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盡情戲水【中午12點前…
劉巖挽起褲腳下了河水。
一般的河水下面是沙地,這條河沒有河床,下面全是一尺多長的水草……
張大慶看見后面的車子都停了下來,就折了回來。
劉巖問道:“這條河怎么回事?河床下面怎么沒有沙,全是水草,而且水質這么清澈。”
張大慶說:“這就是村民的聰明之處。本來下面全是沙石,這里的人在沙上面種了水草,建立起了淡水生態植物群落。
植物群落吸進水里的二氧化碳,呼出氧氣,促進生態環境中的浮游生物生長。
這樣一來,河里的魚蝦越來越多了。
魚蝦的糞便不僅促進水草的生長,硝化后成為了浮游生物的食物。
就形成了一個生態循環,水質越來越清。
而且河水都是從樹林里流出來的,不僅清澈,而且清爽。”
張大慶站在岸邊望去,一群人有洗臉的,洗手的,還有洗腳的,河面上一派歡快的景象。
劉巖把水撩到柯陸陽的臉上,楊松掬了一把水汆進劉巖的脊背上……
大伙兒戲耍著,好不熱鬧。
一時間,這里沒有了上下尊卑,全都是普通人,人格平等的自然人。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牛的鈴鐺聲,還伴有山歌唱腔:“天上的星星,地上的牛童,隔河望著你,夜里想著你。”
柯陸陽抬起頭,驚訝道:“竟然是個女人的歌聲。”
在河里玩耍的人,一個個站起身子,用好奇的眼光辨別歌聲的方向。
不一會兒工夫,一群五六十頭牛的隊伍款款而來。
趕牛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戴著一頂雪白的草帽,穿著一套紅白相間的運動服。
身后跟著兩只氣勢洶洶的土狗。
柯陸陽接著說道:“這女人嗓子真不錯呀!這歌詞也不錯:隔河望著你,夜里想著你。
誒,張場長,這是唱給你聽的吧?!”
只見張大慶走近女人問道:“誒,你把牛往哪里趕?”
“又沒有趕到你家林子里,你管不著吧!”中年婦人狠狠撇了張大慶一眼,從一群男人的注目中趾高氣揚地走過。
張大慶上前了幾步,卻被兩只土狗呼住了。
狗停下了腳步,從鼻腔里呼出了聲音。看樣子,如果張大慶再不收住步子,它倆就要沖上來了。
一幫人見狀,都笑了!
接著,又一撥隊伍過來了。這一群有牛羊,有騾子有馬,也有狗。
是兩個男人一個女人,三個人有說有笑,趕著牲口向北邊的一個溝里去了。
所有人都注目凝視著。
楊松抬起頭看了一眼,又繼續低下頭洗臉,一遍又一遍地洗。
完了洗胳膊肘兒,用毛巾擦脖頸、胸脯,一副到鄉下來盡情享受生活的樣子。
劉巖發現了楊松滿不在乎的樣子,看了一眼張大慶,一腳將楊松踹進河水里:“你什么意思你?”
楊松迅速的轉過身子,站起來向劉巖猛撲過去,一下子把劉巖拽進河里。
他按住劉巖的頭,讓河水沖刷著劉巖的面部,似乎在發泄著心中的情緒。
“哎呀,你怎么能這樣糟蹋市委書記?”宣傳部長見狀,大聲叫起來。
楊松振振有詞說道:“這里沒有書記,只有爺們。
咱們得讓劉巖享受一下這么好的水的洗禮。
這水含有多種對人體有益的礦物質,不信你洗過兩個小時后摸一摸,皮膚光滑細膩,彈性大增。
你沒有看見我一直在洗臉嗎?”
劉巖轉了個身,一屁股坐進了河水里。
他對張大慶說:“大伙兒都在玩水,你為啥不下水?想啥心事呢?”
張大慶說道:“我每天都跟這河水打交道,沒啥好洗的。”
“不對!”劉巖接著說道:“剛才那幾個農民好像對你有意見,尤其是哪個女人。
他們趕著牲口上哪里去了?干什么去了?”
沒等張大慶回答,楊松搶先說道:“他們放牲口去了。
往北邊的那個山溝進去,那是一片望不到邊的草地,是一塊小草原。
張場長的林地也在那里,附近幾個村子的牲口,下午都趕到那兒放牧。”
“你怎么知道的這么多?”劉巖問道。
“我來過,知道這里的情況。”楊松說道。
“走,帶我去看看!”劉巖立刻從水里跳了起來,拉著楊松,就往岸上走。
接著,劉巖和楊松上了車,一班人跟隨著向北山溝開去。
山里的中午是清涼的,盡管頭頂是火辣辣的太陽,但一點兒也不覺得悶熱。
山風攜著花香、草香和正在成熟的麥香,陣陣襲來,既讓人沉醉,又讓人精神倍增。
這與城里中午那種熱烘烘的氣浪,形成鮮明對比。
腳下是細小的花朵,絢麗多姿,五彩紛呈。
藍天是那種清爽的悠然自得的藍色,沒有一絲雜質。離人不近也不遠,沒有一絲云彩。
間或有鳥的叫聲飄過來,更顯得這人間天堂的幽靜。
襯托這幽靜的,還有響徹溝壑的蟲鳴。下午兩點多鐘的蟲鳴,雖然沒有正午時強悍,但還是給城里來的人上了一課:
無數昆蟲的鳴叫,一旦聯合起來,就有一種無堅不摧的力量。
劉巖等人,這會兒都已經下車徒步前行,因為眼前已經有牲口在草地上吃草。
繼續往里走,牲口越來越多。
映入眼簾的,確確實實是一個小草原,看不到邊的平坦的碧綠草場。
與草地極不和諧的,是不少白色的水泥桿子插在那里,連接水泥桿子的鐵絲,已經被人鉸斷了。
“這是怎么回事?楊市長?”劉巖問楊松。
楊松看了張大慶一眼,沒說話。
“說話呀!”劉巖推了楊松一把。
楊松對張大慶說道:“張場長,還是你自己來回答書記的提問吧。”
張大慶對劉巖說:“林場已經把這一片規劃成了白皮松的繁育基地。
但被這里的幾個村干部,帶領幾百上干的農民給阻止了。
我們幾百根水泥桿子,當天就被村民抬到一個河堤上搭了便橋了。”
“這草地是誰家的?林場的,還是村子里?”劉巖問道。
張大慶說:“原來是村里的,幾年前,區政府就發文批準歸林場了。”
楊松接了話茬,硬梆梆地說:“官僚主義害死人。
張場長,我告訴你,如果你們再這樣一意孤行,與村民的矛盾將不斷激化。
后果不堪設想,弄不好會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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