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羅嗦一邊抽煙一邊問他：“你很愛她？”

　　男孩子說：“嗯，我喜歡她。”

　　“她漂亮嗎？”潘羅嗦覺得她很八婆。

　　男孩子說：“漂亮。”

　　潘羅嗦說：“小朋友，估計那女孩子不喜歡你，你還是節哀順變吧。收拾好心情，再重新找一個。你有沒有聽過那句詩，天涯何處沒芳草？”

　　男孩子問：“姐姐，你呢？你為什么不開心？”

　　潘羅嗦說：“我老了，沒人愛。所以我不開心。”

　　男孩子笑起來：“怎么會沒人愛？姐姐你一點都不老啊，還這么年輕，這么漂亮。姐姐剛才你說過的，收拾好心情，再重新找一個，天涯何處沒芳草。”

　　“你愿意做我的芳草么？”話一出嘴，潘羅嗦就后悔了。天，她怎么會對一個毛還沒長完的小P孩說這樣不要臉的話？罪過罪過，再饑不擇食，也不要荼毒人家青少年，來個老牛吃嫩草。

　　不想青少年看她，只愣了一秒種，就堅決地回答：“如果姐姐不嫌棄，我就愿意。”——估計這小P孩，給失戀沖悲了頭腦，

　　靠，這是什么跟什么。

　　潘羅嗦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中只剩下小半截的煙，然后扔在地上，踩了一腳。她呆了好一會兒，忽然用命令的語氣說：“如果你愿意，那你就親我一下。”

　　男孩子問：“現在？”

　　潘羅嗦說：“對，現在。”

　　男孩子看著潘羅嗦，深吸了一口氣，然后俯下身來。他的臉慢慢貼近。男孩子真的很年輕，他的眉眼，青春的嫩臉，還有著孩子般的稚氣，略厚的嘴唇上邊有黑絨絨的胡子，在不大明亮的街燈中，潘羅嗦很清楚地看到他臉上蒸騰的油汗，還有蓬勃的青春痘。

　　也許是潘羅嗦的眼神灼灼，男孩子那張一點點貼近來的臉，終于在她鼻尖的距離停了下來。男孩子說：“姐姐你別看著我，你這樣看著我，我親不下去。”

　　潘羅嗦笑了，眼淚卻又飆出來。

　　她雖然做過兩次別人的小三，可她還是做不成蕩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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