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要是讓你生個孩子呢
醫院召開緊急會議,偌大的會議室,院長都在嚴陣以待,微垂著頭在等待什么人到來,場面之大,讓人更對將要到來的人物好奇。
不一會兒,門外響起沉穩略微急促的腳步聲,皮鞋跟地板發出的碰撞,有些雜亂,因為推門而入的不止一個人。
為首的男人氣壓最低,沉著一張冷臉,院長帶頭喊了一聲:“厲總!”
“厲總,所有醫生都在這了,您有什么話都可以問。”
“V13號病房里的人是誰允許她出院的?”聲音低緩極具危險氣息,一雙狹眸散發著令人心驚膽顫的寒意。
一位醫生略有退縮的站了出來,“我……”
厲靳站在首位,陰鷙沉沉的看過去,冷聲反問:“監控呢?”
在場的人幾乎都沒有他高,所以即使都站著,也生出了一絲來自帝王的睥睨感。
“被一個叫段寒霜的人買走了……”
“你賣的?”
“不是!”他幾乎是立馬的脫口而出,男人的凜冽讓人不敢直視。
“她們強烈要求要出院,我也是沒辦法,就放她們出院了。”
“但是監控這要去問監控室,這個我可沒貪一點錢!”
男人掀掀微垂的眼眸:“有說去哪了嗎?”
“沒!”他也沒問。
他緩緩的點頭,若有所思的說:“如果病人后續出了什么事反咬一口成了醫院的罪過,你負責的起嗎?”
那人心咯噔了一下,有苦難言。
實在是推脫不了啊,段寒霜的嘴太犀利了。
“辭退賠償金會打到你卡里,明天你不用來了。”男人不容置喙的語氣傳入每個人耳中,無一不在為他感到同情。
“現在告訴監控室里所有人,找不到V13號病房出院的監控,我會找人來代替他們。”
“業務不精,這樣的人遲早要換。”
院長恭敬的頷首:“是!”
“厲總,您之前也沒讓我們特別關注V13病房啊?不知她是哪位人物?”
他手微頓,淡淡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一名設計師。”
設計師?
到底是哪位世界級的設計師讓厲總這么上心?
他也沒打算走,一直坐在會議室,氣氛從冰點持續下降,他渾身裹挾著亙古不化的寒冰,欲要冰封萬里。
監控室很快找到,急忙跑來回復。
厲靳把優盤插入,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的敲打。
清冷的光照射在他深色的西裝,整屋子的人把這點黑襯托的格外明顯,但他一人的氣場蓋過所有人。
段寒霜沒有選擇用身份證買票,厲靳也沒有在機場查到任何相關信息。
厲靳拿鼠標放大保姆車的車牌號,低聲道:“查。”
“是,主子。”
他緩緩起身,冷睨了一眼眾人,“望各位醫生對自己的病人負責嚴謹,這樣的事情不要再出現第二次。”
“我一定好好叮囑,他們必會記在心里,不會再有下次了!”院長信誓旦旦的保證。
這語氣厲靳瞬間想到了奚明月,女孩如狐貍般狡黠的笑,晶亮的眼眸閃著波光,好似懸在高空的一輪新月。
他眸色深了深,旋即離開。
本想在病房內看看有什么線索,護工打掃的干干凈凈,連她們的腳印都拖的一干二凈。
無奈下只好回了moon。
司執以及快的速度找到,把平板遞過去:“這是所有的監控,上面顯示奚小姐和段小姐去了清萊。”
一路輾轉打車走的,辛苦奔波,連飛機也不敢坐。
視頻里,她每次下車腳步都顯得格外虛浮,單薄的身子弱柳扶風,還以為戴著眼鏡口罩就能瞞過誰一樣。
男人眸光緊擭在屏幕,幽深里添了一絲復雜。
她這般費盡心思躲,他也不敢在輕舉妄動。
他沉吟了片刻,說道:“派人暗中保護,這處的房子買下來,如果要續租,找個借口降低租金。”
“是,主子。”
他一雙臂手肘撐在桌子邊沿,抵在額頭,用力的捏了捏眉心,棱角分明的臉龐鍍了層寒意。
一向漠然寡淡的眼眸流露出少見的悲傷,凄涼在他胸腔內亂竄。
辦公室很安靜,清冷的光照在周圍,只有機械鐘表走動的聲音。
在沒人看見的角度,厲靳喉結滾動了下,似乎是在無聲的哽咽。
……
厲奶奶琢磨不清明楚幼到底是不是司徒家小孫女,但兩人名字不同,或許只是碰巧。
“司徒謹是司徒家長子的女兒,而明家家主是司徒家二兒子,她倆不可能是一個人,而且奚明月長得根本就不像司徒家的長子。”
“那就是屬下猜測有誤,老夫人還是注意修養身體吧。”
她不以為意,淡淡的道:“無妨,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
“……是。”他欲言又止,最終選擇了閉上嘴巴。
“聽醫院說,奚明月走了?”
齊韜:“沒錯,在您去的當晚就走了。”
厲奶奶冷嗤,“這么點能耐,還想做我厲家主母,可笑!”
“查查,她們去了哪。”
或許是那句‘有千萬種方法讓厲靳跟她對著干’印象太過深刻,厲奶奶總是會想。
小心駛得萬年船。
“這個屬下沒能查到,二少爺那邊也多有阻攔,不如……就隨她去吧?看這情況,奚明月應該是不敢跟二少爺在一起的。”
“哼……能查就查,查不到就盯緊厲靳好了。”
“是。”
……
可能是冥冥中早有安排,奚明月到的地方就是曾經和厲靳初遇的地方。
不知為何這幾天頭疼的頻率增多,疼的她有時候手都在抖,食欲不振,給段寒霜的治療加大了難度。
她問過奚明月要不要選擇恢復記憶,對此她一直在猶豫的邊緣,恢復記憶怕回頭,可現在往前走的每一步她都想知道過去發生什么。
內心的掙扎交錯,感覺整個人都要被撕扯成兩半,整日郁郁寡歡,頭疼也愈加強烈。
“明月,你盡量減少殿焦慮,你身體本來就不好,我說這些也不想增加你心理負擔,但是保持良好的心情是很有必要的。”
這些話她當然知道,“我開心不起來。”
“我的心早就不在這了,”她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它被一個壞人偷走了,我拿不回來。”
平靜的語氣帶著悲憫,曾經的奚明月是絕不可能有著這種神情,哪怕是裝,她一雙鳳眸中也裝載著滿天星辰,波光閃閃,像只狡黠的小狐貍,鬼精鬼精的。
現在縱使萬般勸說,她連笑都裝不了。
世人都說愛情似蜜餞,也說過愛情讓人痛不欲生,因為它甜的時候太甜,但凡有一點點苦,都會被無限放大。
“霜霜,現在我似乎明白了你當初所說的貪嗔癡念,唯情難解。”
段寒霜眼底掩去異色,給她倒了一杯水遞過去,不咸不淡的說道:
“南柯一夢終須醒,浮生若夢皆是空,其實……不是所有的執子之手,都能夠與子偕老,失去的風景,走散的人……都住在緣分的盡頭。”
人跟人認識就是緣分,能相愛是緣分中的無限美好,如果有一天不再繼續,說明緣分已盡。
有些人是生命的過客,卻成了回憶的常客。
“明月,你要接受,有的人只是陪你走了一段路,剩下的路還要繼續走。”
不能因為一時失足而放棄未知的將來。
“何其有幸,能在這種時候有你在。”若是她一個人,可能會留在醫院跟厲靳死磕到底。
沒有一個結果是不會罷休的。
“我得為自己的病人負責,”她意有所指的說,把她偷偷藏著的止疼片拿了過來,“不可以哦!”
“我說過,你的頭疼吃這些緩解不了,最根本的方法還是心理療法。”
她有些無奈,本以為藏的夠深了,沉思了片刻道:
“如果恢復記憶,我的頭疼是否真的會好?”
“按常理來說,是這樣不錯,”她眉頭一蹙,“你要是真的決定了,我就幫你催眠,但,你真的想好了?”
自打住到這她就一直在糾結,畫的設計稿也都是同種風格,效果圖里里外外都透著陰霾的壓抑感。
段寒霜不想她想起過去,又不能一直讓她這么頭疼下去。
兩害相權取其輕,恢復記憶交給時間來撫平傷痛,總比現在糾結著頭疼好。
“今晚先試試吧?”她問道。
奚明月點點頭,按照她的指示躺在了椅子上。
段寒霜拿出一個懷表,跟隨她的話語放松自己,讓大腦處于放空狀態,聽著她的聲音逐漸進入睡眠。
房間內很安靜。
哥特式的建筑,富麗堂皇的大廳,她看見了一個跟她長相相同的女人,跪在另一個女人面前,她不是別人,正是厲奶奶。
“奶奶,我對厲靳是真心的!奶奶,您不滿意的地方我可以去學……求您了,我不想離開他!”
卑微的姿態縱使讓奚明月去死,百蟻噬心,她也不可能如此卑微的去求一個人。
這個女人分明就不是自己!
“我很同情你,且不說阿靳無心兒女情長,你們明家衰落,你的身份是無論如何也配不上阿靳的,別白費力氣了。”
輕飄飄的語氣何其殘忍,奚明月咬牙切齒,只可惜現在自己只是上帝視角,否則換成現在的自己,給她一個敬語都是不可能的!
“奶奶,只要能跟厲靳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
女人神色微頓,輕笑:“當真什么都愿意?”
“那我要你去給阿靳生個孩子,不能讓他知道你的身份,你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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