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憶微笑著看著王曉德和上官婉兒，時不時揮掃幾下地上的積雪。
“來就來�！蓖鯐缘虏桓适救醯男Φ馈Ｔ捯魟偮�，他又故技重施，突然從原地消失，卷起一陣飛雪，以極快的速度沖向了上官婉兒。
只是此次卻是讓他失望了。上官婉兒臉上明顯有些緊張，又似乎有些期待。等王曉德來臨之際，她腳下一動，以一種奇怪的姿勢一個撤步，又朝著邊上移動一些。讓王曉德與她擦肩而過。這一切看起來極為自然，完全像是她無意之舉。
“這……”王曉德一愣。
自認識上官婉兒以來，她從不練武，更沒有內力一說。與此刻沒有內力的他一樣。甚至大有不如。再怎么說，他如今的身手也是勤學苦練而來。原本他本來信心百倍，可事實并非如此，上官婉兒剛才的動作自然無比，渾然天成。這讓他有些不可置信。
“哈哈……我就說，本姑娘是天上第一，地上無雙，是古往今來聰明第一，美貌第一，是善良與智慧并存的無敵少女。好人哥哥的步伐，我竟然學會了……哇哈哈……”上官婉兒興奮的叫嚷道。
張憶眼前一亮，這種局面他顯然也是不曾預料到的。
“婉兒，你別得意。剛剛只不過是巧合罷了。”王曉德回過神來之后笑著說道。
“嘿嘿，王大哥你盡可再來一試�！鄙瞎偻駜簾o不囂張的道。
“試就試！那你可要小心了�！闭f完之后，又一次施展“穿云影無形”，朝著上官婉兒抓去。
上官婉兒小臉上也有些緊張。不可否認，她剛剛的確是有些好運的成分，而且，她只是看著張憶在雪地中亂走一通，根本不認識那是不是她自己口中所說的武藝。一切都只不過是她腦中臆想罷了。
見王曉德又一次朝著她抓來，她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之前張憶在雪中進退的身影與他留下的腳印。漸漸的，她學著張憶先前的步伐，又朝后退去。
王曉德這次集中精力，注意著上官婉兒的舉動。故而，上官婉兒剛一動作，他就緊隨而至，手掌去勢不變，依舊朝著上官婉兒抓下。
“枯藤繞老枝”這赫然是他之前施展過的那招擒拿手。
上官婉兒心急，側身閃躲的同時，又朝著左邊橫移一步。
“好！”張憶在這一刻，終于忍不住拍手叫好。也不知是在為上官婉兒叫好，還是在為王曉德打氣。
不過讓王曉德再次意外的是，這次他依然沒有抓到，大手只是擦著上官婉兒的衣襟而過。
“我就不信我真的抓不到你。秋棠掃落庭……穿云影無形……三花聚頂氣……”王曉德情急之下，將《穿云掌》中的十式全都施展了出來。這是一套集眾家武學之長的武學，即便是王曉德現在丹田受損，任督玄脈被毀，根本凝不出一絲內力，其威力也遠非一般人能夠相比。要是上官婉兒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小丫頭挨上一招，鐵定會受不了。
張憶神色一凝，卻并沒有阻止的。不過看他脊背一挺，卻是隨手準備出手援助。
上官婉兒進退之間，自然能夠清楚的感受到王曉德每一招式都帶著迅猛的力道。她小臉不由得有些發白，一雙撲閃的大眼中多了幾分畏懼。但倔強的她卻依舊沒有打算認輸。
“砰”
王曉德一掌打向她的面門，小丫頭嚇得急忙閉上了雙眼，腳下的步伐也錯亂了。王曉德手掌向邊上一劃，扣在了小丫頭的肩頭。
“怎么婉兒，現在該認輸了吧？我都抓到你啦！”王曉德笑著對上官婉兒道。
“該認輸的是王兄你才對。你雖然仗著對《穿云掌》的熟悉與心計勝了，但你卻沒有明白我做的一切究竟是何意！”張憶揮動手中的掃把掃了幾下，然后停下，對著王曉德一臉嚴肅的道。
“師傅……我……這……”王曉德口中支支吾吾了半天，卻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么。
張憶揮手打斷了他要說的話，道：
“王兄，這一切并不能怪你。婉兒這丫頭的確是天賦異稟，在武學上的領悟古往今來也是少有人及。你不如她這很正常。但我要告訴你的是，武學之道，勤能補拙。但勤，并非一定能補拙。有時，必須要有一定的領悟天賦。而這些，先天并不具備的，后天也并非不能培養。”
“��？”王曉德感覺被張憶的話繞的有些頭暈。但他卻從中聽出了一句可以肯定。他，不如上官婉兒。
盡管知道這是不爭的事實，但從自己的師傅口中說出，依舊讓王曉德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孩子，別泄氣。這世上沒有誰不如誰，心之有所向，必將無敵。你的領悟不夠，那只能說明你的心思沒有完全放在一件事上。武功也一樣�！边@時，王老漢蒼老的聲音傳進眾人的耳中。
張憶轉身看向老漢，可無論他怎么看，這老兩口都只像是普普通通的莊稼人，根本不像是江湖中人。但老人剛才所說的話，卻讓他都感觸頗深，感覺這老漢高深莫測。
因為，他從習武開始，母親就告訴過他類似的話。意為，習武之人應當勇往直前，所向披靡。若沒有如此心胸，行事畏首畏尾，也就失去了武的本意。也難以將武學臻至化境。而且，他從未有意隱瞞過他是武林人士，但這老兩口去從未有過害怕之色。最終，他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阿公，你可習過武藝？”
王老漢微微一笑，與身旁的老婦人對視一眼，皆是露出一臉慈祥。他捋了捋如雪一樣的長須，道：
“怎么娃兒，你是覺得老漢和老伴兩個是江湖中人？”
不等張憶回答，他就接著道：
“老漢今年七十有八，老伴兒與我同歲，從前朝活到現在。活了這么一把年紀，什么人沒有遇見過，什么事又沒有碰到過？打打殺殺，燒殺擄掠，見得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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