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冷冽，周圍一片蕭條。腳下云海涌動，給人一種騰云駕霧的錯覺。已是午后時分，旭日偏斜，一縷殘陽斜射在兩人的身上，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在聽了慕容雪的話后，張憶一愣！他自然是聽明白的慕容雪話中的意思。他嘆了口氣，道：
“即使如此，放下便罷，何必執著？這世間之事，均有一個緣字牽扯，強求不得。”
“可是，她也不想抱憾終身。”慕容雪緊盯著他道。
張憶有些心虛。慕容雪的目光似乎有種魔力，注視之下，竟然他失去抵抗之力。她眼神中的那種幽怨，那種期盼，那種無助，那種需要人呵護的渴望……張憶心中一顫。他不自覺的偏過頭去開始逃避。
“你看著我……”慕容雪盯著他道。
“我……我不看……”
慕容雪不知從哪里來的膽子，竟然沖動的上前，伸出一雙嫩白的手抱住張憶的頭，猛力扭向自己這邊。
“你……你別亂來……”張憶感覺大事不妙。他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
“張公子，我喜歡你。”慕容雪認真的看著張憶，輕啟紅唇道。
“我……可我已經……”
“我知道你已經有了心儀之人。是那個被譽為天下第一美人的收命無常紅牡丹嗎？”慕容雪的一番話讓張憶心頭狂跳。他有些手足無措的道：
“你怎么知道？”
“呵呵”慕容雪嫣然淺笑。
“昨日你說過，她的美，是世間獨一無二的。這世間最美的，也就江湖上公認的第一美人紅牡丹才當得吧？凌晨之際，你早不出手，遲不出手，偏偏在我們困住紅牡丹，她即將有生命之危時才出手。
最主要的是，鐵面道人一拳偷襲，讓她受傷，我分明看見了你眼中的痛與憤恨。有此三點，足以讓我確定。”
“還請慕容姑娘保密。”張憶有些無奈的道。
“莫非，張公子寧可喜歡眾人眼中的殺人魔頭，與天下為敵，也不愿給我慕容雪一個機會嗎？”慕容雪不甘的問。
張憶苦笑。想了想，開口
“這世間，情難自制，愛難勉強。慕容姑娘天之嬌女，日后必能找到合適歸宿。而且，你能確定你對我的，是情，而不是因我幫了你的忙而生出的感激嗎？
至于紅牡丹，若能導她向善，我自然義不容辭。可若是不能，縱然陪著她成魔，與天下為敵又如何？
我們之間，只能為友。”
“好一個縱然陪著她成魔，與天下為敵又如何？我們之間，真的只能為友嗎？”慕容雪喃喃自語。她心中有些酸澀。眼前的這個少年，是他第一個第一面就生出好感的男子，讓她有一種伴君今生，流浪天涯的沖動。但，這似乎只是她一廂情愿而已。想了想，她開口道：
“你可以抱我一下嗎？”
張憶心中尷尬，不知該如何取決。不答應，已經駁過一次，再來一次，讓人家姑娘顏面何在？答應，貌似男女授受不親，又豈能隨意擁抱？
正在他心中糾結之際，慕容雪已經撲倒他的身前，將一副*身軀擠進了他的懷里。同時，一股截然不同的幽香滲進張憶的鼻孔。他能清楚而且清晰地感受到，對方呼吸在他臉上與透過衣物傳遞過來的溫度。慕容雪的身軀在輕輕顫抖，緊貼著他胸膛的那顆心如同雷動一樣跳躍。張憶卻是心湖如一灘死水一樣平靜，生不起絲毫波瀾。
他不是柳下惠，能坐懷不亂。但他對沒有感覺的人實在生不出任何想法。一時間雙手張在空中，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處于進退兩難的尷尬之地。
“別動，就讓我這樣靜靜的抱抱就好。以前，連一個男人的手都沒有拉過。我竟然從來都不知道一個男人的懷中，會有如此溫暖舒適，甚至可以讓人感受到前所未有過的安全與安穩。”慕容雪在張憶的懷里蹭了蹭，閉著雙目，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道。
張憶暗自一嘆，終于下定決心將張在空中的雙手緩緩靠攏。自己不能陪伴對方一生，但只是這一抱，又有何惜哉？
“能告訴我她叫什么名字嗎？”慕容雪閉著雙眼，輕輕的問。
“她，叫陸仙兒……那才是真正的她。如詩如韻，如仙如圣。”張憶沉默片刻開口道。
“陸仙兒嗎？能得你傾心相護，寧可為她與天下為敵，寧可陪她成魔成圣，她又該有多么幸運？可我不想如我師傅那般，留憾終身。你說我們今生只能為友，但我卻始終不這么認為。倘若你最先遇到的不是她，而是我，你一定會先愛上我。”
張憶心中一動。慕容雪人如其名，有雪一樣的圣潔之姿，有鐘天地靈慧之氣質，仿佛整個天下只有她才是上天的寵兒。模樣普通中帶著驚艷，讓人一眼難以忘記。倘若自己真的最先遇到她，傾心的，也會是她嗎？
一時之間，張憶自己心中也得不出個答案。卻不知慕容雪哪里來的自信。
寒風徐徐，寒意森然，天上的日頭又偏斜了些。皚皚白雪漫山包裹，腳下便是氤氳彌漫，山崖下隱約可見幾株翠綠在寒冬中苦苦掙扎。而在懸崖邊上，一白一綠兩道人影相互交錯相擁，一動不動，似乎融入了這片永恒的畫面。
“一直以為我向來很堅強。無論是武功、智力，還是統領能力，我慕容雪都不遜于男子。甚至遠超他們。就連當年被我親手誅殺的那位師兄，我也只是對他頗有好感。至于長相廝守，我認為他不配。天下也沒有能配得上我慕容雪的。但現在我才發現，我也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子。
張公子，你知道嗎？你的出現，打破了我心中所有的驕傲。不管最后結局如何，但我想，我不會就此作罷。好男人，不應該一個人獨享。張公子，你說是嗎？”慕容雪語氣悠悠的說完，戀戀不舍的從張憶懷中掙脫，一臉認真的看著張憶道。目光柔和，眼神癡情。活脫脫一副小女兒的姿態，哪里還有半點桀驁高冷，霸氣非凡，高高在上的那個峨眉派掌門弟子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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