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看到了嗎？”荊濤內(nèi)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喜悅。

　　小孟說：“她現(xiàn)在肯定看到了，不過這話是她昨天跟我說的，也就是咱們的報紙登出來后說的。”

　　“她還說什么了？”荊濤問道。

　　小孟一聽，眨巴著眼說：“沒再說什么，芮曉楓的性格你該知道，她從來不跟人多說一句廢話的，你不主動搭理她，她絕不會主動跟你說話，頂多就是沖你點下頭就是不錯的了，她從不跟人搭訕的。”

　　還別說，在荊濤的印象中，芮曉楓的確如此，還幾次看見荊濤了都是目不斜視，如果躲不過就沖他點下頭，算是打過招呼。

　　“卻跟你搭訕了？”荊濤沒好氣地懟了他一句。

　　“是我主動跟她搭訕的，你知道，咱單位那些個女的，如果跟誰多說兩句話甚至都會招來非議，但只有跟她說話，還真沒人說三道四。”

　　“為什么？”

　　小孟說：“女人嘛，事多，話多。”

　　“我是問你為什么你跟她走得近就沒人說三道四。”



　　“哦，可能是因為我跟她差距太大吧。”

　　“我不明白。”

　　荊濤的確不理解，在他工作了七年的省政府督查室，只有一個管內(nèi)勤的大姐是女同志，其余都是清一色的男同事，女人間的勾心斗角他還真不了解。

　　小孟說：“那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芮曉楓在天上，我在地上，我倆不可能組成別人眼中的CP。”

　　“什么什么屁？”

　　“哎呀，老大你真是奧特了。”

　　“多多早就這樣說過我。”荊濤悶聲回道。

　　小孟不得不認真地給他解釋：“CP就是人們眼中的假象情侶，是網(wǎng)絡(luò)用語。”

　　荊濤伸出一根手指，又伸出一根手指，說道：“那意思就是你倆怎么在一起聊天，人們也不會認為你們是……CP？”

　　“哈哈，就是這個意思。”



　　荊濤臉一繃，說道：“以后正經(jīng)說話，別動不動就網(wǎng)絡(luò)用語。”

　　小孟偷偷笑了。

　　荊濤忽然說道：“那個芮曉楓怎么跟你提起我來了？”

　　小孟睜大眼睛，沒想到荊濤還記得這個茬，這說明他是在意芮曉楓對他的評價。

　　“是我從她那兒經(jīng)過，看她正在專注地看報紙，我就走過去了，發(fā)現(xiàn)看的正是你那篇文章，我就問她，老大這篇寫得是不是不錯？她就說了那四個字。”

　　荊濤若有所思地說道：“能發(fā)表有她一半的功勞。”

　　“怎么講？”

　　“干嘛都讓你知道。對了，老辛跟亞杰吵架大家怎么議論？”荊濤轉(zhuǎn)移了話題。

　　“這事知道的人不多，宋超肯定知道，但這次他老大沒占到便宜，估計他不會散布什么。”

　　“別老大老大的，聽著像到了江湖似的……”



　　荊濤的話音剛落，他的電話就響了，是高雁云打來的，讓他放下手里的一切，速去宣傳部一趟，馬上到。

　　高雁云說得很緊迫。

　　小孟在一旁聽得清楚，他說：“我送你吧。”

　　荊濤想了想說：“行吧。”

　　坐上了小孟那輛車，荊濤問道：“這車買幾年了？”

　　小孟說：“我大學(xué)畢業(yè)那年父母給買的，十萬多一點，我最近不準備換車了。”

　　“還換車？大學(xué)畢業(yè)啃老買車，這才幾年你就湊合著開吧！”

　　小孟說：“您沒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等著給老大你開新車呢。”

　　“給我開？”

　　“是啊，大家都議論，說荊總不要車，一定是等著買好車呢。”



　　“買什么好車，公家買不允許，私人買沒錢。”

　　小孟說：“雖然要求司局級以下取消配車，但別的單位一二把手都有車，甚至三四把也有車，都是以公務(wù)用車為名，咱們每天這么多的采訪任務(wù)，買一兩輛采訪車總可以吧？”

　　荊濤說：“可以是可以，但現(xiàn)階段我不想考慮這個問題。”

　　來到市委，荊濤又看見葉一航在給高雁云擦車。

　　小孟看見后，低聲說道：“靠，這衣服他穿上了？”

　　荊濤一怔，看著小孟問道：“什么意思？”

　　小孟尷尬地一笑，說道：“沒什么。”

　　荊濤說：“我明明聽見你說這衣服他怎么穿上了？”

　　“您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八卦了？”

　　“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孟見荊濤表情嚴肅，就解釋說：“高部長曾經(jīng)也給我買過跟小葉一模一樣的衣服，但是我沒要，我想應(yīng)該是那一套。”

　　“你為什么不要？”荊濤問道。

　　小孟別別扭扭地回答：“我……不想要，一是這身衣服不適合我，感覺穿著這身衣服有點娘，像個藝人。其次是我感覺無功不受祿，我又沒給領(lǐng)導(dǎo)做什么，這身衣服很貴的。”

　　荊濤明白，小孟曾經(jīng)給高雁云家的老人去外市買過藥，回來出了車禍，但這件事小孟似乎不愿提，就說道：

　　“你小子夠牛的，領(lǐng)導(dǎo)賄賂你都敢拒絕，你就不怕得罪領(lǐng)導(dǎo)？”

　　“有什么好得罪的，我現(xiàn)在不是挺好嗎，趕快上去吧。”小孟說著就下了車給他拉開車門。

　　荊濤知道小孟不愿在這個問題上多說，才下車給他開車門的。

　　“平時你都不給我開車門，單單在這個地方你給我開車門，我說你小子是不是成心啊？”

　　小孟笑了，說道：“這個地方是死角，領(lǐng)導(dǎo)看不見。”

　　小孟開著車一溜煙就跑了。



　　荊濤總覺得小孟有心事，但又不好深問，他看了一眼遠處葉一航的身影，就進了大樓。

　　來到高雁云辦公室，出乎荊濤的意料，辛鑫居然在里面坐著。

　　“老辛？聽說你身體不舒服，去醫(yī)院檢查了嗎？”

　　不等辛鑫答話，高雁云就說：“他的病不用去醫(yī)院。”

　　“為什么？”

　　“心病。”

　　“……”

　　“被你氣的。”高雁云補充道。

　　“被我氣的？我出去了兩天，怎么氣著你了？”荊濤坐在辛鑫旁邊問道。

　　辛鑫長出一口氣，表情嚴肅地說道：“聽領(lǐng)導(dǎo)怎么說吧。”



　　荊濤就是在心里翻了個過，他的腦子快速地運轉(zhuǎn)著，看向了高雁云。

　　高雁云雖沒有辛鑫那樣嚴肅，但也是不茍言笑，她說道：“我今天剛上班，老辛就來了，他跟我講了你們這段的工作情況和你們班子配合中出現(xiàn)的一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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