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0605【打的就是你這夯貨】
“夫君。”
見到韓楨,趙富金那蔫蔫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
韓楨一邊脫下大氅,一邊溫聲問道:“今日孕吐可好些了?”
趙富金搖搖頭,撒嬌道:“夫君可有法子止一止孕吐,妾身快被折騰死了。”
韓楨兩手一攤,苦笑道:“一眾御醫(yī)都束手無策,我哪有法子,再忍一忍,熬過這個月,孕吐便會逐漸減緩。”
麻舒窈當(dāng)初給韓張氏的偏房,趙富金也用了,可卻毫無反應(yīng)。
這就沒法子了,只能硬挺。
“妾身如今可真是度日如年,整日掰著手指……哇!”
趙富金話音未落,整個人便撲到床邊,朝著銅盂內(nèi)干嘔。
她其實腹中沒東西可吐,就只是單純的干嘔。
可即便如此,也極為難受,小臉漲的通紅,青筋暴露。
一旁的趙福金面露心疼之色,白嫩的玉手輕輕撫弄著妹妹的背脊,幫她減輕痛苦。
片刻后,趙富金拿起帕子胡亂擦了擦嘴角,重新躺回榻上,一副虛弱的模樣。
“笙奴呢?”
韓楨來到床邊坐下,隨口問道。
趙福金柔聲道:“與小荷月在狄家妹妹那里頑兒哩。”
韓楨問道:“過了年節(jié),笙奴五歲了罷?”
“有了。”
趙福金點點頭:“到進學(xué)的年紀(jì)了,夫君該給她請先生了。”
原先,趙宋的皇子帝姬們,到了年紀(jì)后,都會進入資善堂進學(xué)。
但韓楨卻不打算這么做,小孩子一直待在深宮中,沒幾個玩伴,整日面對太監(jiān)宮女,對成長沒好處。
這個年紀(jì),就該出去多見見世面,多跟其他孩子頑兒。
念及此處,韓楨說道:“資善堂我不打算繼續(xù)辦了,往后孩子們,都送到國子監(jiān)承辦的蒙學(xué)館進學(xué)。”
“夫君拿主意就好。”
對于韓楨的安排,趙福金向來沒甚么異議。
倒是趙富金略顯擔(dān)憂道:“妾身擔(dān)心在宮外進學(xué),不太安全。”
韓楨輕笑道:“京師能有甚危險,況且有帶御器械護送。”
自打入主中原,定都汴京后,這東京城來來回回已經(jīng)被嚴(yán)打了七八遍。
以往的鬼樊樓被徹底清剿,城中大大小小幫派,也被掃蕩一空,就連潑皮都極少見到,要么被開封府抓去服了徭役,要么就是改行干起了正經(jīng)行當(dāng)。
外加遍布全城的密諜司密探,若兒女能在京師出事,那韓楨這個皇帝真是白當(dāng)了。
見趙富金還有些擔(dān)憂,韓楨正色道:“深宮雖安全,可也是一種束縛,我的子女即便成不了真龍,也該是猛虎,而不是被養(yǎng)成一頭頭何不食肉糜的肥豬。”
“好罷。”
想到自己當(dāng)初遠嫁山東之時的表現(xiàn),趙富金覺得夫君說的很有道理,于是點頭同意。
……
黃帝歷,3824年。
正朔元旦日。
今歲是韓楨登基稱帝的第三年,大雪下了三日后,在昨夜停了。
天蒙蒙亮,宣德門外便擠滿了文武百官以及各國使節(jié)。
經(jīng)過韓楨改制后,一年一度的大朝會乃是齊國僅次于祭天的重要盛典。
除了各部院匯報前一年的政績,展望規(guī)劃新一年的目標(biāo)之外,商股分紅也是官員們最期待的環(huán)節(jié)。
沒法子啊,齊國給的基本工資實在算不得高,又無趙宋那般優(yōu)厚的福利,甚么冰錢炭錢之類的福利,統(tǒng)統(tǒng)沒有,尤其是京師消費又高,所以不少官員全指望著大朝會上的紅包,以此過個肥年。
不過韓楨倒也沒讓他們失望,去歲的紅包,就讓他們極為滿意。
尤其是去歲貿(mào)易院出海歸來,據(jù)說賺了不少錢,金銀珠寶多的船艙都裝不下,連甲板上都堆滿了。
因此,朝臣們一個個心懷期待。
隨著天光放亮,宣德樓的兩扇宮門緩緩朝內(nèi)打開,文武官員魚貫而入。
比之去歲,去年的大朝會更加熱鬧。
畢竟去年之時,韓楨才占據(jù)中原幾路而已,疆土有限,官員自然也多不了。
但今年卻不同,南北兩地外加西京道,盡皆納入齊國版圖,僅是齊國官員,就足足多了一倍有余,此外還有百余名藩國使節(jié)。
延福宮大殿擠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議論聲不絕于耳,在大殿中回蕩。
岳飛盤腿坐在蒲團之上,閉目養(yǎng)神。
“岳兄。”
就在這時,岳飛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睜開眼,只見劉锜滿臉興奮的說道:“你說這次咱們能撈個甚么爵位?”
今日大朝會封賞是必然之事,去歲一整年,奪西京、滅趙宋,軍部從上到下,功績斐然。
岳飛輕笑道:“封賞之事,陛下早有決斷,總之決計不會虧待我們。”
聞言,劉锜不由撇撇嘴:“岳兄你這人甚都好,就是頗有些無趣。”
“呵呵。”
岳飛呵呵一笑,并未反駁。
劉锜眼珠子一轉(zhuǎn),敬佩道:“岳兄,此前你發(fā)妻之事,辦的大氣敞亮。”
岳飛只是性格沉穩(wěn),卻也不傻,微微挑了挑眉,問道:“劉兄有甚事直說便是,何必兜圈子呢?”
“俺若沒記錯,岳兄年長俺十歲,身邊也沒個體己人。俺正巧有個姐姐,如今寡居在家……”
啪!
劉锜話還沒說完,后腦勺上就被狠狠抽了一下。
“是誰?”
劉锜頓時怒了,捂著后腦轉(zhuǎn)頭看去。
只見身后的種師中冷臉看著他:“老夫打的,你待如何?”
“你……”
劉锜面色一滯,怒氣頓時泄了七八分,嘟囔道:“種伯好端端的打俺作甚?”
換個人,他早就一拳搗過去了,但面對種師中,卻是一點脾氣沒有。
人家年紀(jì)身份擺在那,即便除去官職,私下里見了,他也得恭恭敬敬喊一聲種伯伯。
“打的就是你這夯貨。”
種師中冷哼一聲,低聲呵斥道:“兩位都帥手握重兵,私自結(jié)親,是覺得陛下脾氣太好,還是嫌你劉家的脖子硬,鋼刀砍不動?”
劉锜倒是沒想那么多,只覺得岳飛此人是個良配,自家姐姐寡居在家中數(shù)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可經(jīng)過種師中這么一提醒,立刻想通了其中的關(guān)鍵。
即便如此,他卻有些不服氣地說道:“陛下心胸廣闊,豈會在乎這等小事。”
種師中如同看傻子一樣看著他:“陛下可以不在乎,但身為臣子,卻不能不識趣。”
“小侄一時豬油蒙了心,多謝種伯提點。”
劉锜到底還是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
伴君如伴虎!
一旁的姚古笑呵呵地說道:“這小子皮的緊,就該多敲打敲打。他老子不在了,咱們這些做叔伯的,得幫著教訓(xùn)。”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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