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連忙擺手：“不用不用，不過是上一趟廁所，又不是去打架要人多。你先在這兒排隊，叫到名字你進去。要不給別人插隊，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

　　其實來小診所看病的人不多，才三兩個。

　　沒一會兒，護士叫了號：“潘羅嗦。”

　　潘羅嗦奇怪，不是老太太來看病嘛？干嘛叫的是她名字？還沒來得及多想，里面那位“胡醫師”伸頭出來張望，那是位四十來歲的中年女子，她說：“你是潘羅嗦吧？請進來。”

　　潘羅嗦莫明其妙，但還是走了進去。

　　胡醫師說：“請坐。”

　　潘羅嗦坐了下來，有點尷尬：“我婆婆去廁所，她一會兒才過來。”

　　胡醫師說：“不用等你婆婆，你在這兒就行了。”

　　“什么？”潘羅嗦眨眨眼睛，更加莫明其妙。

　　胡醫師看她，輕聲地問：“你多少歲啦，還沒孩子吧？”胡醫師的態度和藹可親，似乎和潘羅嗦拉家常。

　　潘羅嗦也沒提防，老老實實回答：“快30歲了，還沒孩子哪。”

　　接下來胡醫師的話就不對勁了，她問：“聽你婆婆說，你結婚也有好幾年時間了，年齡又不小了，可你不愿意生孩子。你不愿意生孩子，是不是不喜歡小孩子？還是擔心生孩子會影響身材？抑或，是不是幼年受了些什么影響？”

　　潘羅嗦睜大眼睛，張大嘴巴，好半天才明白過來。

　　原來老太太不是身體不舒服，而是心里不舒服，把她騙來看心理醫生。

　　潘羅嗦緊緊咬著嘴唇，她想不到平日里沒露山顯水的老太太，居然那么有智慧，居然把她算計了。只是，老太太的智慧用錯了地方——誰說她不愿意生孩子？她只是生不出來。生不出來孩子，不單單是她有問題，唐小二也有問題。可這些隱私的話，讓潘羅嗦如何細說從頭？無論潘羅嗦，或唐小二，總不想把這事鬧得天下皆知，讓不相干的人背后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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