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茅山來的小道士
白駒那個過隙,光陰那個荏苒。轉瞬間人生已走過了二十春秋。我接下來的路該何去何從,仔細靜下心來考慮。茫然不解,要是那道閃電沒有劈中我,或者直接把我給劈死了,也許我還是那個渾渾噩噩不知所謂的浪蕩青年,亦或就象許多一般變作鬼魂游弋在這世間。
突然出了一身冷汗,許多不是對我講過嗎,人所有的一切都有定數。常言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那么是不是已經注定我會因此而改變一生?
許多說了句很有創造性的話:“若是得到能逆天改命的力量的時候,試一試又有何妨?”他的這句話我從來沒有忘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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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丁說她想我,我也想她,有種初戀的味道。只是大家還沒有捅破最后一層紙,誰也沒有向誰表白。
同學們認為我一個暑假的變化太巨大了,完全變成了另外種截然相反的性格,居然有人詢問是不是我家里出了什么喪事,那時候真想飛起一腳把他踢到半空,再跳上去撕碎他。
再所難免,當一個活潑開朗的人變得陰深沉悶,多少會讓人難以釋疑。疲不能興,對周遭事物失去了應有的興趣。種種表現,用我自己的話來說,在裝酷,至少目前為止我很享受。總希望有人這樣歌頌我:“啊,我的愛人,雖然你冷的象塊冰,但一樣讓我無法自拔!”我偷偷地賊笑著,許多在我視線不能達到的地方,也在笑,比我還要賊一點。
可是丁丁說她想我,雖然我已經不再擁有令一般女孩喜愛的陽光氣質。那這是為何?我只能把原因歸咎到“愛”上面了。
學校外的咖啡廳,我們倆相約并排而坐。
音箱里飄著溫柔的曲調,丁丁玩弄著手中的調羹,一圈一圈繞著杯子。
“喂。”我感覺到了無奈,想開啟個什么話題。
對望,相視,然后是兩人不約而同的撇過眼神。心臟又在不爭氣的狂跳了,對著鬼魂的時候那種勇氣到哪里去了?天啊,救救我吧。愛情初哥還真TMD的不好當。
緣分是奇妙的東西,來去都會讓人措手不及。有幸得到了這個機會,我能不好好把握嗎?我們的相遇不是那么值得回味,不過錯不在她,相反來說是個契機,從內心深處感謝小倩,若不是她“有眼不識泰山”,也許就沒有這場曠日持久的愛戀了。
那江南呢?
江南是誰?
沉浸其中的我暫時沒有閑暇再顧及其它了,少男心性體現的淋漓盡致,真是熱血的青春啊!
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話題,只有說說天氣,聊聊新聞,我突然非常恨自己,趙云啊趙云,你真實愧對了這個名字,情場如戰場,你先輩七進七出的風范膽識你是一丁點也沒學到。終鼓起了最大的勇氣道:“晚上有空去看場電影嗎?”
“恩,好的。”
“呵呵,你喜歡看什么電影?”
“隨便。”
“看鬼片怎么樣?”
“都說隨便。”丁丁回答得很簡短,她估計和我一樣,第一次面對這種事情,經驗何其稀薄。
兩人又沉默了,冷場的情況下我沒有應變之法,趕忙端起咖啡猛灌兩口。女孩是矜持的,男孩要在絕大多數時間保持主動,我做不到。話說回來,雖然在初中高中有女生向我表白過,可惜那種小大小鬧提不上臺面,沒有任何可取的地方。
“你是不是想追我?”丁丁的話象青天霹靂般幾乎要烤焦了我的心肝。承認吧,有什么難的,因此閉上眼睛點點頭。
“還要人家女孩子說出來,你可真是的啊。”丁丁看似撒嬌的話極大的泯滅了我的自尊心。有塊豆腐的話,我一定會一頭撞上去;地上有個縫的話,我亦會毫不猶豫的鉆下去。
報赧無比,卻仍舊打腫臉充胖子,裝出那副酷酷的樣子。半晌時間的調息才穩住心神,低聲問道:“那你答應嗎?”
“誰叫你是我命中克星,想不答應也沒辦法了。”她的臉比加洲紅蘋果還要紅點,不過在我眼中,就象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能親一下該多好。
要是一個美女有什么花邊新聞,一定會炒得沸沸揚揚,于是乎……
“喂,你知道嗎,那個丁丁有男朋友了。”
“不會吧,那種女人也會被人泡到手?”
“可不是嗎,要是這樣的話,早知道我也去試下了,不過聽說她拒絕了不少人。”
“他男朋友是哪個啊?”
“不知道,好象是個蠻恐怖的人。”
“恐怖?丁丁有這種嗜好啊?”
“女人心海底針嘛,這些女人心里想什么誰知道呢……”
類似這種話題經常不能阻止地傳到耳朵里面,男人三八起來才可謂惡心無比。在這個新聞當中,我完全的淪為了反面的配角,被人口誅筆伐,慘不忍睹啊。
許多陰魂不散的跟在我身后,那對鬼眼滿帶揶揄,靠,別以為我不知道。可惜現在不能再捏他脖子了,自從那晚之后,多多少少對許多的態度有些改變。為人處事盡量留有余地,雖然說絕對可以把他給捏死,但從長遠來看,一個老鬼,或許是深長不露的老鬼對我幫助會很大,能成為我的左膀右臂。
新學期開始快一個半月了,班上有個人一直沒來報道,據說是請長假。
星期五的早晨,這小子終于來報道。叫什么來著,楊……不好意思,忘記了。兩年同班居然還不記得人家名字,該打下屁股。
姓楊的帶著一副眼鏡,人微胖,不,應該說是比較寬厚的那種體型。面容乃大眾臉,無出巧之處。給人印象是有也可無也可,怪不得我會不記得他的名字。
那小子自從一進門就死盯著我!難道我和丁丁的事情連他也知道了?莫非他喜歡丁丁?內心沮喪,感覺處境不妙。
上課時一張字條遞了過來,上書:“中午放學后到教學樓天臺,一定要來,有要事相商。”落款--楊升,哦,原來他叫這個名字。
左思右想下覺得還是去一下為好,他應該不會拿我怎么辦吧。
中午,天臺上。太陽火辣辣的。汗珠從楊升的國字臉上滾落,他一見到我,蹦出一句無厘頭的話:“我真服了你。”
我盤算著其中的意思,大概理解為對我泡到了丁丁的一種感慨。
他神色有點慌張地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快大難臨頭了?”
難道被人妒忌,有人要尋仇?我不太了解他話里面的意思,搖搖頭。
許多仍舊不離不棄地在我后面,那么大的太陽也沒能弄死他,老妖怪,絕對是個老妖怪。
“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
“什么不相信?”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聽完這句話,推翻了我之前所有的猜測,差點就撲倒在地,這丫知道什么了,或者說看見什么了?回頭看看許多,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但是可以肯定他知道楊升的想法。奶奶的,不公平啊!
“這位大哥,你想說什么?”我誠惶誠恐地問道。
見我并沒有擺出唯物主義態度,楊升松了口氣又神似擔心地道:“今天早上一進教室就看到你身邊妖氣彌漫,冰冷異常,而且現在,如此陽光猛烈,那妖氣也不見退散,從小到大沒有見過那么厲害的鬼魂。”
他的話更加證明了許多的不尋常,呵呵,奇貨可居。
“我被怨鬼纏身?你看見他了?”
“我還沒有開天眼,所以看不見鬼,只能模模糊糊察覺到一點點。”我幾乎可以認定這是個有異常才能的人,那么是不是要把我的底細說出來。
“先不要說。”許多在后面獻計。
我領悟過來,再問道:“那我該怎么辦?”
“恩,這樣吧。晚上我來作法,姑且試一試。哎,盡人道,聽天命吧。”我在他眼里仿佛是個將死之人。
“作法?你是茅山道士嗎?”
“差不多吧,五歲就開始習練,如今算略有小成,師傅說再過兩年,就可以開天聽天眼了。等等,為什么你好象一點也不驚訝的樣子?”
“我就這個脾氣,說實話,我真的好害怕,升哥你要救救我啊。”
楊升點頭,卻頗感幾分落寞無奈,我知道那是針對自己的,看來相當不樂觀,有種好感油然而生,這是個蠻正派的人嘛。
學校的后山小徑,一個空曠的平野,月色不濃,甚是躁熱。
“一切皆有法,如夢如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楊生口中叨念我聽不懂的話,傳說中的道士驅鬼是如何的?我饒有興致的期待著他接下來的表現。
“般若波羅蜜。”他一宣佛號,接下來雙手擺出姿勢,嘴巴繼續念念有詞:“何以故?此人無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離一切諸相,則名諸佛……”
“撲哧”許多突然笑了出來。
我在內心呼喊道:許多,他在說什么?
許多道:“金剛經十四品,離相寂滅分。”
什么玩意?
“我也不知道。”
原來茅山道士驅鬼就是這樣,明明乃源起道家,卻擅用佛門之語。不明白他在搞什么名堂,就連電視里面的經常說的急急如律令他也不提,還缺少神臺啊,符咒啊,桃木劍啊等等,這樣子也能驅鬼?心中已經笑翻了天。就在此時,他突然揮手朝我印堂急點,二指觸在我額頭之上,可以很明了地看見道金光一閃而過,那是祥和正大的光芒,沛沛然。
不得了啦,平生僅見,原來真有這回事。崇拜!偶像!怎么弄出來的?這話就要噴口而出時,正好看到許多的臉,嚇得我把話吞了回去。
“小兔崽子有兩下子嘛,一個不小心差點讓他給費了。”臉色本來就煞白的許多現在更加白的嚇人,狼狽不堪地道。
我大感幸災樂禍,壓著不讓其宣泄出來慢慢地問道:“升哥,成功了嗎?”
楊升的表情好象有點絕望,那雙在眼鏡后面的眸子瞪得圓圓的,看著我身后道:“不,好象越來越猛烈了,恕小弟無能,哎……”
“你這樣幫我,不怕惹鬼上身嗎?”
“驅除厲鬼本是我等責任本分,何來怕與不怕。可惜我力量有限,愛莫能助。趙云,如果你信任我,那就隨我回去見見師傅,他或許可以辦到。”好,我不禁暗自叫了一聲,這個人是個可交心的朋友。
“哈哈”我笑了,楊升疑惑萬分地道:“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情笑?”
“許多你就別在那里炫了。”
“許多是誰?”
“就是你說的鬼。”
一陣沉寂之后楊升才仿似醒悟過來,道:“你……難道?”
“沒錯,我身邊有鬼的事早知道了,他整天沒事就跟著我,煩著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也不清楚我是什么人,不過那些小鬼嘛,還不放在眼里。”
被楊升那滿帶敬畏的眼神渲染之后,我的虛榮心再一次得到了滿足。
“你剛才那兩下子好帥。”我不無羨慕地說道。
“你指的是什么?”楊升神色未定,諾諾而言。
“手指居然能發出金光,猛!”
“我怎么不知道。”
“你看不見?”
“……看不見……”
這位看不見自己手指能發光的兄弟算是已經結識,至于他以后還有何成就,那就是后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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