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敏回道：正在談。



　　荊濤剛想讓杜敏發個位置給他，他想親自找商小云談談，就在這時，鄭玉德給他打來電話，他趕緊接通。

　　“你在哪兒？”鄭玉德問道。

　　“我在單位。”

　　“有新情況嗎？”

　　“沒有，我派主持人林妮和我們人力資源的人去找商小云了。”

　　“商小云是誰？”

　　“葉一航的女朋友。”荊濤說：“我讓她們去跟她談，了解一下她的真實目的。”

　　“很好，你能想到主動去做商小云的工作很好，聽到什么風言風語了嗎？”

　　荊濤心說，那怎么聽不到：“很多，目前都是外界來打探消息的，我們單位行政和人力資源中心都接到了這樣的電話，我們已經統一了口徑，并傳達到各個中心負責人，誰也不許在這件事妄自發表言論，否則后果自負。這是鐵的紀律，任何個人接到這種打探消息的電話，都無權發表意見。”

　　“什么口徑？”



　　荊濤答道：“第一，葉一航已正式離職，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我們不清楚，第二，如果想了解真實情況，請關注我們政府公開網站。”

　　鄭玉德問道：“葉一航什么時候離職的？”

　　“周一他遞交的辭職報告，但那個時候我在醫院，沒人給他簽字，我今天上午回來后就在他的辭職報告上簽了字，并責成人力中心正式通知他可以會來辦理離職手續，工資截止到周一。另外，昨天晚上他已經正式入職省電視臺了，在那邊已經開始主持節目了。”

　　“嗯，我看到了，好像打的字幕是實習。”

　　“是的，在試用期內，都應該是實習。”

　　“我剛從省委出來，正往回趕，省委已經就這事拿出方案，責成省紀委、監察部門調查此事，如果真的存在某種不正當關系，就會被停職聽后處理，如果是小情侶之間鬧矛盾就妄自誣陷他人，是不允許的，是要受到責罰的，總之一句話，不宜將事情鬧大，所以你們能提前去做商小云的工作，這一點值得肯定。”

　　從鄭玉德的話中，荊濤聽出，無論是省里還是市里，都不希望這事發酵鬧大，畢竟涉及到公職人員形象問題。

　　荊濤忽然覺得自己更加有必要去見一見商小云了，他連忙說道：“我懂了，我馬上去見商小云。”

　　掛了電話后，荊濤拿起車鑰匙就下了樓。

　　他看見小孟正在指揮調度中心查看值班記錄，就敲了一下玻璃，沖他揮了下手。



　　小孟隨后就出來了。

　　荊濤問道：“你現在有事嗎？”

　　“沒有。”

　　“走，跟我出去。”隨后將車鑰匙交給小孟。

　　荊濤上了車后，調出杜敏發的位置信息，說道：“按這個導航走。”

　　小孟說：“您告訴我具體地址。”

　　“學校街，曉曉咖啡屋。”

　　“不用導航，那個地方我熟。”

　　“你怎么熟？”

　　小孟笑了：“第一，您別忘了，我一畢業就在清陽工作了，清陽市里沒有我不認識的街道，何況學校街還這么有名；第二，新聞學院就在那條街上，那條街上有好多咖啡屋、水吧、冰淇淋屋等等，曉曉咖啡屋就是以前一個冰吧改的。”



　　荊濤忽然問道：“商小云你見過嗎？”

　　小孟說：“見過，有一次宣傳部做了一個片子，晚上需要加班，我跟高部長請示后讓招待所做的晚飯，等我把晚飯用車帶到電視臺的時候，多了一個女孩子，葉一航介紹說是叫商小云，他女朋友，后來又有幾次葉一航帶著她跟大家吃飯。”

　　“她性格怎么樣？”

　　小孟說：“挺內向的，因為比葉一航大兩歲，因為葉一航家在外地，還因為商小云對葉一航包吃包住，對葉一航的管得挺死的，據說葉一航開了工資全部上交，她會按比例返給葉一航零花錢，電視臺有不全額開工資時，她同樣按比例返給葉一航，電視臺后來開不出工資了，倒也能繼續給他零花錢，就是很少了，那段時間葉一航早點都不吃，誰買的多就吃誰的，沒有就餓著，。”

　　小孟盡可能多地給荊濤介紹一些有關葉一航的事情，這時，他突然收到一條羅炳義發來的信息。

　　打開一看，就一句話：要正確處理你們主持人的事。

　　羅炳義發來的這句話，荊濤反復看了好幾遍，他在心里反復默誦著這句話。

　　正確處理，怎么做才叫正確？

　　眼下，他所做的一切看似在幫高雁云其實是在幫市委做工作，換句話說是在幫鄭玉德做工作，無論出于哪方面講，都不應該不算正確吧？

　　他反復思忖羅炳義這句話，忽然覺得是不是不該跟尚小云接觸？



　　想到這里，他說道：“慢點，靠邊停。”

　　小孟慢慢并線，找了個能停車的地方停下后問道：“不遠了，就在前面。”

　　荊濤想了想說：“稍等下，我給杜敏發個信息。”

　　他再次給杜敏發信：進行得怎么樣了？

　　杜敏回道：林妮在跟她單獨談，我出來了在車里。

　　荊濤：為什么你要回避。

　　杜敏給他回了一條語音：當著我的面她不怎么說話，我才讓林妮單獨跟她聊，畢竟商小云跟她比跟我熟，另外我的身份跟林妮比起來顯得官方一些，所以還是讓她倆單獨聊好。

　　荊濤也用語音回道：你處理得非常好，你這樣說提醒了我，本來我和海洋已經快到咖啡屋了，我想我還是不出面合適，我出面反而會刺激到她，讓她誤認為官方在給她施加壓力。

　　杜敏回道：太對了，我一直坐在大廳就是等你，等你的目的就是不想讓你露面。

　　荊濤說：好吧，那我回去，商小云的事你看著辦。



　　小孟聽著荊濤和杜敏的語音，也感覺荊濤中途變卦做得對，他往后看了荊濤一眼，說道：“咱們是往前開還是回去？”

　　荊濤說：“回去吧，我忽然覺得我要是去見商小云，會不會適得其反？”

　　小孟說：“開始的時候我也沒覺得，剛才聽了您跟杜總監的語音，也感覺不見她好。林妮和商小云說什么都沒事，但反過來要是您跟她去談，不一定能起到積極作用。”

　　荊濤說：“嗯，回去吧。”

　　有時好心不一定能把事辦好，況且這件事怎么發展真不是荊濤能把控的，盡最大所能，能做到哪兒就做到哪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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