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啟亮笑了笑，接著說道：“劉巖妻子范麗莉的兩個哥哥，曾經和你們在源平村的，范延平的兒子范建國和范建明。”



　　周海洋沉思片刻，點了點頭說道：“還真是，這兩人倒是不錯的人選。

　　曾經白手起家把源平竹器廠干到后來的規模。

　　如今的永峰國際貿易公司和贏和投資公司又干的風風火火。

　　我覺得，他們可能不會愿意干的。

　　現如今，永峰公司是我們懷寧針織廠的外來投資商，贏和公司又管理著懷寧市那么多的民辦學校。

　　這兩人都是百萬富翁。

　　難道會愿意當一個窮市的工業局長？

　　如果讓他倆當局長，就純粹是為我們服務了，他們本人是撈不到任何好處的。

　　而且還會影響原來企業的生產經營。”

　　袁啟亮接著說：“并沒有要他倆全都過來，只要過來一個就行。



　　當局長，然后讓他挑選副局長。

　　我們可以用招聘的形式把他請來，他們也可以用招聘的方式組建局領導班子，你覺得如何？”

　　周海洋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這個建議確實不錯，也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關鍵要做通他們的工作。”

　　袁啟亮說：“咱倆不妨分工一下，我做他倆的工作。

　　你和劉巖做范麗莉和范建業的工作，讓他倆給大哥二哥敲敲邊鼓。

　　我想，再怎么著，至少會來一個吧。”

　　周海洋笑了笑，說：“可以試試看，如果真把他工作做通了，那趙尊力怎么辦？往哪里放？”

　　袁啟亮說：“交給組織部安排吧，讓他到統戰部當副部長，平級調動。”

　　周海洋接著說道：“那就這樣，你給組織部打個招呼，讓他們先物色工業局長人選。

　　如果實在物色不到合適的，就向全省公開招聘。



　　這時候，我們再分頭去做范家兄弟的工作，用我們的真誠感動他倆吧。”

　　兩人一邊吃著飯，一邊把工業局長人選的事談了一番，有了初步的想法和意見。

　　對于趙尊力來說，并不是說他這個人有什么重大問題。

　　這些年他也很努力，但因為水平有限，工作一直沒有起色。

　　話說回來，周海洋和袁啟亮都能理解趙尊力的苦衷。

　　可是，調換工業局長實在是大勢所趨。

　　雖然趙尊力在懷寧市有一定的關系，他父親也是撤地設市前的懷寧地委副專員。目前是市政協的副主XI。

　　但這些年來，懷寧市的經濟發展太慢了，一直跟不上全省經濟發展的要求。

　　為了懷寧市的經濟有一個突破性的大發展，不能僅僅是照顧關系，不能只是考慮個人的情緒。

　　更不能把一個行業和一個部門作為情感的法碼。



　　可是，換一個局長也不是說換就能換的。

　　趙尊力既然能找書記、市長、秘書長說情。

　　就可能找主管組織人事工作的副書記和副市長說情，找其他常委們說情。

　　以打通每一個重要環節，何況這些人當中不少人還是他父親曾經的下屬。

　　袁啟亮和周海洋、張祖元可以不顧忌情面。

　　可是，誰能保證每一個領導都能撕開面子呢？

　　那些礙于情面的人，就會努力為他說話，為他辦事，這就意味著存在著隱性的阻力。

　　不久，調整趙尊力的事終于提到了議事日程。

　　因為組織部門沒有合適的推薦人員，所以，市委市政府決定在全省范圍內招聘工業局長。

　　在常委會上討論這件事時，爭論頗多。



　　組織部認為：趙尊力這些年來還是很有成績的。

　　工業生產總產值，以每年百分之十左右的速度在增長。

　　盡管發展相比其它地市是慢了一點，但主要不是他的問題。

　　而是懷寧市本身工業基礎薄弱的問題。

　　不能把責任歸咎于個人頭上。

　　有常委提出：為了換掉工業局長，突然調趙尊力去搞統戰工作，他能否適應新的工作？

　　我們不能再犯用人不當的錯誤了。

　　還有的常委說：如果換個工業局長，還不如何趙尊力怎么辦？

　　大多數常委們都不吱聲。

　　對此，周海洋早有預料，知道調整趙尊力并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但怎么也沒想到，組織部部長和一些常委會提出異議。

　　因為在許多干部的任免問題上，大多數時候，大家的意見都是高度一致的。

　　周海洋很婉轉地說：“趙尊力同志的能力確實比較強的，這些年來他也做了不少工作。

　　可話說回來，調整干部崗位，并不是否定他的工作成績。

　　我們當前要解決的核心問題是：如何才能使我市工業有一個飛躍式的突破性的發展？

　　沒錯！與我們之前對比，我們每年都在進步，每個月都在進步，每天都在進步。

　　但是，與我們的同級城市相比，我們的進步讓人感到汗顏，也讓自己感到臉紅。

　　因為我們的基數太低了，即使每年遞增百分之十五，經濟總量也沒有增加多少。

　　如果我們這一屆政府想要實現工業產值翻番的目標，那么每年就必須遞增百分之二十五左右。

　　在我看來，工業局局長的人選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請大家再議一議。



　　今天可以議而不決，但希望能談出一些可行性的思路。”

　　之前有不同意見的該說的都說了，在座沒有表態的人繼續保持沉默。

　　想想也是啊，一邊是組織部長，一邊是市長，形成了截然不同的意見。

　　同意誰的觀點，反對誰的觀點？這就非常微妙了。

　　華國人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是中庸之道。

　　沉默也是一種中庸的表現，至少表明了自己的中立立場。

　　在這種情況下，只有市委書記袁啟亮站出來，才能打破沉默了。

　　他看了看手表，沉聲說道：“上午的會就先開到這里，下午繼續開會討論。我要說的話，放到下午說。”

　　至于市委書記要說什么話呢？袁啟亮打了個埋伏，也給大家留下了一個懸念。

　　每一個人都在心里暗暗琢磨會議的內容，琢磨袁書記下午要說的話。



　　但無論最終是怎樣一個結果，其實都已經在人們的意料之中了。

　　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感受到，以市委市政府制定的幾個強硬制度為標志，以其前所未有的獨創性和開拓性，已經拉開了懷寧市新一輪的改革序幕。

　　接下來，必將迎來一場巨大的難以抗拒的暴風驟雨。

　　但無論這場暴風驟雨怎樣激烈，怎樣殘酷，都必將迎來懷寧市的盛世華年。

　　【作者題外話】：下一章預告：劉巖臨危授命，赴扈州市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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