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朱九良見朱來財出來,想問些什么,但想了想,又沒問了。
不多時,白斂回來了。
白青看了他一眼,問道:“怎樣?看好鋪子了么?”
白斂點了點頭,對陳凡道:“少爺,這附近深水巷就有個帶院子的鋪子,小的去看過了,那前頭鋪面用來做醫館最好,后院有五間大屋,住人倒也寬敞。”
白青聽了,問道:“那你租下來了沒?”
白斂回道:“已經付了半年的租金。”又對陳凡說道:“少爺,咱們現在就過去罷?”
陳凡點頭,轉頭看了朱九良一眼,心道,他倒也沒有想今日就認識她,反正現下已經住了下來,慢慢了解也不遲。
何況,他已經聽到媒婆不是為她而來,又知她并沒有與誰有婚約不過,他倒是不介意為她查一查趙家村的趙金貴。
心下想著,陳凡已經起身:“走罷。”
朱來財吃過面,又和周氏說了兩句話,也回了酒鋪。
周氏收拾了碗筷,過了一會兒,才對朱九良道:“阿根,時候也不早了。你弟弟也該散學了,你去接一接他。再買一大碗豆腐腦回來,咱們晚上做個你阿奶老家那邊麻辣口味的豆腐腦吃。”
朱九良答應了,從碗柜里拿出個大碗,挎上籃子就出去了。
話說,朱文松讀書這事也是巧了。
原本周氏打算明年春上再送朱文松去學堂,可因前幾日龍門書院的孔夫子來鋪子吃飯,見朱文松說話靈氣,行事干練,又知朱家有送他讀書的想法,便有意讓朱文松拜他為師。
周氏聽了,雖有些猶豫,但到底不敢耽誤兒子的前途。和朱九良兩人商量一晚后,第二日便帶著朱文松和拜師禮往書院去了。
也是從這日開始,朱文松開始了他的求學生涯。
朱九良到書院的時候,朱文松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她忙上前道:“阿松,今日散學怎么這么早?”
“今兒個下晌孔夫子讓我們自己看書,”朱文松笑看著她道,“沒人盯著,一到散學,便都出來了。”
原來如此。
朱九良望了眼書院門口,對朱文松點了點頭,道:“走,咱們去買豆腐腦,娘說晚上做麻辣豆腐腦。”
朱文松聽了,便笑道:“太好了,我早就想吃了。”又問道:“姐姐,咱們還去余嬌姐家買豆腐么?”
朱九良點頭,“怎么了?”
“我不想去,”朱文松皺著眉頭,緊抿著嘴巴道,“她都不與姐姐說話了,咱們做什么還去她家買豆腐。”
“可阿松不是說她家豆腐最好吃么?”朱九良問道。
“雖好吃,但也不是非她家豆腐不可,”朱文松看了她一眼,道,“我瞧著她家隔壁的劉家豆腐也不錯。”
朱九良聽他如此說,便笑道:“好,阿松說去哪家,咱們就去哪家。”一面說著,就同朱文松往劉家豆腐攤去了。
到了豆腐攤前,見劉銀鳳一人坐在杌子上發呆,朱九良便笑問:“銀鳳姐,今日怎么就你一人在這?”
劉銀鳳見了朱九良,忙起身笑著打招呼:“阿根妹妹,你來了。我爹他們去我大姐家了。”又笑道:“今兒來,是想買些什么?”
說著,掀起蓋在豆腐上的白布,露出一塊塊白嫩細滑的豆腐來。
朱九良看著白嫩嫩的豆腐,立刻將大碗從籃子里拿了出來,遞給劉銀鳳,道:“銀鳳姐,我要三文錢的豆腐腦。”
劉銀鳳點點頭,接了朱九良手里的大碗,三兩下就舀了滿滿一碗豆腐腦。
“喏,給你。”劉銀鳳動作豪爽的把大碗遞到朱九良的面前。
朱九良笑著接過碗,將碗放進籃子里,正要從腰間荷包里拿銀錢,就見朱文松拉了拉她的衣袖,道:“姐姐,我給。”說著,立刻將錢遞給了劉銀鳳。
朱九良看向朱文松道:“錢哪來的?”
朱文松道:“這錢是我今早出門時,阿娘給我的。”
朱九良便道:“既是娘給的,那便是給你應急用的。你現在用了,明兒要買東西拿什么買?”
朱文松卻笑著看著她道:“沒事,就當我買零嘴吃了。”
劉銀鳳在一旁聽了,笑道:“阿松讀了書就是不一樣,懂事多了。”
朱九良忙笑著回道:“銀鳳姐你可別夸他了。他才幾歲,不過是夫子教的好罷了。”說著,又對劉銀鳳道了謝,然后拉著朱文松走了。
余嬌在鋪子里望著朱九良的背影,發了好一會兒呆,直到她娘喊了她好幾聲,她才回過神來,蹙眉問道:“娘,什么事?”
余嬌娘一面將飯館預定的豆腐、豆干打包好,一面叮囑道:“娘前幾日跟你說的話,你可別當耳旁風。”
余嬌看著她娘,沒好氣道:“娘,這人都不上咱家來了,你還想怎樣?”
余嬌娘聽了,臉色不悅道:“你個黃毛丫頭懂什么?娘也是為了你的大事操心。”
余嬌一時沒說話,只在心里郁悶。
余嬌娘見她不說話,又上前安慰道:“娘知道你們從小在一處玩過,現下突然讓你不理她有些變扭。可嬌嬌你要知道,娘這也是為了你好何況,你也聽見她姐姐是如何說的了,你切不可”
余嬌一聽她娘說這個,就不耐煩,她打斷了她娘的話,道:“好了,娘,你別再說了,我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頓了下,余嬌娘又道,“總之,你記住那樣的人不是你能接近的。”
余嬌看了看已經沒了朱九良影子的街道,半響,才嘆了口氣道:“娘,我曉得了。”
次日下晌,朱來財來面館說他查到了關于趙金貴的事情。
“這趙金貴確實如媒婆所說,是個無兒無女的老鰥夫。只不過”
“不過什么?”周氏好奇問。
朱來財看著她道:“趙金貴雖沒再成親,但女人從沒斷過。據說這幾十年間,在他家住過的女人就不下三個。”他沒說的是,這些女人全是從煙花巷出來的。
“此人還好賭,經常在賭坊里一呆便是半月,家里的屋子和田地也都輸給了賭坊。唯一的老娘也被他安置在親戚家柴房里,他自個兒就與外面混混一起,在賭坊里常住下來了。”朱來財道,“不過,聽說他最近搞了些錢,又在村尾那兒買了塊荒地,蓋了兩間屋子,做他和他娘養老的地方。”
周氏:“”她回想了下昨個趙婆子說的話,心想,這就是趙婆子嘴里的人不笨,精明能干,還會想法子出去找錢的人?
想了一會兒,又想到以后若有媒婆來給阿根說親,她定要好好打聽打聽,絕不能隨便相信媒婆的嘴。
朱來財見周氏沒有做聲,便道:“你不必擔心,他若敢來,我不會饒了”
話未說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看了周氏一眼,見她并沒有發現,又輕咳了一聲,接著道:“若敢再來,咱們家不會饒了他。”
周氏淡淡應著,但她總覺得朱來財說的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卻一時想不出來。
“暫時打聽到的就這些了。”朱來財道。其實還有一些事,不過,他突然改變了主意,不打算告訴周氏。
周氏微微點頭,對朱來財道:“二哥,辛苦你了。”
“這倒是沒什么,”朱來財怕周氏擔心,又道,“以后每隔兩三日,我會過來鋪子看一看。你若是遇上什么急事,就讓阿根去酒鋪尋我。若是我不在鋪子里,你就告訴文柏。你放心,我已經與文柏打過招呼了,讓他這段時日也多注意這邊。”
周氏一聽,當即道:“那不是太麻煩二哥了?”
朱來財擺手,“一家人不說這些。”
朱九良在灶房門口站了半響,正想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就見朱來財從灶房里出來了。
“阿根,你站在這里做什么?”朱來財問。
“二伯,”朱九良開口道,“我準備進去和娘說一聲,有客人來點了面。”
朱來財聽了,就往大堂掃了一眼,只見右邊桌子旁坐著三個模樣英俊的小子,正抬頭看著自己。
朱來財揚了下眉,倒沒說什么,而是對朱九良道:“你進去罷,我走了。”說罷,便離開了。
待走出了烏衣巷,他才突然想起,好像昨日這個時候,那三人也在方才那個位置坐著。
想到了某種可能,朱來財在心里搖頭,一群毛頭小子。
此時,白青坐在陳凡右手邊,一面看著灶房,一面說道:“少爺,你說,這姑娘二伯不把事情說全了,是何意思?”
陳凡看了他一眼,道:“興許是怕家里鬧騰。”
白青想起他們之間的關系,恍然大悟,又問道:“少爺,那咱們還要不要把那件事情告訴姑娘?”
白斂聽了,忙道:“依我來看,還是告訴姑娘罷,至于姑娘她怎么做,就看她自己了。”
“你說的有道理,不過”白青一面說著,一面看向白斂,“咱們對姑娘來說,不過是來吃面的陌生人。若真說了,姑娘能信?她不會把咱們當成了挑唆的壞人,然后把咱們攆出去,不讓咱們再進來了罷?”
陳凡一聽,若有所思道:“嗯,那便不說了。”
聞言,白青和白斂對視一眼,問道:“少爺,當真不說了?”
陳凡點頭。
白青就沒說話了。
正在此時,朱九良端著托盤過來了。
陳凡立刻幫忙把面從托盤里端出來。
朱九良驚愕的看著他。
半響才回過神來,笑道:“客官,你們的面都上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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