“你們？老同學(xué)？也不就是同學(xué)兩三年嗎？”爸爸點著了一支煙，吸了一口后，彈了彈并不存在的煙灰。

　　“哎……是的……”華仔的汗已經(jīng)從他腦門上滾了下來。

　　“我希望你和我的蘭兒今后只是保持同學(xué)的關(guān)系，你應(yīng)該是很聰明的，我不想說的太明白，你們現(xiàn)在都應(yīng)該好好學(xué)習(xí)，別的事情不應(yīng)該去想，蘭兒現(xiàn)在很糊涂，可一點兒都不聰明。”爸爸看著華仔嚴(yán)肅地說。

　　“不……”華仔顯示出了一點兒男子氣，竟然勇敢的抬了一下頭，吐出了一個“不”字。

　　“什么？！”爸爸發(fā)出了不愉快的信號。

　　“對不起，對不起！”華仔連聲道著歉，舉起了手臂，拭去了臉上滾下來的汗珠。

　　“孩子，你和我家的蘭兒是談不成的，蘭兒馬上就要去南京上大學(xué)了，我調(diào)去南京的報告馬上也要批下來，而你還要復(fù)讀，還要再參加高考，我不知道你們未來會怎么樣，我不想讓我的蘭兒在學(xué)習(xí)上和生活上分心，希望你能夠體諒我們的心情。”爸爸語重心長地對華仔說了起來。

　　“我……”華仔又低下了頭。

　　“孩子，你要細(xì)細(xì)想一想，要設(shè)身處地地為大家想一想，想明白了對大家都有好處。”爸爸繼續(xù)耐心地勸導(dǎo)華仔。

　　華仔的頭垂得更低。

　　爸爸，我實在不忍心再看到華仔受您的折磨了，可是我又不敢去打斷你們的談話，于是我又悄悄地溜回到廚房，把鍋敲得“當(dāng)當(dāng)”響，對著您喊道：“爸爸，面條馬上就要煮好了，你們準(zhǔn)備吃飯吧。”

　　當(dāng)我煮好面條端上來的時候，華仔已經(jīng)走了。

　　于是，我這個一向聽話的乖乖女第一次發(fā)了脾氣，我憤怒地摔了端來的面條，哭著不顧一切地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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