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天壇血祭
梅娘每日也領(lǐng)著郎中在城外安置災(zāi)民,簡寧是知道的,她還讓徐大力送了很多藥物過去,自來興安縣兩家來往比從前更密,稍有空閑梅娘便會領(lǐng)著幾個孩子前來興安縣小住幾日。
“托弟妹的福,內(nèi)子他們一切安好,勞弟妹掛念了。”兩家來往多了,也就沒那么多的虛禮客套,秦薏帆笑道:“弟妹若是方便,勞煩炒幾個下酒菜來,我同丁兄還有事相商,一時半會且不得安歇呢。”
“行,稍等片刻,我這便去。”簡寧從花廳出來,先去段心嫣那打了個轉(zhuǎn)。
段心嫣去年夏天隨簡寧他們來了興安縣,一直未回去過京城,去年臘月年邊前她生下一閨女,梅娘給她請了個乳娘,李姨娘也早在她臨盆前挑了三個媽媽過來。
那三個媽媽都是平南王府里的老人兒,兩個給著段心嫣幫忙帶娃的,另一個媽媽是送來教二妞三妞學(xué)禮儀規(guī)矩的。三個媽媽都是懂禮儀手腳勤快之人,簡寧只要她們幫著收拾屋子,她們在王府里原就不是干粗活的,故簡寧也不要她們幫著下廚,她更喜歡自己帶著二妞三妞做這些事。
她去段心嫣那屋時二妞三妞也在,段心嫣出手闊綽,她娘閔氏給她留了不少銀子,她對兩個外甥女大方,她倆也愛黏著她。
段心嫣生下閨女后一度怨責(zé)簡寧,怪是簡寧觸了她的霉頭她才生了閨女,后簡寧哄著她先開花后結(jié)果,二胎準(zhǔn)保是男娃,加上二愣子也沒因她生了閨女不再寵她,反比從前有過之而無不及之,對閨女更是疼到骨子里,她這才消了怒氣。
“我過來看下小春天。”簡寧進(jìn)來看見二妞三妞也在,“你倆先去灶屋生火,娘一會要給你們秦伯伯和你們爹爹炒幾個菜,快去。”
二妞三妞應(yīng)著去了。
兩個小妞兒出來,嘻嘻哈哈的,邊走邊你一下我一下比劃起來,規(guī)矩全白學(xué)了,主要生性頑劣,尤其二妞。要比劃得好還好,一時不小心三妞若不慎弄疼她,兩人立時就會干起來。
“才和佳佳瑤瑤玩了好一會,乳娘喂過奶才睡下呢。”段心嫣拉著簡寧進(jìn)里屋看自個閨女,還囑咐簡寧腳步輕點別吵著她閨女,惹得簡寧在她屁股上擰了一下。
她尖叫著蹦了老高。
“噓~輕點,別吵著你閨女。”簡寧白她眼,“我都四個娃的娘了不比你有經(jīng)驗?自己說話聲音跟妹夫一樣越來越咋呼,要吵也是你吵著你閨女了。”
“橫豎都是你有理,我懶得理你。”段心嫣揉著半拉屁股道。
“知道就好。”簡寧進(jìn)屋后上前看了看睡下的小春天,春天是她給段心嫣的閨女取的小名兒,她久不懷孕如今也想通了,因著和段心嫣關(guān)系日益親密,連帶著對自個的外甥女也格外疼愛。
“長姐,你說,春天像我多些還是像她爹爹多些?”兩人從里屋出來段心嫣挽著簡寧胳膊問道。
“像你才好看,確實也像你多些。”
“長姐是在夸我好看?”
簡寧胳膊肘朝她拐了下,“是,你貌美如花,普天下你最好看,尤其插在牛糞上后開得更嬌艷了。”
“長姐!”段心嫣甩開她胳膊,跺腳那嘴一下撅到了天上。
簡寧擺擺手,笑著朝灶屋那頭去了。
這晚,丁有田和秦薏帆喝酒暢聊到寅時三刻,秦薏帆那年在讓梅娘他們前往丹陽縣過年時,就于明面上站隊太子一黨了。
丁有田雖只是一介縣令,但他背后站著的是平南王,是太子,白牙郡的達(dá)官顯貴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自他到任興安縣白牙郡的府臺與刺史大人都下過帖請他,其他大小官員前來拜見的更是不在少數(shù)。
秦薏帆也是頗有點軍事才干的,自大宴朝東西幾大州郡爆發(fā)洪澇后,竹嶺縣街頭身著月國服飾的商販便日漸多了起來,大多都是前來購糧,且是高價大量收購。
那些商販里雖不排除有真正的商人,但絕大部分他斷定是軍方派來收購糧食的,他既頗通軍事自然知曉,大軍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從而窺探到月國或許蠢蠢欲動,欲借此次大宴朝洪澇糧食供應(yīng)不上趁機挑起戰(zhàn)事。
昨兒夜里,早在霍錦成沒來之前他就跟丁有田提及這事,丁有田把劉瞎子的原話告訴了他。劉瞎子對裴汐沅評價極高,但也洞悉到他一個致命的弱點。
有句話叫:慈不掌兵,義不掌財。
這兩樣裴汐沅可以說都不占,他絕非仁慈之人,要說義,他倒當(dāng)?shù)靡稽c,只是他的義僅限于對他的生死弟兄,對他的士卒。
他的致命弱點是骨子里極自負(fù),丁有田在聽劉瞎子斷言今春東西各郡會有洪澇后,就曾問過劉瞎子,月國會否趁虛而入大舉起兵進(jìn)犯?
此時進(jìn)攻中原絕對是天賜良機,當(dāng)時劉瞎子擺手告知,若是月皇去年冬沒有病逝,或者大皇子承了月皇之位,定會起兵來犯。
但裴汐沅不會。
非但不會,以他一貫的強勢還會力排眾議,他的自負(fù)決定了他只會在大宴朝如日中天時大舉進(jìn)攻,他是不屑于在敵國處于劣勢時出手,那樣即便贏得戰(zhàn)爭他也會覺勝之不武。
丁有田向來不懷疑他師父的判斷,他和裴汐沅接觸的次數(shù)雖有限,卻也能窺探一二,他非常認(rèn)同劉瞎子所言。
簡寧也說,裴汐沅的性格,有點像她過去那個時空的古人西楚霸王,并跟他說了“鴻門宴”這一典故。當(dāng)日謀士范增已布下天羅地網(wǎng),誰想竟讓劉邦一跪化解。
劉邦的示弱,令他逃過一劫,因為驕傲自負(fù)的霸王覺著即便殺了他也沒多大意義,他要誅殺的是強者!
果然,事實證明劉瞎子的斷言成真,裴汐沅并未采納月國諸多大臣的諫言,連血諫的大皇子都被他下令軟禁了起來。
至此,月國再無人敢勸諫。
七月初,大宴朝太子殿下齋戒三日后,率文武百官于天壇舉辦了血祭,據(jù)傳整篇祭文皆乃太子殿下當(dāng)著文武百官咬破食指所書,祈求上蒼賜福大宴朝子民,若應(yīng)所求,祭旗飄揚,若他這太子當(dāng)真失德不配為一國之君,則紋絲不動。
太子手捧祭文跪于天壇上,朗聲當(dāng)眾宣告,待他焚燒祭文后,半個時辰內(nèi)若祭旗不動,他即刻讓賢。
此言一出,天壇下百官呼啦跪倒一大片,忠于太子的大臣悲愴大呼,萬萬不可!
晴空萬里,連絲風(fēng)都沒有,旗幟如何能動?
但下一刻,當(dāng)太子親手焚燒祭文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天壇四周祭旗詭異的無風(fēng)自動,獵獵作響好一陣才漸停歇,文武百官及山下百姓呼啦又跪倒一大片。
如雷的歡呼聲響徹京城東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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