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八章 生死與共
第七百六十八章 生死與共
榮辱與共,同生共死。
這兩個詞語聽得徐叔平一怔,皇帝也微微一愣。
在尋常誓言之下,榮辱與共十分常見,可是同生共死這個詞,在拜師禮中從來都沒有過。
不僅從來都沒有,任何一個教諭或者老師,也不會想著和門生同生共死啊。
蕭權這么說,自然有原因。
作為一個帝師,無論他說不說同生共死這個詞語,以后他和皇帝必然都是緊密關聯(lián),帝師雖然也算是臣子,可是這個職業(yè)十分特殊。
舉個例子,一旦出了事,蕭權不管是作為一個官員還是帝師,他都必須要保住皇帝。但反過來,皇帝會不會保這個帝師,那卻不一定了。
蕭權既然橫豎都要為了皇帝而拼命的,那干脆就把自己和皇帝緊緊地綁在一起,一來,顯示自己的有情有義,二來也為了凸顯皇帝在蕭權這里有多么地重要。
蕭權這么表達,倒也算得上真情實意,沒有半分虛偽。
古人內(nèi)斂,不太表達情感,帝王又天性多疑,蕭權直接告訴皇帝,自己對皇帝是多么重視,而皇帝對自己又是那么地重要,這樣一來,以后師生關系也會好很多。
果然,蕭權這么直接而坦誠,皇帝這個覺得被全世界背叛和拋棄的少年,立馬就熱淚盈眶,眼睛一紅,又重重地磕了一個頭:“謝謝帝師!”
小朋友就是好哄。蕭權內(nèi)心是這么想著的,但是內(nèi)心的責任感也油然而生,以后他就要好好保護和引導這個少年帝王了。以后,他就真真是這個帝王的老師。
真真要為他的一言一行而負責。
真真的師者,如父也。
“免禮。”
蕭權穩(wěn)穩(wěn)地扶起皇帝,從今天開始,他們師生的命運深深被綁在在一起。
蕭權的生,與帝王同生。
死,便與帝王同死。
他們的未來,是天下,是星辰大海,是權力的巔峰,是這一切的主宰。
除了這些,他們的未來也是血。
是刀光劍雨。
是人心詭詐。
是前路未明。
是抽筋斷骨。榮耀將會與痛苦強行,而蕭權,也由一個簡簡單單的大魏官員,直接成為大魏的思想領導者。
朝廷中的文武百官都在和皇帝糾結著蕭權的官位,卻沒有一個人糾結對地方。他們真正該糾結的,不是一個位置,而是蕭權腦子里的現(xiàn)代思想。
當初初初來到大魏的蕭權,其思想就好像一點點燃燒的火苗。
而現(xiàn)在,蕭權和帝王并肩站立著,這一點點燃燒的火苗已經(jīng)不再是一顆種子,他已經(jīng)有了燎原之勢。
“陛下,太后交給為師處置吧,我有話要問她。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乾坤筆拿回來。”
雖然蕭權天天念叨著師,如父也,可他該瞞著皇帝的事情還是瞞著,畢竟爹可以撒謊對不對。成年人的世界,哪個沒有謊言?他哪能告訴皇帝,太后手中的乾坤筆是假的,蕭權總不能讓天下人恥笑皇帝有這么一個愚蠢的親媽吧。
皇帝就等著蕭權來處理太后,因為乾坤筆的確重要。
“那帝師小心。”
“放心,她窮途末路,不能拿我如何。”
皇帝點點頭,和徐叔平、魏余都退下了。
水井里,一直在吵吵鬧鬧的太后,看見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在井口,那人說話的聲音極冷極幽深:“想不到吧,你落在我手里了。”
是蕭權!
太后呆呆地看著他那雙眼睛,身體一顫:“怎么是你!皇帝呢!把本宮兒子叫過來!你不配合和我說話!”
“抱歉,這里只有我了,”蕭權冷冷一笑,盯著她:“說吧,你手頭的生劍,是從何而來?”
太后以為他來拿乾坤筆的,結果是為了生劍?
她冷哼一聲:“本宮憑什么告訴你!你一個寒門子弟,沒有資格來審我!”
“哦,那你就泡泡井水吧!”
說罷,蕭權抽出驚魂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割斷了繩索。
“蕭權!你!”太后怒目圓瞪,立馬墜入冷冰冰的井水中!
“等泡夠了,你再好好想想,要不要和我這個寒門子弟好好說話。”蕭權望著那幽幽的井水,冷冷一笑。
……
……
終南山。那個被刻意放走的少年,瑟瑟發(fā)抖地站在一個偌大的屋子中間,他顫抖著,嘴巴哆嗦著:“事、事情就是這樣子……山、山主。”
那被稱作山主的人,沉沉一句,聲音有些滄桑,卻也十分地厚重:“你說,蕭權把他們都劈死了?”
“是、是、是。”
少年低著頭,回想著那嚇人的閃電,以及瞬間灰飛煙面的小伙伴,少年的肩膀都在抖著。
“哦,你剛才還說了,還有一個能輕松殺了你們的小姑娘,叫小仙秋是吧。”
那山主裹得嚴嚴實實,全身黑袍,只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看得人心底生寒。
“是……”
“看來這小子實力大漲,連魏千秋都栽到了他手里。”山主沉沉地呼吸一口氣,目光露出幾分關心:“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少年聽到這話,似乎有點難以置信。他點點頭,磕磕巴巴:“謝、謝謝山主。”
說罷,少年惶恐地轉過身,一步、兩步、三步……
“咻!”
一聲劍聲呼嘯而來,少年的眼珠子還來不及瞪大,一把生劍直直捅過他的胸口。他難以置信地扭過身,看了一眼那個讓他好好休息的山主,“咚”地一聲,重重地墜落在地上。
不消片刻,少年抽搐了幾下,立馬就斷了氣。
“你的小伙伴沒了,你怎么可以獨活?”
那山主掀開那黑色的袍子,袍子之下,是極為華貴的服飾和珠寶,其華貴之氣遠超尋常貴族。
山主是一個男人。
準確點來說,是一個比較年輕的男人。那張臉剛剛褪去少年的稚氣,帶著沉沉的穩(wěn)重。
臉是年輕的,可他頭發(fā)卻是獨特的銀白色。一頭銀發(fā),在太陽下熠熠發(fā)光,殺氣騰騰。
他挺拔的身影,在偌大的屋子中,顯得氣勢逼人。
“蕭權,果然已成大器。”
“如圣人所說,終究是留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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