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隱患
齊鈞雖然冷眼嚇退了看熱鬧的人,但是那小丫頭站的位置太奇怪了,他略一思索對前面垂首的佳人道,
“那邊可能發生了什么變故,我去看一下,二小姐是回水榭處還是隨我一起?”
徐欣怡抬起美眸看了齊鈞一眼,淺淺一笑道,
“我隨侯爺一起。”
她已經想通了,既然注定要和他結為連理,就要多給彼此相處的時間,或許那些鏡花水月會自然消散,所以剛才齊鈞邀她來此說話,她沒有拒絕,因為從小相識,兩人倒也聊的投機,她一下子又有了些信心。
兩人剛從假山后轉出來,就見徐欣怡的大丫環在原地轉圈,一看小姐的身影就慌里慌張的道,
“小姐,侯爺,那邊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徐欣怡看出自己貼身丫環眼里的焦慮和欲言又止,她眼神示意讓她直說。
“剛才奴婢聽到有人喊世子爺和崔公子打起來了。”
“在哪里?”
徐欣怡急切的問道,齊鈞抬頭看向剛才徐欣芮站的位置,只見那假山上蹲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卻是她覺得站著太招人眼,蹲著又能看清前面的熱鬧,又不引人注意。
齊鈞只一思索就知道地方了,
“跟我來。”
雖然不知二人為何會動手,可趙逸宸武功強過崔思遠太多,他擔心崔思遠吃虧,所以不覺間腳下的步子快了起來,直到眼前出現圍攏的人群和喝彩聲,他方回神剛才把未婚妻給落到后面了,不由有些懊惱的回頭,卻見身后徐欣怡緊跟在自己后面,臉上因疾步趕路染上了紅暈,額頭細密的汗珠浸染了臉上的脂粉,而此時她的眼睛緊緊盯著遠處的人群,甚至都沒有看一眼駐足等她的人…
齊鈞感覺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扯了一下…
“侯爺侯爺…”
硯青發現了自家主子的身影,快步跑了過來急切道,
“你快去幫幫崔公子,小的感覺他要招架不住了…”
看著鎮遠侯到了,人群立馬分開給他讓路,眼看一道霹靂掌就要擊中崔思遠的肩頭,齊鈞騰空而起,左手化爪迅速把他扯到了身后,右手化掌照準趙逸宸露出破綻的前胸襲去…
那掌風烈烈讓趙逸宸一驚,想要收掌回防已經來不及,他抬眼看向齊鈞,正對上他肅殺的雙目,瞬間明白這一掌自己避無可避!輕吸一口氣,牙尖微錯…
“啊…不要…”
人群發出驚呼。
“住手!”
裕王妃趕到了,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世子捂著胸口踉蹌后退,嘴角那絲鮮血刺紅了她的眼睛,
“鎮遠侯!緣何下此毒手?”
“是他先動手的!”
崔思遠從齊鈞身后跳了出來,一身狼狽,玉冠歪斜,唇角烏青…
因為這個意外,今日的海棠宴提前結束了,回程的路上,徐家馬車上一片安靜,大太太自從聽說徐欣芮得了信王賞的玉佩后就心事重重。
徐欣怡眼圈微紅,靠在母親身邊心亂如麻。
徐欣茹手里擰著帕子,眼里一股不服輸的光芒閃爍。
徐欣芮雙目呆滯,剛才齊鈞護著崔思遠那一幕太帥了,美男受傷的身影也那么好看,可怎么感覺怪怪的?是哪里不對勁?
徐欣寧一雙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識趣的不敢出聲。
至于表小姐柳荃,不時眼神掃過徐欣芮,嘴角扯起一個冷笑。
進了徐家大門后,大太太對幾位姑娘道,
“你們都回去早點歇著吧,欣芮跟我來!”
半個時辰后,
玉碧手持著燈籠走在小姐的前面照著路,徐欣芮從祖母院子里出來,如釋重負。
龍紋玉佩擺在小小的茶幾上,燭光下閃著柔柔的寶光,太夫人手捻著佛珠直念‘阿彌陀佛’,剛才她答應欣芮把玉佩留下,可該怎么處理她一時也無計可施。
“大人回來了。”
都是老夫老妻的,太夫人盤腿坐在榻上紋絲不動,只在丈夫進來時問了句,
“可曾喝酒?”
“今日是幾個老友相聚,只略飲了幾杯。”
徐大人在丫環的服侍下脫了外衣,用帕子擦過手,來到榻上坐下,看著妻子面色凝重,關心的問道,
“怎么皺著眉?哪個惹你生氣了?”
三個兒子都是老夫人親生的,三個兒媳也是她親自挑的,各個都對她這個婆婆恭敬的很,哪有敢惹她生氣的?
“我就是個操心的命”
老夫人嘆了口氣,兒子管完了還得管孫子孫女,
“今日裕王府海棠宴…”
徐大人伸手把那龍紋玉佩拿在了手里,沉吟半晌后,
“此事關鍵還在欣芮,她既不想入皇室,皇上問起時我給推了就是,圣上英明,總不會強人所難。”
別說只是一個皇子的側妃,就是正妃又如何?他徐家書香門第,姑娘不愁嫁。
“可若是外面傳出些風聲,欣芮的婚事怎么辦?”
老夫人憂心忡忡,男人哪會知道后宅的一些門道,那些婦人的嘴才是最可怕的。
“信王五月中旬大婚,在此之前他不會很出格的,你看有合適的人家能早點給欣芮把婚事定了就是。”
“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上哪兒去尋合適的人家?”
“明日你問問正簡,要他這個做父親的是干什么的?”
老夫人默了默,是自己有些過于心焦了,此事先放一邊,
“還有這個,”
她抬手讓身邊的婆子把自己的匣子拿過來,
“今早鎮遠侯那邊請媒人送來了欽天監查好的日子,聽那個意思是盡早完婚,可這上面給的日子會不會太緊了些?我還想著把二丫頭多留幾天,秋收后時間還更寬裕些。”
她雖然沒有女兒,可幾個孫女一個賽一個的水靈可人,這天天見還不覺的,要嫁人了以后想見還得派人去請,關鍵是回娘家多了婆家會不會還有意見?她這個祖母啊,操的都是當娘的心。
徐大人看了黃紙上的兩個吉日,微微頷首道,
“雖然是緊了點,可二丫頭的嫁妝都備好了,倒也不會委屈了她,”
說著他一揮手讓下人都退了下去,方低聲道,
“那日下朝我和沈尚書聊了幾句…”
劉尚書府后院
一個翠衫丫環遞給自家小姐一個用蠟封住的紙袋,
“小姐,這是奴婢從萬事通那里花了十兩銀子買來的。”
京城那么大,魚龍混雜,有江湖人士專門賣消息賺取銀兩,這十兩銀子的消息算是很便宜的一檔了,只因徐家五小姐實在是乏善可陳,唯一的優點就是至孝,有個會賺錢的舅舅。
薄薄的一張紙一眼就能看完,卻讓劉小姐沉思良久,半晌后,她把這張薄紙放到燭火上引燃,扔到地上的火盆里,淡淡的道,
“罷了,徐家也是個不錯的人家…”
囊中羞澀了!
徐欣芮一大早盤點自己的銀錢,手頭只有幾百兩銀子了。
她這兩年銀子進賬是不少,可她手散,有前世的知識積累,她知道在這個時代,你就是坐擁金山銀山也有守不住的一天,說不得哪天就給人做了嫁衣,倒不如隨性活個痛快,所以她的一些私用物品都是挑好的買,很多都是不遠萬里托人捎來京城的,單就磨粉的珍珠就價值不菲,還有她從出海商船那里購買的礦物顏料,那都是用金子交易的。
上次從老家回轉京城后,有感于天氣的干旱,徐欣芮未雨綢繆,決定從南方進一批糧食進京,她在京城外有莊子,若是有及時雨,那這糧食在京城出手也虧不了本,甚至運往北方也能賺一些,但若是真遇上大旱,這糧食就金貴了。
買糧的錢一抽,她手頭就有些緊了,可那才動工的醫館可是個無底洞等著填!
誰的錢最好賺呢?
徐欣芮手里的畫筆在紙上戳戳點點,紅點點很快鋪滿了半張紙,忽然她靈光一閃,就是它了!回神后看向紙上的紅點點都變的可愛起來,伸手取來另一支畫筆,幾筆勾勒后,一樹梅花躍然紙上。
玉碧在旁邊緊盯著小姐的動作,帶她手里的畫筆一放下,馬上把桌案上的梅花抽走,小心放到窗前的桌案上晾著。
徐欣芮早習慣了她的緊張兮兮,起身伸了個懶腰吩咐道,
“玉碧,把顏料都給我備好,我去吃點點心回來要認真作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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