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失戀不外乎一小事
已經記不起自己無聊了多久了,宅在自己租的這十幾平米的,看著那個電燈泡忽閃忽閃的,我突然間覺得自己就像個孤魂野鬼,如果房東大媽此時敲我的門,我敢保證。她會帶著那漲尖酸刻薄的臉倒在地下,再接著我就會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撥打120,將她浩浩蕩蕩的送進醫院。想到這兒,我竟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搖搖晃晃的從床上爬起來,充滿好奇的走進穿衣鏡前,因為剛才我笑出來的時候,發現對面鏡子里有個人,打量著鏡子里的那個人,頭發亂七八糟,很久沒有梳通過的樣子,深深地眼袋,本來就是腫眼泡的,那個眼皮就像打了水似的,掛落在眉毛的下方,眼神有些迷離,穿著寬大的睡裙,這條睡裙上沒有一點別的顏色,就像是一塊土黃色的抹布被綁在了身上。我抬手摸摸自己的臉,鏡子里的那人也是,我死命的掐了自己一下,痛的眼淚就要出來了,一時之間我就像是個剛出生的嬰兒,外界的一點點小傷害,就會讓我驚慌不已,我哇的一聲尖叫出來,癱坐在地上,眼淚嘩嘩的流淌出來,為什么哭呢,為什么要流淚,不知道,好多的不知道,直到最后,我依舊是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反正就那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的早上5點鐘醒來時,我發現自己就是蜷縮在了鏡子跟前睡著了,伸了伸胳膊,扭了扭我的脖子,我必須承認還是睡在溫暖的床上最舒服,可憐的脊柱骨酸麻麻的,站起身來,敲了敲我的后背,拉開簾子,太陽還未升起,不過這晨曦倒是蠻美的,我拿了盒煙,幸好,還有一支,我點了那最后一支煙,看著那拂曉的光輝,百無聊賴的倚靠著窗戶,在煙熏里,恍然之間發現煙味兒那么難聞。
我大腦里飛速的轉動著,我什么時候學會抽的煙?應該是蔣奕凡將我無情的扔在大街上一個人揚長而去時,我像個傻子似的,看到什么買什么,最后抱著一堆自己都叫不出名字的東西在角落里哭,不熟練的拿出煙點上一支支的抽完。
親愛的朋友,此時的我究竟是個什么樣的狀態,您已經知道了吧,哪個女人會在自己正直青春的時候頹廢成這樣子,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失戀了。
我是阮北淳,我失戀了。
在失戀后的第3個月15天,我的信用卡被刷爆,我的房租就要到期,家里沒吃的,喝的僅剩了最后半杯礦泉水,馬上就要背上卡債,無家可歸,身無分文的我,此時正在發呆。
是的,失戀了沒什么關系。
我是個牛脾氣。
蔣奕凡曾告訴過我,我是個很能忍的人,可是一旦被逼到底線,我會徹底的發火,讓身邊的人尸骨無存。
我失戀了,失戀理由,我太好,我對自己的男朋友太好。
我親愛的讀者,一個女孩太愛一個男孩是錯嗎?一個女孩對一個男孩太好有錯嗎?
是錯的。畢竟沒人受得了對自己太好的,畢竟人都是很賤的,給你的你不要不給你的你舔著臉去要。
我可以清楚的記得,那天蔣奕凡氣急敗壞的沖著我吼叫著:“你太好了,找個更好的,而不是和我在一起!我現在特別受不了你這個女人,我看到你就煩,以后麻煩你見到我就繞道走!放過我吧!”
原來,他是那么的煩我,原來曾經的山盟海誓,曾經的曾經都是騙人的。
我情愿他是出軌了,或者是家里人反對他和我在一起,
我心里還有個特別混蛋的想法,是不是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癥,為了不牽絆我,讓我幸福。
可是這些都不是。
他身體照樣好好的,國防研究生考上了,所以就去上了。
他也沒有出軌,身邊沒有別的女孩子。我們的朋友有一大半是相同的,他們告訴我,他一直單身。
難道是因為他考上了重點院校的研究生,所以才看不上我這普本的小姑娘?桑晕液退J識那么久來看,他的眼光也沒那么高。
我掐滅了手里的煙。
我曾經發了瘋的在電腦上做心理測試,記得很清楚,有篇日志說的是失戀后我需要多久來療傷,上面的答案是三個月。可是我好像還很清楚的愛著他,愛著那個不可能的人。
沖進浴室,洗了個冷水澡。
我不能再放肆自己進行遺忘了。
拿了塊兒干毛巾,不停地擦拭著頭發,我坐在梳妝臺前,拿起吹風機,誰知道竟然發現一向最鐘愛的黑發里摻雜了好多的白頭發,我泄了氣的趴在臺子上,看著那些白色的頭發,我感覺自己有些人格分裂,有那樣的一個自己上來就給自己扇了兩巴掌:“阮北淳,你這個慫樣給誰看,蔣奕凡一點都不在意你,那么久了沒有電話沒有短信,也沒有QQ消息。你對他來說已經是個陌生人了,你還想要怎么樣,一哭二鬧三上吊,人家不是照樣過得好好的。你再繼續這樣子,只會讓別人看笑話!”
想到這兒時,我打了個激靈,貌似這個冷水澡洗的我有點冷,我二話不說慢慢的開始撥弄我的頭發,一根一根的拔掉,等拔完后,我把那些頭發數了數,有84根,找了個紅繩子綁了起來,我拿在手里晃了晃,心想:哪天等我見到了蔣奕凡,姑奶奶就把這堆白頭發砸在他的臉上。可是我干嘛要他知道我為他白了頭呢,手一松頭發就掉進了垃圾桶里。我看著摻雜在黑色散發著異味兒的垃圾里的那幾屢白發,就像是一個大大的諷刺笑容,不是嗎,真的沒必要。
也好!開始新的生活吧。
畢竟我還要生活。
我打開手機,自從失戀后,我發了通告,每月15號聯系我,其余時間手機關機。今天是15號,可是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關機了,
手機里一大半都是10086的短信,爸爸媽媽已經徹底懶得理我了,也知道每個月我都會給他們報平安,所以我都習慣性的直接摁下刪除鍵,畢竟希望會發短信的那個人始終是不會給我發的?戳丝磿r間,6點鐘,我要把我的小房子好好的收拾下打掃下,然后找份工作。
我知道我還沒有忘得了他,可是我想明白了與其在無聊的日子里沉浸,不如忙碌起來,把自己充實起來,時間過得快一點,我也許就能真的放得下他了。
打掃完房間,我換了身衣服下樓去買了份早餐。
樓下不遠有個早餐店。
當我出現在了小店的時候,老板正在端一籠包好的包子上蒸籠,看到我來了,露出了有些驚訝的表情:“北淳呀,怎么好久沒來了,是不是工作太忙了!”
“嗯!”我本想開口說自己沒工作,可又不想解釋那么多,當初實習的公司還不錯,只是失戀后,我實在沒心情,結了五個月的工資,拿著自己上大學期間攢的小錢,報了驢團。跑到西藏拜佛,跑到內蒙古騎馬,回家過了個年就又去新疆看了看喀納斯。一晃眼這個大半個季度就沒了。
就在我吃著的時候,看到老板娘抱著一個小不點從里屋出來,我問她孩子幾個月了,初為人母的她幸福滿滿的告訴我孩子已經兩個月了。
我吃完飯,上了下微博,三個多月后發起了第一條微博:“嘿,你有沒有發現,時間確實過得蠻快的,不經意間錯過了很多的風景!
去了移動大廳,辦了一張新的電話卡,把那個用了5年的號碼扔進了垃圾箱。
看了看有些暗藍的天空。我在QQ上發了個心情:QQ現已開通,手機號碼已換,如有事請聯系。
我站在一家服裝店里挑衣服的時候,遇見了在大學里還玩的不錯的傅小雪,看到她一身潮流的裝扮,相比之下我寬大的運動裝和散亂的頭發,有著鮮明的對比。
女孩家見面的時候就有的話多,她非要請我喝杯咖啡。確實,在畢業后還能遇見一個熟悉的人真的很難得。我索性也不買東西了,和她在最近的一家辛巴克坐下來,聊了會兒,我發現她在不停的看手機,就在想,她是不是約了人,為了打發時間才找的我吧。
“你這半年怎么樣?”傅小雪問我。
我搖搖頭:“就那樣吧!”
“和你的蔣奕凡怎么樣了?”
“分了!”
“不是吧!你們當初愛的死去活來!”傅小雪攪了攪咖啡,她輕輕吹了吹咖啡,透過空氣里漂浮過來的牛奶咖啡的味道里,我聞到了一股清香,看著白領麗人的傅小雪,和以前那個相貌平平膽小怕事的她有著太多的不同,以往淚汪汪的眼睛,此時卻時不時的透漏出著一絲得意,我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確實,面對著我,她有得意的資本。
我看著窗外,遠處有一塊很大的廣告牌正在被剝離原本的畫紙,女模特姣好的面容被放大了無數倍印刷成巨大的海報,現如今時過境遷新的一輪廣告播出,新的自然比舊的好,我一時五味齊全:“感情有時候說沒就沒了!”
是的,我們當初愛的死去活來,一年多的磕磕絆絆,在兩周年的時候我卻受到了分手的通告。他的聲音是那樣的堅定,而我卻無力,嗓音沙啞,一向喜歡論辯的我,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心里一陣難受,說了聲抱歉去了廁所。
等我回來后看到傅小雪的對面已經有個人坐下,我看到她看到了我,我拿出錢包,做了個再聯系。
幫他們結了帳。身上就剩五十多塊錢。
八月底的天氣并不是特別穩。站在公交站臺,今天早上的天氣還不是特別的好,竟然稀稀拉拉的落起陣雨了。
我把衛衣的帽子戴起,伸手接觸那雨滴,下雨天,突然想起一首歌,下雨天了怎么辦,我好想你,找不到回應。
心里想著想著,怔怔的出神了許久,直到上兩群擠著公交車的人從我身邊上車,我才想起來自己有事情要辦,趕緊投了幣,上車后,拉著把手,我還是有些頹廢不堪,有些累,真的有些累了。
也許,你會發現當你準備放下一些人或事情的時候,你所得到的并不一定會是輕松,反而會是疲憊,在你沒有放下那些時,你的心,你的意識一直都是緊繃的,現如今少了這些,你的精神頭一下子松懈下來,長時間的緊繃所帶來的疲憊感就在你放下的那一瞬間席卷而來,將你整個身心徹底的包圍淹沒。我覺得我就是那樣的一個人,在海里被水草纏著纏著,終于割斷了,努力的游著游著,看到岸邊的時候,還沒上岸就開始發現自己越來越累。
看著熟悉又陌生的街頭,誰曾記得,在這個地方,有個男孩子爽朗的笑著,摟住走在前方的女孩子,深深的吻住了她。
原來逝去的不僅僅是我們的生命,還有我們的回憶。
累死總比餓死強!我安慰自己。至少我是為了救我自己,相反如果真的是餓死了,我還真鄙視死自己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沖回了家,我害怕外界的種種會將我可怕的記憶勾起,太殘忍的將我的心不停的剝離,剝離。我痛卻不能大喊。
那去見他吧!
我心里有個聲音:去見他吧!給自己一個遺忘的理由!畢竟你們分手后沒有過一次平淡的交流。
我看著收拾干凈的家,打開電腦以最快的速度發出了五十多份簡歷。打開衣柜,這個夏天還沒結束,還能穿下裙子,我拿出一件白色宮廷小裙,有著荷葉的小飛袖,肩膀處仿佛不經意的撕開了一個小口,點綴著銀色的珠花。
看著外面有些高溫的天氣,我確定自己這樣出門兒是沒問題的,拉開了化妝箱,當初在學校學習的還不錯,半個小時過去后,我看著鏡子里那個精致妝容的女孩子,換上了那條裙子,還有許久沒有碰過的高跟鞋,我拿了包包和太陽眼鏡關上門。打了個的去火車站。
以前的每個月,我都是這樣,掐算好時間,在最后一堂課結束的時候狂奔出校,擠上公交車,到火車站,只是為省下那打的錢買上兩杯奶茶,趕上最后一班火車,這樣他就能在傍晚時分學校的樓下看到我,兩個人喝著奶茶,散步。如今我想要自己優雅的去見他,不是宣告著自己已經遺忘,而是想要告訴他,不要錯過我,無論他想要怎樣的女孩子,我都可以很好的扮演。
我一定是傻了吧,可是愛情不就是讓人變傻的嗎?
看看時間,已經九點半了,估計到B大要十一點了吧。
沒用多久,我就站在了B大的校門口,站在門口很久很久,身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看我的人也很多,我知道今天這樣打扮,一定會讓這所以理工大學的男生們眼前一亮,畢竟他們學校的女孩子,漂亮的女孩子太少。
我鼓了鼓勇氣走進去,優雅的邁著步子,最后在一所宿舍樓下,發呆的看著二樓的窗戶,蔣奕凡以前說過,如果我早到,他沒下樓,就讓我對著那個窗戶喊他的名字。如今我卻只能這樣眼巴巴的看著他的窗戶。不知道發呆了多久。
給他打電話嗎?抱歉,所有人的聯系方式都刪了。何況我對數字不敏感,自己的手機號都背不住。迄今為止除了蔣奕凡的QQ其他的我還真的沒記多清楚。
我始終還是沒有見他的勇氣,閉上眼睛,我仿佛可以想象到他見到我的態度,無論我說什么做什么,他都會無所謂的看著我,反問我,還有意義嘛。
我被當頭棒喝:你就那么沒有尊嚴?
我低下頭,把墨鏡戴上,走到小賣部買了杯刨冰,開始在B大里走,我想要記住這些,真的想要記住,蔣奕凡沒有騙我,這兒的落葉景象很美,很多人結婚的時候會在這兒來拍婚紗照。開學了吧!這個秋天來的還真的很早,我好像看到在那個街角,曾經的自己將一大把的落葉砸向他,他俏皮的喊著:“北淳,等我畢業的時候結婚吧!”他認真的表情,讓我此生難忘。
可是那些回憶卻成了他離開后永恒的傷,好不了,忘不了,碰不得。
我慢慢的走著,微風吹著我的臉,只有一種感覺,不管如何,我都在和他呼吸著同一片天空的空氣。
去年黃花斑斕時,笑語盈盈夕陽行。今朝又見黃花落,執手未見夢中人。
悲傷的人,是不是都會變得有些失意呢?
隨手翻開手機,這個時候有點驚訝,我看到早上發的微博竟然有人評論了。
微博名稱很特別,叫秋田理下,他說:不愿再錯過身邊的風景。
我大腦里快速的飛轉著搜索著,這個人到底是誰,和我認識不。
抱歉,腦袋當機太久。竟然沒有一點的印象。有時間再去好好找找吧,現在還是忙正事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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