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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3.第372章 皇叔駕到


第372章  皇叔駕到

    在江南樓發(fā)生的事,如同長了翅膀,只用了一個晚上,便傳遍金陵城的大小世家和官宦人家,又通過他們,送往江南各地。

    何苒打的不是陳家的臉,而是把整個江南世家的臉踩在地上磨擦。

    次日,金陵城渡過了平靜的一天,而此時的何三老爺正在接待客人。

    來人是一位非常體面的老爺,帶著二十四色禮登門拜訪。

    那是二十四色禮啊,別說是現(xiàn)在,就是以前在真定時,也鮮少有人會送二十四色禮。

    這是天大的面子!

    那位老爺恭恭敬敬給他磕了三個頭,開口便稱他為皇叔。

    是的,皇叔!

    何三老爺也就是在做白日夢時夢到過,可是夢醒之后便給了自己一巴掌。

    皇叔,那是皇帝的叔叔,沒聽說有皇后的叔叔也被稱做皇叔的。

    可這位老爺便稱他為皇叔,還問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鳳駕在何處。

    太皇太后?

    沒等何三老爺反應(yīng)過來,那位老爺又問起了二王爺。

    何三老爺用他那僅剩的意識,終于想起,何書銓不就是家中排行第二嗎?

    以前在真定時,何書銓是被稱為二少爺?shù)摹?br />
    所以這一聲“二王爺”是指何書銓?

    也是,老娘是太皇太后,他是皇叔,身為親堂弟的何書銓當(dāng)然是王爺了。

    何三老爺用最短的時間,把自己的狀態(tài)從驚嚇變成了驚喜,他還沒去找何苒認(rèn)親呢,這送禮的就自己上門了。

    為什么?

    當(dāng)然是因為他是皇叔,這里是皇叔的府第啊。

    可惜這座府第太過狹小,而且還是租來的。

    “寒室狹小,招待不周!

    那位老爺熱淚盈眶:“人道是身居陋室心不憂,布衣亦可傲王侯,然皇叔您老人家本就為王侯,卻仍布衣蔬食,身居陋巷,簡約于外,涵養(yǎng)于心,您才是真正的清雅貴胄!”

    何三老爺只覺腦袋暈暈,腳下發(fā)軟,如同踩在云朵之上,他甚至不知道那位老爺是何時離開的。

    他坐在屋里看著那些禮品傻笑,正在這時,房東大娘一臉詫異地進(jìn)來:“我說何老三,你是走了狗屎運(yùn)了,竟然有那么體面的人來給你送這個!

    房東大娘把手里的拜匣交給他,眼睛便粘在那一屋子禮品上了。

    “哎喲喂,這是啥啊,是綢子,那是啥,我認(rèn)識,這是燕窩!何老三,你欠我的房租該給了吧,不對,你家哪來這么有錢的親戚,就剛來那人,說他只是府里的下人,可那穿戴,嘖嘖嘖,我看比那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也差不了多少,何老三,你快看看這帖子上寫的是啥?”

    何三老爺以為拜匣里裝的是帖子,可是打開一看,嚇得他差點把手里的拜匣扔出去。

    那竟然是魚鱗冊!

    他顫抖著雙手把魚鱗冊打開,是城中的一座三進(jìn)大宅!

    三進(jìn)啊三進(jìn)!

    如果是以前在真定,三進(jìn)的宅子也不算什么,何家雖然并非巨富,可三進(jìn)的宅子也置辦了幾處。

    但這里是金陵,自從大批南下官員在金陵安家落戶,金陵便成了寸土寸金之地。

    別說是他這種黎民百姓了,就是很多五六品的官員還拖家?guī)Э诤蛶讘羧思液献∫粋院子,每天磨擦不斷,吵吵鬧鬧。

    可是現(xiàn)在,他連何苒的面還沒有見到,一屋子禮品有了,三進(jìn)的大宅子也有了。

    “何老三,這是啥啊,哎呀,這是魚鱗冊吧,哪里的魚鱗冊,何老三,你這是發(fā)達(dá)了?”

    話音未落,外面便有人高聲問道:“請問這里是何三老爺?shù)恼??br />
    沒等何三老爺答話,房東大娘便替他說了:“是啊,你們也是來找何老三的?”

    來人是一男二女,男的二十出頭,一襲簇新的繭綢袍子,手上戴著馬蹄金的戒指,看上去精明強(qiáng)干,女的則是一大一小,大的三十多歲,手腕上戴著指寬的金鐲子,耳朵上戴著金丁香,身上是綢子做的比甲,頭發(fā)梳得一絲不亂;另一個小的則是個十六七歲的俊丫頭,粉紅綢子的比甲,頭上插著金簪子,未語先笑,很是討人喜歡。

    這三人,一看就是大戶人家有體面的管事、婆子和丫鬟。

    房東大娘眼睛都直了,這婆子和丫鬟的穿戴比她可好太多了,她的金鐲子金丁香金簪子,也只是大兒子成親時才拿出來戴了戴,平時藏得嚴(yán)嚴(yán)實實,這哪里是頭面首飾,這是她的棺材本。

    看看人家,輕輕松松就戴出來了。

    哎喲,何老三真是要走運(yùn)了。

    管事恭身行禮:“我家老爺聽說皇叔住在這里,身邊連個侍候的人也沒有,心如刀割,便挑了小的三個過來伺候,皇叔若是不嫌小的們粗陋蠢笨,就給小的們一份體面,讓小的們留下干點粗活!

    天吶,這么體面的下人,竟然是干粗活的!

    房東大娘嘴巴張得老大,不對,剛剛這人說什么?什么皇叔?

    管事繼續(xù)說道:“小的們把馬車也給您趕過來了,回頭您出門,就招呼小的一聲,小的趕著馬車送您出去!

    這一次,何老三終于搶在了房東大娘前面,真是粗俗,連皇叔的話頭也敢搶。

    “馬車在哪里?”

    馬車就停在巷子里,四周已經(jīng)圍了一群看熱鬧的小孩子,丫鬟拿出糖果,孩子們接過糖果一哄而散。

    馬匹神駿,驃肥體壯,馬車上鑲著珠寶,就連上面掛的燈籠都是西洋玻璃的。

    這樣的馬車,何三老爺只在京城見過,據(jù)說是某個王府的。

    “這,這馬車真的是給我的?”

    管事溫聲說道:“放眼金陵,除了皇叔,再無人配得上這駕馬車!

    何三老爺心潮澎湃,他還沒有去找何苒呢,大屋香車俏丫頭,便什么都有了。

    “皇叔,奴婢扶您進(jìn)去吧,對了,什么時候去接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啊”

    俏丫鬟的纖纖玉指讓何三老爺半邊身子都酥了。

    這些年,他偶爾睡個女人,也是年老色衰皮松肉懶的暗門子,像這樣年輕水嫩的小姑娘,也只能在夢里摸兩把。

    可現(xiàn)在,身邊就有一個,那一聲聲“皇叔”從那櫻桃小嘴里叫出來,酥到心底。

    這才是江南美人啊。

    這才只是開始,這也不過是個丫鬟。

    他現(xiàn)在是皇叔了,以后什么美人沒有,那些名門千金排著隊讓他挑選!

    何三老爺甩甩頭,他不能沉迷眼前這點小恩小惠,他的侄女是何苒,他是何苒的親叔叔,那些大將軍拋頭顱灑熱血才能拿到的榮華富貴,于他,不過是張張嘴便能擺到他面前。

    何苒若是不肯給,哈哈,她怎么敢?

    一個孝字壓下來,到時唾棄她的,就不是以前真定府那些鄉(xiāng)親父老,而是整個天下!

    何苒,她太有名了。

    “走,趕上馬車,咱們?nèi)ソ犹侍!?br />
    仁義夫人府。

    何苒瞟一眼坐在下首專心致志剝瓜子仁的鐘意:“這么安靜,鐘指揮使不到街上逛逛?”

    鐘意看她一眼:“還是先不去了,萬一有人來行刺呢!

    何苒哈哈一笑:“如果有人來行刺,那正合我意,剛好可以趁機(jī)砍幾顆腦袋,接幾盆血,現(xiàn)在不知有多少人想吃人血饅頭,正好可以順了他們的意,讓他們吃個夠。”

    是啊,只是一個用管事試圖羞辱她的陳家主,根本就不夠砍腦袋的,但是有人來行刺,那就不一樣了。

    鐘意把剝好的瓜子仁捧到小八面前,施施然出去逛街去了。

    走到那條黃線外面,一名錦衣衛(wèi)追上來,說道:“指揮使,皇宮里的清查.”

    鐘意沒好氣地說道:“一群廢物,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今天晚上我就在那里盯著,我倒要看看,他們是怎樣辦事的!”

    話音未落,鐘意周身氣場驟變,如果原先是冷酷冰山,那么現(xiàn)在就是刀光劍影的修羅場。

    那名錦衣衛(wèi)嚇得后退幾步,趁著鐘意拂袖離去,他也飛也似地跑回仁義夫人府,片刻之后,三十多名錦衣衛(wèi)急急忙忙跑了出來,飛身上馬,向著鐘意離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直到這群人走得看不到蹤影,剛剛躲起來的人們才紛紛走出來,反正只要不越過那條黃線,就不會驅(qū)趕他們,這幾天他們已經(jīng)把規(guī)矩摸清了。

    “剛剛那位是什么人啊,太嚇人了,地獄里的判官也不過如此了!

    “噓,小點聲,你沒看到后面出去的那些人嗎?都是錦衣衛(wèi),剛剛那個八成是錦衣衛(wèi)的大官!

    “這是錦衣衛(wèi)啊,和以前朝廷的錦衣衛(wèi)不一樣啊,衣裳不一樣,氣勢也不一樣,看著更嚇人一些!

    “你瞎說什么,現(xiàn)在的朝廷是何大當(dāng)家的朝廷!

    眾人議論紛紛,并沒有人留意,早就有幾個人悄悄溜走了。

    這一天的平靜持續(xù)到傍晚,何苒正在翻看馮贊剛剛讓人送過來的戰(zhàn)報,清酌一臉莫名地進(jìn)來,見何苒專心致志,她使個眼色,小梨看了何苒一眼,便跟著清酌悄悄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何苒伸手去拿杯子,這才發(fā)現(xiàn)小梨不在,她正要開口,便見小八飛了進(jìn)來。

    “不好了不好了,老妖婆來了,老妖婆!”

    何苒怔了怔,有哪個老妖婆是她和小八全都認(rèn)識的?

    忽然,她想起一個人。

    “是何家人?你在真定見過的?”

    小八哪里知道誰是何家人,至于真定,畢竟是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有點耳熟,八爺日理萬機(jī),已經(jīng)不記得了。

    何苒冷笑:“這些年太忙,倒是把他們給忘了。”

    當(dāng)年何老夫人與何三老爺,連同三房的孫子一起南下,那是京城最亂的時候,丁氏與何淑惠還是被她護(hù)住,得以在驚鴻樓里渡過那段最艱難的日子。

    對了,何老夫人和她最疼愛的兒子和孫子,現(xiàn)在就在金陵。

    片刻之后,小梨從外面進(jìn)來,何苒問道:“來的是何家的人?”

    小梨點頭:“是,來的是何家的老夫人和三老爺,他們要求見您,大門外面有很多看熱鬧的人,我就把他們請進(jìn)來了,暫時關(guān)起來了,請您處置!

    小梨是在何苒到達(dá)京城后才跟在身邊的,她雖然沒在真定何家待過,但是何家人在京城時的那些事,她卻是參與過的,她認(rèn)識何家每一個人,不僅是她,流霞幾人也全都認(rèn)識。

    她們并非普通侍女,她們從小就被李錦繡挑選出來特殊培養(yǎng),不但每人都有一身武功,而且只要是她們想要記住的臉和聲音,便都能記住,且多年不忘。

    何苒頷首,說道:“既然關(guān)起來了,那就關(guān)遠(yuǎn)一點,免得他們喊叫,驚擾到孟老太君!

    小梨:“屬下領(lǐng)命!

    何苒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自從她住進(jìn)來,盯著這里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若只是那些想要投其所好來打聽消息的,也就無所謂了,可是這些人當(dāng)中,誰知道有沒有某些躲在暗處的隱藏勢力,有沒有后周的人,有沒有王豪的人,有沒有武氏父子的人?

    是的,何苒把武氏父子也劃進(jìn)來了。

    這是因為,最近這兩三年,武氏父子對她的恭敬越來越刻意,且,武氏父子反目,如今武驥在西安駐兵。

    西安距離豫地和晉地已經(jīng)很近很近了,武驥此舉是在試探。

    何苒深吸口氣,任重還道遠(yuǎn),但行則必達(dá)。

    何家母子這個時候找上門來,是為利而來,這本是小事,可是卻很容易被人利用,并非何苒杯弓蛇影,而是此時此刻,她的處境便是如此。

    小梨出去后便親自帶人把何老夫人和何三老爺,轉(zhuǎn)移到離孟老太君住的地方很遠(yuǎn)的一處院子,并且讓祁紅和碧螺親自看管。

    見小梨走了,何老夫人大喊:“讓何苒來見我,這個不孝女,讓她來見”

    話音未落,后面的聲音便卡在了嗓子里。

    何老夫人驚恐地瞪著忽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婆子,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下巴,剛剛那婆子伸手在她下巴上摸了一下,她的嘴巴就不能動了。

    祁紅冷笑:“你再嚷嚷,這下巴就別想安回去了,我可告訴你,下巴被卸得久了,即使裝回去也掛不牢,但凡你把嘴巴張大一點,就能自己掉下來!

    何老夫人嚇得面如土色,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摘下巴,這個兇婆子,竟然二話不說就摘了她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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