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
男人就是如此的麻煩。
路啾拉著霍溪白一口氣跑出大老遠才停下來,轉身正準備讓對方先回去,霍溪白依舊哭得無法自已。
“殿下,都是溪白不好,溪白給殿下添了那么多麻煩……”
路啾一臉頭疼地甩開對方的手,霍溪白臉上的震驚與傷心愈甚,開始抹淚小聲抽抽嗒嗒地哭了起來。
“行了,別哭了,本殿下沒怪你。”路啾想起甫才男主的異樣,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這江時硯怎得比起以前愈發伶牙俐齒了,真是走了霉運才碰上了他。”
霍溪白忙止住哭聲,同樣附和道:“江小公子自小就是這般模樣,不是個好相處……嗯可能是溪白長得不如小公子的眼吧!前兒個還聽說江公子將大都督家的那個強搶民男的小姐給打得鼻青臉腫,至今都不敢出門見人。”
“小公子那么厲害,溪白卻什么都不會。”霍溪白滿臉愁容,“殿下,您會不會不要溪白啊?!”
路啾嘴角一抽,裝作聽不出他的話里意思,挑眉問:“你是說,江時硯從小脾氣就是這副模樣?”
“……嗯!”
路啾若有所思。
書中那清麗世無雙的男主一朝人設崩成這樣,難道是之前發生了什么事?
霍溪白見路啾滿臉疑惑,心中慌亂不已。他不喜歡殿下將目光放在別人身上,從前是,如今也是。
他咬了咬唇:“殿下……甫才荷包那事,溪白還是不要了吧?溪白不想殿下因為這事跟江家關系惡化……”
路啾嗯了一聲,余光瞥見霍溪白臉色變了變,登時意識到自己這嗯說的不對,她忙開口補救:“既然本殿下允了你,那自然會說到做到。至于江時硯,你便不用管了。”
想到小說里霍溪白跟原主的事,路啾好心的提醒了一句:“江時硯那人不好惹,能離他遠一些就盡量遠一些吧!”
霍溪白眼睛亮了亮,重重地點了下頭。
“殿下說什么就是什么。”
-
送走了霍溪白,路啾問了系統男主崩人設這事。
[不用想那么多,小世界里男女主崩人設很常見,只要男女主最后在一起就行了]
[那要是沒在一起呢?]
系統沉默了一會,語氣有點不定:[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我待的第一個世界]
第一個世界?路啾心思一動。
[難道說,還有很多個類似于這樣的世界?]
[那自…]系統語氣一轉,僵硬地道,[你不用管那么多,做好龍套本分就行了]
對方不愿意說,路啾只好放棄。
還是先回宮瞧瞧吧。
-
大虞朝有規定,未及笈的皇女必須住在宮里。原身路常青今年才十三歲,離及笈還有將近兩年,這會自然是住在宮里的。
原身的父親沈貴君是地位僅次于鳳后的人,在書中對方的戲份還不如原主多。
然而記憶中,沈貴君卻是原主最重要的親人。
路啾總結了一下,才發現原主除了有父親沈貴君這么一個比較好的金手指外,實在沒什么能拿的出手的。
這其一,就是皇帝不太喜歡她。至于為什么,原主不理解,路啾其實也不太理解。反正記憶中,皇帝似乎對女嗣向來淡薄。
這其二,便是原主的父親沈貴君有個“偷人”的名聲在外面。
俗話說有男人的地方,是非就是多。沈貴君性子清冷不喜爭寵,在路啾看來應該是超脫出皇宮之外的。然而冷淡如沈貴君,依舊有人算計他。
宮里這一來一往,也不知道誰策劃的陰謀,竟然給沈貴君的頭上扣了一頂偷人的帽子。
沈貴君是個得過且過的性子,就任由那些人到處造謠。
皇帝因此臉面無光,從那之后就再也沒召過沈貴君侍寢。有時寧愿去隔壁的樂美人那里,都不愿來這邊看看。
這其三,就是原主的性子過于紈绔,以至于得罪了一大批人。除了男主,還有一大堆身份比較貴重的人。
一張張恨恨的臉從腦中飄過,路啾頭都快大了。
一個龍套,怎么偏偏如此不安分?
想了一路如今的處境,等按著記憶到了長信宮門口,才驀然有了一種燕歸深處的釋然。
她深吸了一口氣,直奔沈貴君住的玉堂殿,只是剛到門口,耳邊就傳來一陣又一陣壓抑的咳嗽聲。
殿外的守門奴侍瞧見來人,立即下跪行禮,“見過殿下。”
路啾蹙眉問道:“父君病了?”
“回殿下,貴君今晨受了風寒。”
沈貴君身體似乎一直不太好,記憶中前年冬至好像還嘔了血。
路啾面露擔憂,直奔殿中,剛一繞過屏風,就聞到了一陣濃烈的中藥味。
沈貴君的貼身奴侍青螢正端藥碗,看見來人忙站起來行禮:“奴侍見過殿下。”
“父君怎么了?”
青螢嘆了口氣,“鳳棲宮傳來的旨意,讓各宮小主今兒個得去請安。貴君也去了,可他身子弱,回來就染了風寒,一直咳個不停。”
“請太醫了嗎?”
“請過了,太醫開了藥,奴侍才煎好,正準備喂主子,殿下就回來了。”
路啾點頭,“你先出去,藥給我吧。”
青螢猶豫了下,將托盤遞給了她。
生病的人一睡過去似乎就很難叫醒了,路啾跟青螢說了這么大會話沈貴君才幽幽轉醒。
沈貴君撐著身子坐了起來,見路啾回來,蒼白的面容涌出幾分驚喜:“小六回來了?快過來讓父君瞧瞧。”
路啾猶豫了幾秒,依言坐了過去。
沈貴君長的很…寡淡。嘴角微微下撇,甚至有一點點苦相。平日里沒發現,這會他生著病蒼白著臉,有氣無力的樣子實在讓人心疼。
“讓父君好好看看你。”沈貴君撫摸著女兒的面容,忍不住淚流滿面,一直重復著那句“讓父君好好看看你”這句話。
在對方的手伸過來那一會,路啾渾身都僵硬起來。然而等到對方真正撫摸著臉頰上,買股緊張又害怕的情緒一瞬間又消失地無影無蹤。
其實路啾是有點反感“父親”這種角色的,前世家里那位給她留下了嚴重的陰影。賭博、酗酒、家暴打老婆打女兒,這些都是讓路啾年紀輕輕就討厭反感男人的理由。
然而沈貴君的觸碰卻沒有這種感覺。
路啾不敢多想這其中的緣由,忙端著藥碗舀了一勺藥送到沈貴君唇邊:“父君,先把藥喝了吧。”
“好,好!”沈貴君收了眼淚,順從地讓女兒喂藥,不時感慨,“我們家常青長大了…父君都有點記不清你十三歲的模樣了…”
路啾只當沈貴君在說糊涂話,順嘴說:“這有什么?父君以后可是能天天看到女兒的。”
沈貴君面上有些許哀痛,聞言唇邊的笑意一深,“是啊!我們家常青要好好的,父君也會保護你的。”
路啾眼睛一熱,從托盤里捏出蜜餞遞給沈貴君:“那孩兒就等著。”
“對了父君,您能不能幫孩兒做個荷包啊?孩兒的荷包壞了。”
“荷包?”沈貴君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
別說是給女兒繡荷包了,如今就算是常青要天天的星星,他也會給他們家常青摘下來的。
[警告,警告,沈貴君能量體異常,沈貴君能量體異常!]
系統的聲音驟然在腦海里響了起來。
路啾皺了皺眉,沈貴君能量體異常?
[什么意思?]
[已經上報部門,請宿主還是小心為上]
沈貴君正低眉小口小口地吃著蜜餞,路啾抬眸瞅了他一會,也沒發現什么異常。
“怎么這般看著父君?”
路啾心下一驚,暗道沈貴君竟然這么敏銳,忙笑嘻嘻地回道:“孩兒在想,父君長得這般出色,怎得母皇就很少來我們長信宮?”
沈貴君唇色彎了彎,“你這孩子怎么對父君的事情這么好奇?過來跟父君說說,這幾日沒回宮,你是不是又去外面鬼混了?”
這種詢問的口氣在原主的記憶中可是從小發生到大的,路啾按照原主的記憶插科打諢過去了。
沈貴君也無奈地笑了笑,沒再揪著這事問。
“對了父君,您晚膳想吃什么?孩兒讓小廚房去準備。”
“蓮子粥吧。”
“孩兒這就去。”
望著路啾遠走的背影,沈貴君唇角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徹底化為滔天的恨意。
上天有眼,給了他沈鳳鸞重來一次的機會。這一世,他不會再讓那些人傷害他的常青了。
窗外的熱風吹進幾許,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落在身后。
“主子。”
“找到楊美人的手札了?”
“回主子,未曾。鳳后非常小心,奴婢在鳳棲宮找了一晚上都無果。”桃夭頓了頓,又道,“會不會鳳后已經將那東西燒了?”
“不會,你好好待在鳳棲宮,隨時注意著鳳后的動靜。”
桃夭不明白小主為何這么篤定,但貴君的話她不得不聽,低頭應了一聲。
“楊美人冤魂鎖人一事,口風放出去了嗎?”
“回主子,放出去了。”
“小主,屬下不明白,這楊美人的都已經死了三個月了,您為何突然要找她生前寫的手札?而且……還是去鳳棲宮?”
沈貴君面色一淡,不愿解答,只是擺擺手讓她下去。
身影悄無聲息地再次消失,沈貴君望著窗外的桂花樹彎了彎唇。
鳳后,我沈鳳鸞回來了。
死去的楊美人是送給你的第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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