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心底暗自吐槽著。沒敢去看慕沉夜的神情，只是耳朵豎了豎，顯然是無比八卦心的很想聽到通話內容。

        “舒舒……”

        電話是通了，但接電話的人，慕沉夜不敢肯定是溫舒。輕“喂”了一聲后，他喉結微滾了好幾下，這才喚出了一個名字。

        “嗯。”電話那頭，女聲響起。

        正是溫舒的聲音。

        接電話的，是她！

        慕沉夜心口猛地抖了抖，下意識的挺了下身體。耳畔熟悉的一個“嗯”字響起的瞬間，慕沉夜拳心下意識的一握。也不知怎么的，心跳的速度忽然就在這時響了好幾個節拍。

        他喉結再次滾動了下，唇微張，忽然便想說些什么。

        電腦那頭，溫舒卻先開口了，“慕先生，不好意思，今天給你惹麻煩了。”

        女人的聲音，此刻很平和，“是我恃寵而驕。是我以為自己是慕太太，就會享有最大的安全感。是我得意忘形了。我應該記著，慕太太這個身份的重量，全在慕先生你一句話之間。拋去這層身份，我也就只是溫舒，一個小小的戲子罷了，沒資本任性和囂張。”

        女人一句一句的說著，聲音平和得聽不出任何的波瀾，就像是只在陳述著什么家常的事般。

        從這一的聲音里，完全就猜不出說話人此時的情形。

        慕沉夜的身體猛一震，心隨這平和的語氣忽墜崖底似的猛一抖，“舒舒……不是這樣的。”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溫舒這話里透出的意思。

        她在解釋。她敢打司蕖，敢惹事，敢囂張，敢狂妄，是因為記著了很久以前他對她說過的一句話——當初，是他跟她說，記著她的身份：慕太太！

        當初，她被黑的時候，他質問她，為什么永遠不把自己“慕太太”的身份重視起來。為什么不用這個身份給她帶去的所有便利？

        為什么不重視——慕太太的身后有個他？

        當初，他責怪她。怪她什么事情都自己扛著，從不求他為她掃清一切障礙。怪她不利用慕太太的身份去圖方便，怪她太見外的怕麻煩他這個“慕先生”。

        而現在呢？

        她愿意借著這層身份背景任性了、囂張了，否則，也不會那么膽大的直扇一個人氣天后的巴掌。

        但他今天的做法，無疑于是在告訴她。只要他不站在她那邊，慕太太的身份，便不會管用！

        他甚至，還親手摘掉了那個他為了打磨的鐲子。

        慕沉夜記得前幾天，舒舒還對他說過，那只鐲子，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首飾。

        舒舒很喜歡那只鐲子，他比誰都清楚。

        當然，更為重要的一點是，那鐲子，是他送的，他卻親自將它給摘了下來送給了另外一個女人，這讓舒舒怎么想？

        慕沉夜懊惱，卻也知道如果再來一次他也還是會這樣做。但……解釋？他張開唇，忽然覺得有些啞口無言。

        因為這事，他發現他連解釋的理由都找不出什么。

        告訴她，他不想跟對方搞壞關系？

        這不是告訴舒舒，她在他心目當中，還及不上他跟人打好關系這一點么？

        為了跟人打好關系所以委屈自己的老婆？這一點，慕沉夜自己聽著都不大好過。

        那么，告訴他他是在執行任務？這更不可能了。他不想她擔心，國家的這種事也不能這么輕易的對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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