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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七章 大結(jié)局(12)


薛仇聲音平淡的話,讓毛驤欣喜若狂,連連點頭。
“是是是,大哥!”
他在心中一勁兒暗自吶喊,上天總算待我不薄,讓我在必死之境又有了回轉(zhuǎn)。他心中暗自琢磨,大哥幫自己恢復(fù)武功之后,是否可以借機求他罐頂,一舉突破到武之極?
心中如此做著黃粱美夢,毛驤支撐著爬起殘軀,跌跌撞撞的朝著薛仇走開,眼神中滿是得意和怨毒的看著張憶等人。
“扶我起來”張憶聲音雖然虛弱,卻無比鏗鏘有力的道,眼神依然銳利,不見任何擔(dān)憂和頹色。
跟前幾人將他扶起,心中雖然苦澀無奈,但見他如此,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是目光死死的看著薛仇和毛驤兩人,靜等他們的舉動。
過了好半天,毛驤才極為吃力的來到了運薛仇的跟前。
“大哥……”
毛驤強行按耐住心中的激動,恭恭敬敬的叫道。
薛仇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跟著我也有一些時間了吧?”
“是,我今年44歲,跟隨大哥已有22年!”
“嗯,這些年,辛苦你了。”
“能為大哥效勞是我的榮幸,世有伯樂,而后有千里馬,沒有大哥,焉能有我的今天?”
“你知道就好,我也算是沒有看錯人。你武功既廢,我也知道你此刻心中的想法,你靠近我,我?guī)湍恪!?br />“多謝大哥成全!”
毛驤說完之后,聽話的靠近到薛仇的跟前。
薛仇并不多做耽擱,緩緩抬起自己的手掌,朝著毛驤落去。
毛驤同時閉上了雙眼,準備靜靜接受這從天而降的饋贈。
“嘭”
一道悶聲細響,清脆的碎裂聲傳出,毛驤只感覺自己的頭顱傳來劇痛。同時,一陣濕漉漉的感覺伴隨著一陣咸腥的氣味,從頭頂流出。
“大哥,你……”毛驤一臉不可置信的轉(zhuǎn)頭看著薛仇。
“我早就想殺你了,只不過一直苦于大勢未成,而我正是用人之際,我不得不咬牙忍你。現(xiàn)在結(jié)局已定,我已無力回天,在我臨死之前一定要殺了你。”薛仇聲音冷漠的道。
“結(jié)局已定,無力回天,還要殺了我?大哥,這到底是為什么?”
“從你準備欺負玉兒的那天,你的命運就已經(jīng)注定。難道還要我說的明白嗎?”薛仇說著,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遠處倒在血泊中,還緊緊相擁著的王曉德和薛玉,眼神中流露出自責(zé)和痛苦。
“你……”
毛驤還要反抗,但此時的他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名副其實的普通人,而且還身受重傷,如何反抗?只來得及口中吐出這一個字,便帶著心中的不甘氣絕身亡。
所有人愣住。這薛仇話中何意?
沒讓他們一個個心中多加猜測,薛仇就收回目光,重新將目光定格在張憶的身上,苦笑道:
“張憶,盡管我不愿意承認,但不得不說比我厲害。我已經(jīng)盡可能的躲過你,但沒想到,還是低估了你。20出頭的年紀,就達到了天下所有人的夢寐以求的道境,一生所學(xué)更是出神入化。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和野人蠻為何不被《截筋斷脈手》所克制?要知道,為了對付眾多江湖武林人士,我可是費盡心機搜集各門各派的絕世武學(xué),將之熔煉一爐,去其糟粕,取其精華,才創(chuàng)造出這么一套武功,任何人在這套武功之下都要被克制,難以施展出全力,你們師徒兩人怎么怎么都沒事?
你倒也就罷了,畢竟你身上各種秘密層出不窮,手段高超,雖然令人難以置信,卻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是野人蠻呢?莫不是他的力量已經(jīng)超越了峨眉掌門周芷若?”
所有有人全都呆住,怎么和自己心中預(yù)料的不一樣?
薛仇敗了?
可無論怎么看,他此刻氣定神閑,而張憶生命垂危,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別說是其他人,就算是紫曇仙子她們,也是感覺一陣莫名其妙。
“呵呵……說破,也只是小伎倆而已。你的《截筋斷脈手》的確是可怕無比,可以克制天下一切武功,將之化神奇為腐朽。重招之人,其內(nèi)功力盡數(shù)枯竭,難以控制,縱有天大的能耐也難以施展,就連周姨,也在你的手中吃過大虧。
只可惜你遇到了我。
也是你大意了,忘了我爹是誰,也忘了他是什么身份。”張憶輕咳一聲,口中吐著血沫,聲音死氣沉沉的說道。
但即便是如此,也難掩他心中的自信與驕傲。這是源自骨子里的自信和驕傲中,便是天塌地陷也難掩的住。
“原來如此,聽說《乾坤大挪移》可以讓人易經(jīng)換穴,當年你爹張無忌力戰(zhàn)六大門派的高手,被華山派掌門鮮于通暗算,中了他的喪門斷魂釘,原本命將不久,卻沒料想他根本無事。當時他便是以《乾坤大挪移》轉(zhuǎn)移渾身穴道。”薛仇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眼中盡是惋惜。
“看來呀,天意造化,時不我與我臥薪嘗膽,苦心籌劃這么多年,卻終歸還是要走上敗亡之路。真正可怕的人才是你,你和你娘一樣,精于心計算計,武功于你爹來說更是青出于藍,年紀輕輕,不僅自己走出了一條自己的道路,更是培養(yǎng)出來一個武功極致的徒弟。我敗得不冤。”薛仇嘆息道。
“不,并非是天意造化,而是我民心所向。你所圖,只不過是白骨成山,營造你的私利。而我,卻代表著那些因你而死的無辜生命,我要為他們討一個公道,爺要為我爹娘,為娜娜討一個公道。”張憶聲音鏗鏘有力的說道。
薛仇一愣,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什么,可話到了嘴邊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將之咽了下去。
“敗軍之將,何堪言語!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我的確是為了一己之私害了太多人,我那妹妹玉兒,若溪……
我落得此報,也算是咎由自取吧,不過在臨死之前,我還想厚顏求你一件事。”薛仇一臉誠懇的道。
“你這王八蛋,傷天害理,所犯罪惡,罄竹難書,你還有臉求人?”秀兒從后面跳出,氣急敗壞的吼道。
這小丫頭也是性情中人,最是見不慣世間不義之事,總想著懲奸除惡,行俠仗義。經(jīng)過上次武城之事真相大白之后,他她就一直跟在心愛的君大哥跟前,誓與他長相廝守。
此番天下大難,武城之人自然也難以置身事外,獨善其身,故而她也跟隨了來。
剛剛這小丫頭明顯是被嚇住,但在知道最終獲勝的人竟然是張憶之后,她又活躍了起來。
既然連這姓薛的自己都說了,已是將死之人,那又有何懼?
君莫也站了出來,以手中的兵器遙指薛仇,咬牙道:
“姓薛的,秀兒說的不錯,你所犯下的滔天大罪罄竹難書,你有何臉面有求于人?你休想死個痛快,就算是你死了,我也要刺你萬劍,為武伯伯,為我爹他們報仇。”
“胡說八道,少城主,還有這個小姑娘,你爹還有老城主之死和我又有了關(guān)系?我姓薛的敢作敢為,但我沒做過的,也妄想往我身上潑臟水?”薛仇皺眉不悅道。
“哼,難道不是嗎?當年,要不是數(shù)萬錦衣衛(wèi)兵臨城下,以城中百姓的性命作為要挾,我爹有什么可能會做出出賣義兄之事?而這些錦衣衛(wèi)全都是由你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全都親你的能力不是嗎?你還敢說這和你無關(guān)?”君莫咬牙切齒的說道。
聽他這么一說,眾人恍然。似乎還真的如此,而且這家伙苦心謀劃這么多年,什么做不出來?
紫曇仙子也是美眸中迸出火焰來,怒到了極致。
她情不自禁攥緊波浪鼓,準備親手為父,為死去的家人報仇。冤有頭債有主,原來一切罪魁禍首都在這里。
蛛兒經(jīng)過一番大戰(zhàn),身上也掛滿了傷痕,但在此刻卻悄然向前走去。手中提著的一把彎刀上面浸染著敵人的鮮血,隨著他一步步走過,滴嗒落地。
“表姑你別過去”張憶連忙出聲阻止。
“哈哈哈……我道是什么?原來是這個!不錯,大明錦衣衛(wèi)全都是由我一手調(diào)教,也大多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這點不假。因我而死的人不計其數(shù),這當中沒有誰是該死之人。堂堂男子漢,生于天地間,我有何不敢承認?
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倘若不是他朱元璋猜忌太重,不是他為保江山,坐穩(wěn)他的寶座,不是自己也有這樣的想法,又怎么可能會為我所利用?
我犯下無邊殺孽,這不假,可是他朱元璋所犯下的錯,造殺孽就少了嗎?你們問問他,明教眾多高手,陪他打生打死征戰(zhàn)天下的兄弟,到頭來結(jié)果如何?難道不是被他一個個陰謀詭計暗算的嗎?五行旗所有教眾,安定天下沒有死在元兵的手里。反倒是死在了太平盛世,他們認為的好皇帝的手里,這難道不是天大的諷刺嗎?
他當初,的確是想要控制整個江湖武林,若不能為他所控,就滅而殺之!這也能有假了?
這些他能做的,我為什么不能做?
你們今日誓死保他,可你們捫心自問,他真的算得上是一個好皇帝嗎?要真的是一個勵精圖治,以仁孝治天下的好皇帝,我又怎么可能有機可乘?
就算是沒有我,他也一樣會做這些事,我只不過是在這實行的途中,想要將他取而代之而已,這有錯嗎?”薛仇仰天大笑道。
所有人全都默不作聲的看向了朱元璋,他們知道薛仇所說的是真的。一身浩然,鬼神避退,更何況是一代真命天子?
在這些人的注視下,朱元璋也感覺一陣頭皮發(fā)麻,心中泛虛。
蔣獻等人連忙擋在朱元璋的前面,以表忠誠。
“你們一個個都滾開,要真想殺這皇帝老兒,你們以為就憑你們這些個蝦兵蟹將能擋得住嗎?”無情公子忍不住瞪眼道。
“這……”
蔣獻等人面露難色,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朱元璋苦笑著點了點頭,蔣獻等人。如蒙大赦,連忙退后。
所有人全都沉默以對,張憶聲音虛弱的開口:“你到底有何相求,說來聽聽。”
其余之人一個個心中大急,但看到張憶那堅定的眼神,一切想說的話,卻全都咽了下去。
“可否放過若溪?我這一生虧欠她太多。說到底,她也只不過是個可憐的女人,一生中情與我,卻一生被我利用,到最后……”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張憶打斷:
“不管是不是形勢所迫,不管是不是她出于真心,亦或者并非是她的本性,我只知道,她或許是可憐之人,但也只不過是在你身上的可憐。那些慘死在她手中的人更加可憐。這不是放過她的理由。我說過,我要為那些死去的無辜冤魂討還一個公道。”
“真的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嗎?”薛仇不甘心的問。
“野人蠻是我的弟子,和她處于同一境界,實力也要稍遜,我只能跟你說,他們二人之間的大戰(zhàn),我們不去摻和,最后誰生誰死,且看他們的本事,各憑天意。”張憶想了想之后認真的回答。
他這話也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野人蠻的巔峰戰(zhàn)力比起顧若溪略有不如,但顧若溪已經(jīng)和紫曇仙子大戰(zhàn)過一場,被消耗了不少,加上現(xiàn)在局勢已定,她心中必然焦躁不安,如此更加增加了野人蠻的勝算。
“謝謝”
薛仇雖然也知道張憶心中的想法,但他卻無可奈何,對方能夠做出這樣的讓步已經(jīng)難能可貴了,畢竟他們乃是死仇。
說完之后他看一下遠處的那兩具尸體,縱然是死,也緊緊的抱在一起,這讓他心中狠狠一抽。
“還有一個請求,我妹妹天生善良,卻為我所用,變成這副模樣。其實我早就懷疑,曉德或可能有異心。原本以我的性格,絕不可能放任這種危險彌留在身邊。可我看得出來,他真心愛我妹妹。
我不怪他,或許這也是我妹妹心中最好的歸宿,讓她不用再午夜夢回之后飽受折磨。我不知道對自己心愛的人出手是一種怎樣的感受,或許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比死亡更加難受。
請你們看在曉德的面子上,完成他們最后的心愿,將他們葬在曉德的故土。”
“好,這個不用你說,我也會做到。”張憶神色無比凝重的點頭。他看下那兩具尸體時,心中同時在痛。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王曉德并沒有欺師滅祖,背叛師門。他只是在隱忍,在找機會。
“呵呵……哈哈哈……這悠悠天地,山河壯哉!卻再也難有我薛某人的容身之所!哈哈……”
薛仇在大笑中身體緩緩的變淡,他整個人像是變成了一道的光束在。這天地間快速的消散。
不一會兒人消失的干干凈凈,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人已去,但笑聲卻依舊傳響天地。
“薛大哥……”
遠處傳來凄厲的喊聲,催命修羅顧若溪梨花帶雨,撲到跟前,卻早已經(jīng)空空如也,人影不見。
此時的她渾身是血,到處是傷,最為引人注目的是,身上有一道裂痕,前后通透,直從她的胸口滑到了小腹,透過傷口能夠看到里面刀氣縱橫彌漫。
此刻的顧若溪披頭散發(fā),到處傷痕累累,白骨森森,可她卻似乎不感覺不到任何疼痛,發(fā)了瘋,拼了命一般用雙手在地上使勁挖掘,可地上卻什么也沒有留下。
看到這一幕的人難免心生觸動,感覺心中莫名的難受。
誠然,催命修羅顧若溪名滿江湖,在江湖上犯下無邊殺戮,讓天下人人自危,敢怒卻不敢言!
可現(xiàn)在,她也只不過是個可憐人。誰又能想到,惡貫滿盈,臭名昭著,令天下人聞風(fēng)喪膽的催命修羅顧若溪,會有今日的慘狀?
眾人默默搖頭,看這樣子,顧若溪是活不了了。
過了半天,顧若溪許是累了,許是絕望了,她停下所有的動作,也不再放聲哭泣,只是默默地跪在地上,趴在薛仇剛剛站立的地方輕輕撫摸。
“薛大哥,你慢走一步,等等我,等等若溪!我不后悔為你所做的一切,只要你愿意,下輩子我依舊為你當牛做馬,我依舊背負天下惡名!只是,來世你能否愛我久一些,哪怕是多一天,可以嗎……”
她口中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輕輕撫摸著眼前的大地,漸漸地,她手上的動作越來越緩,口中的聲音也越來越小,到最后,完全聽不到了。而她,也不動了。
野人蠻提著一把大菜刀,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此刻的他們只剩下了一條手臂,順著斷臂看去,他肩頭的臂膀處傷口參差不齊,似乎是被硬生生扯下來的。
可他卻眉頭也不皺,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蠻大哥,你怎么樣?”秦蓁也是渾身染血,從人群中撲了出來,淚眼汪汪的看著野人蠻。
“我沒事,只是掉了一條膀子而已,又不是掉了腦袋,哭什么?”野人蠻順手將秦蓁摟進懷里,咧嘴笑道。
“你又胡說八道,你要是掉腦袋,我陪你掉腦袋。”秦蓁氣鼓鼓的道。說完之后,她掙脫出來,拉著野人蠻往張憶跟前走去。邊走邊說:
“傷得這么重,快去讓張大哥和紫曇姑娘看看。”
“師傅,我怎么突然感覺我好像是做錯了什么?”野人蠻走近之后,苦著臉說道。
張憶經(jīng)過短暫的調(diào)息,傷勢已經(jīng)穩(wěn)固,他伸手封住野人蠻周身的幾處大穴,搖頭道:
“你沒有做錯,顧若溪不死,我們無法向死去的冤魂交代。往往我們要對得起更多人,肯定要辜負一人。魚與熊掌不能兼得。誰都沒有錯,誰都有爭奪的權(quán)利,三災(zāi)九難,這或許便是劫數(shù)。”
野人蠻若有所思的點頭,跟前眾人也一個個跟著沉思。
就在所有人全都沉默以對時,一聲慘叫發(fā)出。尋聲望去,卻是上官嫣然一記鬼刀砍在了上官云的肩頭,上官云提刀回擊,可上官嫣然又出現(xiàn)在他的后背,一刀直接從他的丹田穿過。
瞬間上官云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渾身癱軟了下來。
上官嫣然抽刀而立,美艷的眸子中閃過幾分痛苦。她緩緩踱步來到上官云的面前,將刀架在上官云的脖子上,靜靜的看著他,一字不說。
“嫣然你不能殺我,我是你爹,你知道嗎?我是你爹”上官云感受到死亡的危機,瞬間慌了神,連忙求饒。
“可是我要給家族的眾多長輩,兄弟姐妹一個交代。我們的父女之情已斷,我……沒有爹!”上官嫣然神色痛苦的道。
“嫣然,好孩子,你是爹的好女兒,你不能殺我,你不能讓上官堡成為世人眼中的笑話,看在你娘的面子上饒了我,我現(xiàn)在武功已廢,日后必然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以前是爹不好,你就給爹一次機會,好好彌補你,好不好?”
“哈哈……成為上官堡的笑話?上官堡已經(jīng)名聲落地,成為江湖武林同道中的笑話,就算是再如何取笑,又能夠怎樣?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了嗎?
至于我娘,上官云,你還有臉提她?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那時我記得清楚,我從外邊游玩回來,正好碰到你跟我娘爭吵,你惱羞成怒一掌將她打死,上官云,你可真是我的好父親呀!做完這些之后,還堂而皇之的將所有的仇恨都家住在大伯的身上,你的老臉呢?”上官嫣然凄然一笑,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總之你不能殺我,嫣然,我就你這么一個女兒,你也就我這么一個爹了,你要是殺了我,你就成了孤兒了,求你放過爹,爹給你跪下,爹給你磕頭……”說完之后,上官云竟然真的強忍著身上傳來的劇痛跪倒在地,對著上官嫣然開始叩頭。
可他的動作剛剛做了一半,就感覺喉嚨一涼,一道血光飆出。
上官云久經(jīng)江湖,哪里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心中一涼,本能的伸出雙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可鮮血依舊如同決堤之水,汩汩而涌,同時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上官嫣然。
“原本我還下不定決心殺你,謝謝你,給了我理由。”
至死,上官云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死在了自己親生女兒的手里。
他口中發(fā)出汩汩的聲音,卻說不出話來。
而做完這些之后的上官嫣然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又一刀狠狠的刺向了自己。
“嗤”
短刀狠狠的刺進了她的胸口,原本就血跡斑駁的白衣瞬間變成了血紅色。上官嫣然瑤瑤晃晃的倒地。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面面相覷,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上官嫣然。
上官堡的人反應(yīng)過來之后全都沖了過去。
“嫣然……”
“三叔,四叔……各位兄長姊妹,我答應(yīng)你們的事我做到了,你現(xiàn)在愿意……相信我嗎?”上官堡的眾人一個個哽咽著點頭。
“好孩子,我們信你,我們早就相信你了,我們都相信你是清白無辜的,可你怎么這么傻呢?”上官天嘴唇哆嗦著道。
“呵呵……他縱有千般不是,卻也終歸是生我養(yǎng)我的父親……子弒父……本就大逆不道……我爹可能對不起所有人,但他卻對得起我……我能夠感覺得出來他是愛我的!
我要給你們一個交代……可同樣的,我也要給我爹一個交代……
這世上再也沒有我留戀的東西……
我……我終于可以安心地去見我娘了……”
上官嫣然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完這些之后便緊緊的閉上了雙眼。上官堡的當代子弟泣不成聲,上官家兩兄弟也是虎木行淚。
“臭丫頭,你要死經(jīng)過老子同意了嗎?你給老子起來,起來呀……”上官海這個山一樣的魁梧漢子,此刻也是嚎啕大哭。
“張兄弟,張兄弟,你人呢?你快來救救嫣然,你一定有辦法救他一定有辦法,對吧?”
張憶走上前來無奈的搖頭:
“巔峰時期的我,的確能夠救她,可我現(xiàn)在傷勢太重,我無能為力,況且這也是上官姑娘自己選擇的路,我們強行為之,她也未必高興,四爺請節(jié)哀……”
在場所有人全都心中悸動,感覺很不是滋味。
“好一副人倫悲劇,感人肺腑呀!”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全都警惕的回頭看去,卻發(fā)現(xiàn)一個容貌俊朗的青年人正朝著這邊緩步走來。他邊走邊轉(zhuǎn)頭看著周圍大戰(zhàn)之后的場景,口中嘖嘖。
也不知是感嘆還是唏噓,亦或者是惋惜。
此刻血流成河,尸橫遍野,遍地瘡痍。整個偌大的轅門被毀的徹底,再也不復(fù)往日風(fēng)采。
而活下來的這些人也一個個模樣凄慘,或是殘肢斷臂,或是身體通透,總之傷痕累累。
看清來人之后,所有人全都悄悄松了口氣,又重新放下了戒備。
“原來是毒皇前輩。既然前輩出現(xiàn)于此,那想必毒尊之事已經(jīng)妥當了吧?”皇帝朱元璋拱著雙手神色恭敬的道。
他一邊說一邊朝著毒皇靠近。
“慚愧呀,我那不成器的師弟,犯下如此惡行,縱然是已經(jīng)清理門戶,但在下依舊心中有愧。”毒皇一臉自責(zé)的說道。
然而無情公子卻一把將皇帝朱元璋攔住。
“你做什么?”朱元璋神色不悅道。
“皇帝老兒,老子是在救你的命,你知道嗎?”吳清揚瞪著雙眼道。
“救朕?”朱元璋滿頭霧水。
別說是他了,在場的其他人也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滿臉不解。
“呵呵,閣下終于舍得出現(xiàn)了嗎?”張憶突然一改之前之狀,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恢復(fù),臉上的疲憊與痛苦也慢慢消失不見。
眾人又愣。不明白張憶這是搞的哪出,就是話中何意?
“對不起仙兒,讓你受苦了。”張憶轉(zhuǎn)身對著陸仙兒一掌推出,陸仙兒蒼白無力的臉龐也漸漸變得紅潤。
不一會兒,她便能夠獨立站立。
“你……你沒受傷?”毒皇愣愣的看著張憶。
“當然受傷了,我和薛仇之間最終只是兩敗俱傷,但道境,既然被稱為道之起始,自然有其獨到之處,加上我的醫(yī)術(shù),這段時間足以讓我恢復(fù)部分。
只是不知道我該叫你毒皇,還是該叫你毒尊?”張憶收回手掌懶洋洋的道。
所有人全都一頭霧水,唯獨毒皇臉色微變,可瞬間又恢復(fù)如初。他淡淡的問: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碰到了一個老掌柜,他讓我救他的老婆子,我卻從她的體內(nèi)發(fā)現(xiàn)了百足之蟲。通過了解,我發(fā)現(xiàn)有許多人都是莫名其妙中招,成為活死人,而且,時不時的會有趕尸人經(jīng)過。這讓我敏銳的發(fā)覺這一切并非偶然。
眾所周知,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事實上百足之蟲在寒冷之際,并非是真的死去,而是陷入假死,等第2年又會重新復(fù)活。將這種蟲子煉制成蠱,會讓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活死人,只要主人需要,隨時都可以變成大殺器。因為成就活死人的人,力大無窮,卻毫無痛覺,即便是斬去頭顱,短時間依舊能夠行動。
起初我也只以為是湘西一帶的邪徒所為,可后來一想,能夠做到這些的人必定不是凡人,當今世上能夠做到這些的恐怕只有毒尊一人。因為他被湘西一帶奉為蠱祖。
被薛仇他們打傷之后,我曾在家中翻閱難姑留下的經(jīng)書,最終得到結(jié)論,非毒皇一脈正統(tǒng)傳承不能做到這些。
而毒皇一脈最為正統(tǒng)的傳承,要是晚輩沒有記錯的話,應(yīng)該便是《毒皇經(jīng)》了吧?
可我依舊不確定,之后,我問過紫曇姑娘是否見過前輩真容,可她告訴我,就連她也沒有見過,這便讓我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毒皇和毒尊,本就乃是同一人。因為這世上從來沒有人見過他們兩人的真面目,而這一脈也向來神秘,就連毒尊是毒皇的師弟,也是從前輩的口中說出的,到底是真是假,誰也不知道。
更重要的是,前輩雖然周游天下,喜歡易容而行,可畢竟勢力單薄,只有三人而已,而且向來都是形影不離,如何對天下之事了如指掌?可要是他同樣精通控蠱,那一切都說得過去了。
所以我便大膽的假設(shè),若我的猜測成真,毒皇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我的心頭始終難以尋到答案,可在你追毒尊離去后,我才突然明白,你這是想要置身事外,等待我們兩方兩敗俱傷之后,再得漁翁之利。
所以我便將計就計引你出來。”
張憶說完之后所有人倒抽涼氣,情不自禁后退。
毒皇哈哈大笑,他伸手往臉上一抹,出現(xiàn)了一張蒼老的面孔,滿臉褶皺,猶如老樹枝皮,同時他身上一股黑霧冒起。將他遮擋在其中顯得,顯得無比陰冷可怖與神秘。
隨后,黑霧散去,他在臉上又是一抹,變成了剛剛的青年模樣。
“你說的不錯,我就是毒尊,毒尊就是我,也是我暗中以蠱蟲控制那些人,將他們煉制成奴,我等的就是今天。
你將計就計,引我出來,那又如何?以你們現(xiàn)在的戰(zhàn)力如何能夠阻擋我?”
毒皇說著,揮手一灑,漫天迷霧射出,快速遮蔽眼前的半空。同時他手中一番多出一只骨笛,放在嘴邊輕輕吹響,遠處無邊無際的蟲子涌來,密密麻麻,各色各異。
與此同時遠處大地震動,煙塵滾滾,一聲聲野獸一樣的嘶吼聲傳來,卻是密密麻麻的活死人涌來。所過之處,一切盡毀。這些僵尸一樣的存在,遇人就殺,但凡有擋路者,均葬身其口。
所有人聲色大變。
“這這這……”
這癥狀比起薛仇更加來得可怕。
眾多錦衣衛(wèi),千人衛(wèi)士好歹是人,可遠處他媽是一群正兒八經(jīng)的僵尸,看數(shù)量,足足上萬。
還有那鋪天蓋地的蟲云,就算是神仙來了也得跑路。他們可都是聽說過這些蠱蟲的可怕。
“我艸……”
就連城府極深,不懼生死的皇帝陛下,此刻也是忍不住口吐芬芳。
毒皇似乎是極為享受此刻眾人敬畏的目光,淡淡搖了搖頭道:
“我也不想妄造殺戮,只想在后半生也做幾天皇帝玩玩,這樣吧,只要你們在場之人立下重誓,不阻攔我,我便放你們離開。
張小子,你是真的討人厭啊,可誰讓我這寶貝徒弟喜歡你,我也不勉強你和陸丫頭,只要你答應(yīng)也娶了她,我也不難為你。等我當了皇帝之后,必然立你為儲君,這天下以后不還是你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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