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極美，常年習武的她身體如水一般*，躺在張憶的懷里，竟然讓他感受不到任何骨感，那種觸感，比起陸仙兒還要來的*，舒服。
但此刻他的心卻像是撕裂了一般。
依舊密密麻麻，扎在京野香娜身上的金針就像是一根根穿透他心底的利刺。
“好舒服呀！沒想到男人的懷里，竟然是這么溫暖……
我真后悔……這些年來，一直勤學苦練，并沒有感受到這種感覺……也沒有一個心儀的人……
冷……用力……抱緊我……”
張憶依言照做。
“嗯……暖和多了！
我突然在想，要是有個男人能一直這樣抱著我……看山水湖色，看星河爛漫……在我故鄉的櫻花樹下，看花開花落……那該多好？
甚至這個人要是你的話，我可能不會選擇走上練武的這條路……
只可惜呀！
唉……
突然是如此舍不得你們，也不知道這世上到底有沒有來生，要是有的話，能否再遇到你們？
張憶，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人很討厭？
從第一次看到你就開始討厭你，很討厭，很討厭，我討厭看到你，討厭聽到你的點點滴滴，可卻偏偏總是能夠遇到你，總是能夠聽到你的事。
你就像鬼一樣陰魂不散，你說你這人，到底討不討厭？
你肯定沒有發現吧？”
“你說，我漢話說的好不好？”
“好”
張憶點頭，他也不知道這個字是在自己的喉嚨中如何擠出來的，只感覺整個喉嚨被人用力的掐住，讓他呼吸困難。
“嘻嘻！這是我專門為你練的，我怕你這混蛋暗地里罵我，我卻聽不懂，你說我聰明嗎？我是不是猜到了你的心思？你以前，是不是就用這樣的方式罵過我，而我卻一直以為你在夸我？”
“怎么了？你竟然哭了？哭哭啼啼*答答，你還是個男人？姑奶奶我快死了都沒有這樣好嗎？搞得快死的人，好像是你一樣。
你這個人雖然很討厭，總是喜歡自以為是的幫別人，但也不是一無是處。
你笑起來也挺好看的，來妞兒，給爺笑個……”
“誒誒誒，你這是笑嗎？哭起來都比你這好看。行了，行了，收起來吧，姑奶奶看著膈應。
才說這么一會兒，怎么就已經這么累了呢？”
眾女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張憶用力咬緊牙關，才讓自己不至于失控。
“你們……能不能別這樣？本來我不想哭的，可現在，搞得我也難受了……”
眾女用力捂住自己的口鼻，努力不哭出聲來。
“混蛋張，我漂亮嗎？”
“漂亮”張憶點頭。
“你真有眼光……不過……你卻沒機會了……我要死了……別難過……也別有心理負擔……我也沒有為你做什么……我們是朋友……只是朋友……僅此而已……還有……你的懷里……好暖和……”
京野香娜說完之后，感覺眼皮上壓著千鈞之重，努力掙了半天，最終還是緩緩合上，腦海也垂了下去。
而她的口中，也吐出最后兩個字：
“朋友……”
“師父……師父……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你還沒有看到我刀法大成，沒有看到我無敵天下，你怎么能死？你起來，起來呀……”上官婉兒撲上前去用力搖晃京野香娜。
“婉兒，我們先出去吧！”陸仙兒輕輕擦了擦臉上的淚珠，上前扶起上官婉兒。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看我師傅，娜娜姐她沒死，她不可能會死，她的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會死？她只是睡著了，對，就是睡著了，我要等她醒來……”上官婉兒哭泣道。
“婉兒，你聽話，娜娜姐已經死了，這是不爭的事實。她已經完成了她想做的，我們不要讓她死后也難過，好嗎？”
“婉兒妹妹，讓張大哥和娜娜姑娘單獨待會兒吧。”
“走吧婉兒妹妹，娜娜的死，我們也很難受，我們雖然不是師徒，但我們之間的感情卻并不比你差多少。但此刻卻沒有人能比你張憶哥哥更加難過。讓他單獨待會兒吧！”
紫曇仙子她們幾人相視一眼，也緩緩向前。一邊勸慰一邊拉拽，終于將她帶了出去。
空聞大師，俞蓮舟幾人相視一眼，也滿臉無奈的退了出去。
玉樸子拍了拍張憶的肩膀，跟著走了出去，順帶著將門關上。
這些日子以來，死去的人太多，每一個都讓他們心中觸動，即便是他們一個個早就見慣了生死，超脫世俗也難免難過。
沖出屋子之后，慕容雪三姐妹她們一個個再也忍不住，撲倒在大廳中的桌子上抽泣不止。
陸仙兒和紫曇仙子她們也一個個美目當中泛紅，淚水滂沱，止不住地流。
“我原本以為，我很愛他，我可以為他生為他死，只是緣分太淺，讓我們相遇的不是時候，以至于讓我今生只能錯過。我心中悲憤過，惆悵過，不甘過。
可是現在我才知道，我自以為的真愛，竟然是如此卑微。
比起娜娜，我差的太遠。
她可以無聲無息的離開，去為他解決始終難以放下的心事，完成他一生的夙愿，而我卻只想著和他在一起，哪怕只看著他，也足以讓我滿足。
是我真的還不懂嗎？”
“不是你不懂，只是方式不同而已。我和師姐生活十年之久，可我卻不知道它們身后的人是誰？更加不知道他們一個個，竟然是如此瘋狂。
娜娜好優秀，讓我都感覺自慚形穢。
可現在……
唉……我知道他此刻心中必然難受無比，卻不能為他承受分擔。
他欠娜娜一個人情，卻更欠她一個名分。可惜卻沒有機會彌補了。
‘朋友’二字，卻重比千鈞。足夠他這一生背負了。”
“你不吃醋嗎？”
陸仙兒緩緩搖頭。
“吃醋？我倒是想，但我做不到。他是一個人，不是屬于誰一個，能和我患難，許下白頭，能走進他的心里，我已經十分滿足。有越多的女子喜愛他，就越是說明他優秀，我也越是以此為豪。
此刻他心中難受，我也與他一般難受。我能夠感受到此刻他心中那種想哭哭不出，想說無處訴，想要報仇，卻無能為力的無助。
若是娜娜能夠不死，就算是他日后明媒正娶的人是娜娜而不是我，那我也是心甘情愿。
要是現在他嚎啕大哭，我一定陪在他的跟前默默落淚，可是，他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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