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上官婉兒委屈聲音與無辜的眼神，讓張憶一陣無言。
“既然你不是故意的，那還不快松開？”他無語的瞪著上官婉兒道。
“啊……？哦……”
上官婉兒急忙后退兩步，小臉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張憶。
張憶無語。人家只是一個小姑娘，他根本無法責(zé)備，所以只能暗自忍著。而這時，王曉德也趕上前來對著張憶問：
“師傅，你武功恢復(fù)了嗎？傷勢好些了嗎？”
“哪有那么容易？只恢復(fù)了七成內(nèi)力，要想全復(fù)，恐怕還至少要三日。而我受的傷，則至少需要七日？”張憶看了一眼王曉德有些無奈的道。
“幾個孩子們，來，吃飯了……”老婦人蒼老又不失和藹的聲音傳來。
張憶微微一笑，對著身邊的上官碗兒與王曉德說了一聲：
“走吧。”
然后他率先抬步朝著然后老人所住的屋中走去。
一頓粗茶，一頓溫馨。一桌淡飯，一份溫情。兩位老人從始至終，臉上都掛著笑，想看著自己的侄孫晚輩一樣看著張憶他們吃飯，時而為他們?nèi)齻�夾菜，而老兩口自己卻沒有怎么吃。張憶他們自然也少不了回敬。只是一桌簡單的飯，確認(rèn)幾人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覺。
一頓溫飽之后，老婦人開始收拾碗筷，而上官婉兒像變了個人一樣，在老人面前人如其名，一派溫婉。她乖巧的跟在老人身后幫忙，還一口一個奶奶，叫的老人更是蒼老褶皺的臉上更是笑容堆積成片。
正值正午，屋外已是滿山銀白素裹，陰沉沉的蒼空因積雪反映，而變得明朗，寒冬也不是那么寒冷了。舉目茫茫，唯有一片索寂，卻畫出一副全白花卷，是上天的紙筆。萬物都有如雕塑一樣，永恒落在畫紙上，這是神仙之作。
張憶出門踩在足有小半尺厚的雪地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他從小在南海孤島長大，海嘯與火山倒是見得不少，風(fēng)雨雷電也時常得見，但雪卻從未見過。看著眼前雪花飄舞，張憶心中思緒不知不覺又回到了那個小島，回到了海畔礁岸上站立著的消瘦人影，心中不由得涌起深深的痛，心中泛起酸澀。
“來到中原已有數(shù)月之久，可爹的蹤跡卻始終難尋。不知娘現(xiàn)在怎樣了？看來，此間事了，得回去一趟了。不知道仙兒愿不愿和我一起回去？娘見了她會不會喜歡。”
每當(dāng)想起那個清麗脫俗的窈窕身影，他又不覺得心中涌起無限的甜蜜。
“怎么了師傅？你好像有心事。”王曉德不知何時來到了張憶的身后，開口問。
張憶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直至半天后，才偏頭瞥了一眼王曉德，又回頭看著滿天飛雪，道：
“王兄，你說落葉，非得歸根嗎？”
王曉德不明所以。疑惑的反問：
“落葉？落葉不得歸根嗎？可是不歸根又能回哪？”
張憶若有所思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問：
“我出門已有小半年之久，只是為了找尋生父的蹤跡。可是，一路走來，卻終究無果。反倒是放任孤苦無依，又體弱多病的母親一人獨(dú)留荒島。一個是看不到希望與盡頭，一個卻是近在眼前，而我為人子女卻未能一盡孝道。你說，我該當(dāng)如何？”
王曉德這才恍然。原來張憶所說的落葉是指他自己。他沉思半晌，道：
“為人子女，母親又健在人世，按理來說，你應(yīng)該促膝身畔，以盡孝道。但……一個人思念到了盡頭，容易產(chǎn)生心病。心中唯一的牽掛，會變成執(zhí)念。尤其是到了晚年，心中依舊有那份期盼不能實(shí)現(xiàn)，這是一種悲。
所以，你外出尋父，以解母親心中執(zhí)念，也沒有錯。所以這個，我給不了你答案。”
張憶默然不語。王曉德又道：
“要不這樣吧師傅，你要實(shí)在放心不下，我送婉兒回家，你回去看看吧。”
張憶眼神一動，又搖了搖頭說道：
“先等等吧，有些事我必須處理完。而且，就算我離開，也要等你有了自保之力，才能放心讓你帶著婉兒回家。”
說完之后，轉(zhuǎn)身走到墻角，拿起一把掃帚朝著院中的積雪掃去。
“師傅，讓我來吧，你有傷在身。”王曉德急忙上前擋在張憶面前，伸手就要奪過他手中的掃把。
張憶輕輕一側(cè)身，王曉德一把抓了個空，向前踉蹌兩步，才站穩(wěn)。
“看，你也好不到哪去。就算是同樣有傷，你也遠(yuǎn)不如我。”張憶道。
“我是沒注意，被腳下的雪滑了一下而已。”王曉德嘴硬。他看得出來，張憶剛才并沒有使用武功，更加沒有動手。
“那好，你來搶我手中的掃帚，搶到了就給你。”說完后，張憶低下頭不再理會王曉德，專心開始掃雪。
“那師傅你可不能動武。”王曉德不放心的道。
“自然”張憶隨口應(yīng)到。
“唰……唰……”
張憶慢悠悠地?fù)]動著手中的掃帚，卷起一堆堆積雪。王曉德眼見張憶并無戒備，伸手朝著張憶手中抓去。
張憶對這一切都似乎毫無所覺，依舊低頭揮動著掃把。
王曉德見此心中一喜，出手的動作更快了幾分。眼見他的手只差數(shù)寸便能抓到張憶手中的掃把，可這時張憶很自然的后退一步，避過了他的手掌，然后朝著身后掃去。似乎是他見身后沒有掃干凈要重新掃一遍。
王曉德一愣，但他卻不認(rèn)為這是張憶故意為之。一個箭步追上，探手又是一抓，可讓他意外的是，依舊抓了個空。依舊是在他快要碰觸到掃把的時候，張憶很自然的一個轉(zhuǎn)身，讓他用力過猛，差點(diǎn)又一次溜了出去。
“這……”王曉德再次一愣，隨后則被激起一股血性，隨即口中一聲長喝：
“枯藤繞老枝……”
這是張憶傳給王曉德的《穿云掌》中的一式擒拿手。他集眾家之長，創(chuàng)出的《穿云掌》不只是武功招式，而是包括輕功身法，內(nèi)功心法，點(diǎn)穴手等好幾種常見的技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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