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遇到危險
程深墨聽到喻安卿溫柔磁力的嗓音, 帶著一絲喑啞:“良姜哥哥,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好嗎?”
程深墨把頭低得更深了, 露出烏發后面藏著的紅色耳廓, 粉白絨毛微微顫動, 可愛到了極點。
“我喜歡安卿!”聲音在顫抖, 卻又異常的堅定。
說完這話,程深墨仿佛抽空了所有力氣, 有些支撐不住, 無力地抓住喻安卿的玉帶, 反而使得兩人更親近。
喻安卿手臂用力,將人完全攏在懷中, 無處可逃。
“良姜哥哥, 我之前從未喜歡過旁人, 不明白喜歡為何物。我一直把你當做最好的摯友,你突然同我告白, 我一時辨別不出自己的心意。”
他今日才知道自己的心眼可以這般壞。嘴角勾起,啞著嗓子輕哄道, “良姜哥哥,可以親我一下嗎?我想, 若能接受你的親吻, 那對你必然也是喜歡的。”
程深墨微怔,面色已全然緋紅, 蔓延到脖頸。整個人蒸熟了一般,無一處不粉。
接受或者拒絕,他沒有想到喻安卿還會有別的答案。
“可以嗎?”
耳側傳來低聲的詢問, 上揚的尾音如鉤子,勾得程深墨心臟怦然,又癢又麻。怎會如此羞人,臊得想要趕緊逃離。
不行!他一個現代人,什么仗勢沒見過,不就是啵啵嘛。
程深墨抬起頭,踮起腳尖,飛快地輕啄喻安卿的嘴唇。
他咬著嫣紅的唇,眼睛紅得如兔子眼,羞得快要滴出眼淚來,忐忑又期待地看向喻安卿。
喻安卿瑩白的臉頰難得透出一抹粉色,似回味似的舔了舔唇角,輕輕搖了搖頭。
程深墨臉上血色盡退,霎時灰白。
“不夠。太快了,我沒察覺出什么。”
纖長如玉的手指帶著些許的涼意,撫上程深墨火熱的面頰,滑落到嘴角,拇指輕輕摩挲柔軟的唇瓣。
“可以再親一下嗎?”喻安卿附在程深墨的耳邊,咬字道,“可以伸舌頭嗎?”
程深墨眨眨眼,嫣紅的眼尾沾上水花,懷疑自己聽錯了。這還是矜持自重的喻安卿嘛!
喻安卿如蠱惑人心的妖精,沾染了旖旎的氣息:“我想這樣若能夠承受,必然是喜歡良姜哥哥的。”
喜歡。
程深墨眼眸波光流轉,泛濫成災,這兩個字太打動人了,讓他升起前所未有的勇氣。雙手松開玉帶,攀抱住喻安卿的脖頸,閉眼莽了上去。
半響后。
程深墨的雙手無力滑落,揪住喻安卿腰側的衣裳,軟在懷中。
嘴唇泛著水光,像上好的紅寶石被打磨出亮光。程深墨喘不上氣,緩慢地問道:“確認了嗎?”
喻安卿眉色舒展,笑道:“確認了,再明確一次。”
說罷,鉗住程深墨的下巴,不容置喙地深入明確自己的心意。
明確到后面,程深墨得了重感冒一般,聲音發啞,渾身發熱。
喻安卿替程深墨攏好外衣,心情愉快,終于松口:“良姜哥哥,我想我是喜歡你的。”
程深墨翻了個白眼,鼓著紅如胭脂的面頰,說不出話來。
喻安卿垂了垂眼眸,“不過,我親眼見證過你對韓纓的情誼。你為了他熬藥,為了他毫無怨言,輕易諒解他,又為了他傷心欲絕……你的喜歡來得那么強烈,又去得那么快。我……很不安。”
程深墨心里忽的一緊,酸疼得不行。他深深反思,確如安卿所言,自己很容易移情別戀。
“我……不會……”程深墨張口,扯到被咬破的嘴角,嘶一聲。
“你休要對我說那些無用的好話。我不聽。”
喻安卿捂住耳朵,嬌嗔道,“除非你同我成婚,給我名分,不然我心里難安。”
程深墨摁了摁受傷的嘴角,覷一眼面容桃花、又嬌又媚的喻安卿,有一種惹上不該惹的人物的直覺感。歡喜是真實的,來得卻過于猛烈,讓程深墨難以思考。
像變成了喻安卿的獵物,掉進他精心設計的陷阱,被牢牢箍住,無法動彈,一點點被蠶食。
這種直覺一閃而過,立刻被喻安卿含淚的眼眸所迷惑。
他的安卿如此純善,對待感情,一張白紙,像惴惴不安的小白兔,叫人心疼。天底下怎么有人能夠拒絕喻安卿,他也不能。
手指替喻安卿輕輕擦掉淚珠,程深墨點點頭:“我們成親。”
喻安卿握住程深墨的手,破涕為笑。
“十日后皇家秋獵,我需要隨侍。等我回來,我們敲定日子,盡快完婚。”-
兩日后,程深墨照例從貴妃寢殿往回走,水池已經修好,遠遠望去,有不少錦鯉在秋蓮下追逐。
他作為外男,在宮中頗有禁忌,不像喻安卿,還能聽從皇上召見,或去太常寺上值,如菊宮和蘭坤殿是他的兩點一線,和蹲監獄差不多。
無聊的程深墨順著石子路,走進花園,來到池塘前。負手看五顏六色的錦鯉游來游去,心想著明日拿些碎饅頭投喂。
背后被人猛地一推,程深墨一頭栽進池塘,發出噗通的落水聲。
他驚慌地從水中冒出頭時,推他的人早沒了影蹤。
秋水徹骨寒涼,程深墨冷得打激靈,奮力地往岸邊游去,大喊救命。
程深墨常年游歷,上山下河都是常事。池塘水幽深,若他不會游泳,定淹死不可。
等到他費力爬上岸邊,渾身濕漉漉,臉凍得青紫,不住地打寒顫。
此時,韓纓聽到呼救聲姍姍來遲,看到程深墨悲慘模樣,急忙脫下外袍,披在他的身上。
他神色緊張:“阿墨,你沒事吧?”
程深墨緊了緊外袍,抖著唇道:“有人推我。”
韓纓眉頭緊皺,吩咐跟從的侍衛立刻四處查看。攔腰一抱,疾跑著把人送回住處。
喻安卿瞧見,臉色難看。
“準備熱水、炭火,快去。”
喻安卿吩咐完宮女翠蓮,攔住韓纓想要進入寢殿的步伐,毫不退讓,“把人交給我。”
韓纓不愿放人,手上用力,抓疼了程深墨。
新歡舊愛,媽耶,他才剛和喻安卿好上,喻安卿又是個小心眼的,千萬別惹生氣了。程深墨不顧凍得打顫的腿,直跳下來,倒在喻安卿懷里。
喻安卿攔腰抱起,進了內殿:“不勞韓將軍費心,良姜自有我照顧。”
韓纓定在原處,雙手落空,直直注視兩人的背影,猛然注視到喻安卿的脖頸側邊,有一抹青紫吻痕,顯眼得很,頓覺心痛萬分。
進了內殿,喻安卿便要扒衣服。
程深墨臉上青紅交替:“你出去。”
“摸都摸過了……”喻安卿嘟囔兩句,沒有為難,老實地退了出去。
韓纓還賴在原處。
“程公子,熱水和炭火來了。”翠蓮身后跟了四五個小太監,端著取暖沐浴的物件。
喻安卿管不得韓纓,端了熱水進去。片刻后出來,又端了炭火進去。
房內傳來程深墨小聲的嗚咽輕罵,喻安卿再沒有出來。
韓纓面色灰敗地離開。
房間內,程深墨換好干凈的褻衣,喻安卿將人抱在懷中,披著錦被取暖。
“還冷不冷?翠蓮正在熬姜湯,一會兒你喝下驅驅寒氣。”喻安卿將程深墨冰涼的腳揣進自己的衣衫,貼著皮膚溫熱。
程深墨的臉色已恢復平常,甚至泛起粉色:“我體質好,沒什么大礙。為什么會有人想害我?會不是是想謀害貴妃的龍胎?”
他在幫助貴妃診治,有人想提前除掉他這個絆腳石,也是有可能的。當然,這都是猜測。
程深墨感到疲憊,皇宮規矩多,傾軋厲害,他不想呆在這里,卻沒有選擇。
喻安卿眸色陰冷,沉聲道:“你無需擔憂,皇上會調查清楚。”
程深墨:“希望如此,我以后行事小心些,再不亂跑了。你也注意安全。”
喻安卿憐愛地撫摸他的面頰,額頭抵額頭測溫:“還好,沒有發熱。”
說話的氣息打在鼻子上,癢癢的。
程深墨皺了皺鼻子,嘟囔道:“你再這樣,我怕真要燒起來了。”
低笑聲自胸腔而出,震得程深墨后背發麻。
他的良姜竟能說出如此動人的情話。
喻安卿親親程深墨的鼻子,柔聲訴說:“良姜哥哥,你嚇壞我了。”
程深墨安慰地拍拍他的脊背。哦,可憐的小安卿,這般膽小,心疼死他了。
“放心,放心,我不會有事。”
程深墨精神不濟,喝過姜茶,陷入睡眠。
喻安卿順手撿起扔在地上的外袍,袖子上綴有蟒紋,是韓纓的衣物。
他拿著衣物出了門,夜巒已恭候多時。
把衣物扔給夜巒,喻安卿冷聲道:“處理掉。”
“是。”
夜巒瞧見主子陰沉冷漠的面容,不敢有半分怠慢。尋思著,回去便把外衣燒成灰。
“屬下查探到韓纓沒有找到推程公子的人,可以說毫無線索。”
喻安卿:“暗閣的人好好調查,三日,我要找出犯人。”
夜巒支支吾吾,咬牙道:“主子,我們暗閣無權把手伸到宮里,皇上那里怕難以交代。”
暗閣乃皇上秘密監察機關,監視的是百官,不是皇家后院。圣上雖對主子青眼有加,可圣上畢竟是圣上,怎容他們越俎代庖。
“去查。”喻安卿眸色冷然。暗閣在他手中,早以他為尊,任誰都不能動搖。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于卿 19瓶;汪汪隊來嘍 10瓶;悅兮兮兮兮兮兮 7瓶;11十一eleven、魚躍 5瓶;酒、江停喊我去練琴、啦啦啦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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