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磨拳擦掌
齊鈞有個小小的愛好,就是愛好收集精致的刀,徐欣芮是上次幫他清理背上傷口發(fā)現(xiàn)的,她當(dāng)時拿出來的飛刀被他留下了,但是他的這個愛好知道的人并不多。
剛才齊老太君看清了她手里的精致鋒利的飛刀時,心里的驚訝可想而知。
剛才那銀光一閃,齊鈞以為是銀針嚇跑了,可回過神后知道自己看錯了,于是大大咧咧的邁步走過來,朝著小學(xué)徒一伸手,拽拽的道,
“喂,你那小刀給我看看。”
徐欣芮看出他眼里的熱切,可揚(yáng)著下巴故作輕描淡寫的樣子,讓她好眼熟啊。
孫大夫適時開口道,
“大將軍,讓老夫給你把把脈,把過脈我就讓小徒弟把飛刀給你看一眼。”
“真的?”
他眼睛盯著徐欣芮問道。
徐欣芮點頭,邏輯思維清楚,都這樣了還不好糊弄。
齊鈞終于坐了下來,孫懷成把過脈后若有所思,沉吟半晌后對著方蔓道,
“方大夫你也來把把脈。”
誰知齊鈞卻把胳膊收了回去,朝著那小學(xué)徒伸出了手,徐欣芮無奈把那小飛刀拿在手里轉(zhuǎn)了一圈給他好好看了一遍,又指了指方大夫,方大夫?qū)W著孫大夫的語氣哄道,
“大將軍給我把把脈,那飛刀再給你看一眼。”
誰知這次人不好哄了,趁機(jī)討價還價,
“那飛刀要給我玩一玩才行。”
望天!真會得寸進(jìn)尺,徐欣芮把手上的飛刀放到他手里,方蔓仔細(xì)的給鎮(zhèn)遠(yuǎn)侯把過脈,又探手摸了摸他的后腦受傷的部位,這次手里把玩著銀色小飛刀的齊鈞非常的配合。
孫大夫和方蔓一臉凝重的低聲印證了脈象,
“老太君,能否借一步說話。”
齊老太君站起身,剛想和他們到外間說話,就見齊鈞舉起手中的小飛刀奇道,
“這刀我好像見過。”
什么?滿屋子的人瞬間都一臉激動的看向他,
“侯爺,你想起來了?”
齊鈞臉一沉,不高興的道,
“說了要叫我大將軍,你們老是記不住,不和你們玩了!”
說完眼睛一轉(zhuǎn),趁著大家愣神的功夫拔腿就跑了。
齊老太君頭又疼了,
“你們快跟上去看著點…”
徐欣芮想追上去拿回飛刀免得鎮(zhèn)遠(yuǎn)侯傷著手,可到底是這邊的病情更重要些,于是就裝作收拾藥箱留了下來。
很快,屋里就剩了齊老太君和順康醫(yī)館的三人,孫懷成先開了口,
“從脈象來看,侯爺腦內(nèi)淤血還未消失,若是能施針治療應(yīng)該恢復(fù)的很快。”
這個和御醫(yī)的說詞一樣,可現(xiàn)在問題是病人不配合啊,齊老太君為難道,
“孫大夫能否想個別的法子醫(yī)治?”
“侯爺既然已經(jīng)醒了,我開個活血化瘀的方子先吃著,依老夫來看,侯爺這病情還是有希望痊愈的。”
齊老太君神色稍緩,今早兩位御醫(yī)也是差不多的說詞,有希望就好!她把目光轉(zhuǎn)向頭上只別一枚銀簪,穿著非常素雅的女大夫身上,
“方大夫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方蔓臉上有些猶豫之色,最終還是把疑惑放在了心底,開口道,
“這失憶之癥除了藥物治療,最好有個耐心之人幫侯爺找些熟悉印象深刻的物品引導(dǎo)他想起來…”
果然都差不多的診斷結(jié)果,齊老太君有些失望的道,
“方大夫說的有理,老身這就安排下去照做…”
出了鎮(zhèn)遠(yuǎn)侯府,孫大夫騎著自己的小坐騎回醫(yī)館去也,徐欣芮則和方大夫一起上了馬車,
“去尚家瓷器坊。”
她有些事要麻煩小舅舅幫忙,而方大夫就順路回家了。
馬車朝著尚家瓷器坊行去,馬車?yán)铮铰欀碱^顯然是有難題未解,徐欣芮湊了過去小聲問道,
“方大夫,我剛才就看你神情有些猶豫,你可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方蔓抬頭看著她,面色有些凝重,
“侯爺脈象有些奇怪,我早年隨父親行走江湖曾聽他提過西域有一種奇毒,中此毒時無知無覺,脈象也查不出來,但一旦被藥引出來則會使人迷失神志,性情大變,侯爺這癥狀像是體內(nèi)潛伏的毒被藥引激發(fā)出來所致…”
說到這里她又面露疑惑之色,
“可是侯爺這癥狀要比家父說的輕的多,所以我就沒敢提…”
畢竟是侯門貴族,在江湖中長大的方蔓對權(quán)貴之家是很有防范心理的,沒有十足的把握自然不肯多言,免得把自己搭進(jìn)去。
徐欣芮大吃了一驚,這不就是藥性相沖嘛,就是那藥太會藏了點,還有那藥引子,
“你告訴我實話,激發(fā)出那種毒性的藥引是什么?”
會不會就是自己自制的蒙汗藥啊!徐欣芮更內(nèi)疚了!
“不知。”
方蔓搖頭道。
徐欣芮懷疑的看向她,覺得她明明知道卻在包庇自己,方蔓無奈道,
“小姐真的不要多想,其實侯爺中毒并不深,再加上這次意外讓體內(nèi)潛藏的毒激了出來還是好事,若是被那下毒之人得手的話,侯爺會生不如死,倒不如現(xiàn)在這樣。”
這人也太可憐了吧!回想著齊鈞的經(jīng)歷,徐欣芮同情心大起,忽然伸手抓住方蔓的胳膊鄭重道,
“方大夫,我有個不情之請,我想請你的父親進(jìn)京一趟親自給鎮(zhèn)遠(yuǎn)侯診脈,不然我寢食難安。”
“可是我父親居無定所…”
方蔓為難道。
“有錢能使鬼推磨,找人的事交給我,讓他答應(yīng)進(jìn)京交給你怎么樣?”
“好吧!”
方蔓勉為其難道,小姐待自己不錯,再說自己也想爹娘了。
馬車很快到了尚家瓷器坊,徐欣芮下了馬車,去里面找到了小舅舅說了幾句話,讓他幫著自己做幾樣?xùn)|西,又問了問他粘土的事,知道已經(jīng)送到了并開始燒制了后就放了心,
“小舅舅,先借我一千兩銀子,我有急事要用。”
尚廣二話都沒說就去賬房里拿了銀票給她,還問了句,
“夠嗎?”
徐欣芮接過來放到荷包里,解釋了一下這銀子的用場,
“小舅舅,我托金堂主幫我尋人,若是銀子不夠我讓他直接來找你要。”
“行。”
尚廣痛快應(yīng)道。
徐欣芮和方大夫一起到了漕幫在京城的堂口,直接尋了金堂主,
“金堂主,我想想煩請?zhí)弥鲙椭鴮ふ曳酱蠓蚋改傅南侣洌⑴煽齑祚R送入京城,這是一千兩銀票,若是不夠,堂主隨時來尚家瓷器坊來要。”
“找到人以什么理由讓他們進(jìn)京呢?”
金堂主朝著方蔓問道,以自己對那兩夫妻的了解,一般理由可請不動他們。
“就說他們的女兒臨終前要見他們一面好了。”
方蔓滿不在乎的道,只有自己遭遇危機(jī),這爹娘才會跑來,不然別的理由都不好使。
“好,金某接了。”
金堂主把桌子上的銀票收了起來,然后問方蔓上次‘鬼手神醫(yī)’來信是在什么地方,可有提過準(zhǔn)備去往哪里…
徐欣芮離開漕幫的堂口后沒多久,幾只信鴿從堂口的后院朝著南方飛去…
于此差不多的時間,在京城北門附近一個安靜的小院子里,幾只飛鴿振翅朝著北方飛去…
滿朝文武都等著齊老太君告御狀,他們好跟著伸張正義,御史臺中丞徐大人坐的時間太久了,該換換人了,還有賢妃娘娘斷了一只臂膀,那空下來的位子…
順和帝的案頭已經(jīng)有作為正義路人仗義執(zhí)言的彈劾折子了,這是投石問路來試探皇上的,彈劾的人里面有安樂公主、裕王、徐中丞全無遺漏,俱是朝廷重臣被迫害,請皇上圣裁云云。
賢妃娘娘在宮中見到了自己的母親,親手扶著母親落座后,她揮手讓周圍的人都下去,沈老夫人拉著女兒的手,說了幾句家常后,低聲道,
“老太君非常的識大體,她的意思是此事該追究的繼續(xù)追究,該私了的就私了,說來齊家和徐家當(dāng)時定的這段婚約還是兩人年輕時,當(dāng)時說的是兒女有適齡的兩家就結(jié)為親家,誰想兩家各生了三個兒子,這兒女親家當(dāng)不成了就推到了孫輩上…”
“這樣也行?”
這樣處理倒還真是最好的,可是賢妃又有些不甘心,
“鈞兒這個虧就這么白吃了?而且萬一以后一直這樣…”
“你父親去看過鈞兒,并沒有外面?zhèn)髀劦哪敲磭?yán)重,而且御醫(yī)說過治愈的希望是很大的,你祖父聽說方神醫(yī)現(xiàn)在終南山落腳,他已經(jīng)派人去請了…”
裕王府
趙逸宸麻木的在棋盤上擺黑子白子玩,事到如今,徐家和齊家的婚事更是撲朔迷離,他的心就跟著這棋子走,黑子‘啪’落下,
‘嫁’,又換白子“啪”落下,‘不嫁’…
“世子,信王來了。”
外面的小廝看見信王進(jìn)了院子,忙朝著屋里報道。
趙逸宸回神看著滿盤的白子組成了一個大大的‘不’字,氣的一揮衣袖,全掃落了棋盤,
“今墨,把棋子收起來。”
自己則往榻上一躺,閉目養(yǎng)神,心里則猜測著大皇子的來意,只是沒想到大皇子的提議讓他險些再吐血,他有氣無力的道,
“王爺,欲速則不達(dá),此時風(fēng)口浪尖躲一躲不好嗎?”
“可是本王收到消息,皇貴妃那邊人已經(jīng)行動了,若是讓他們?nèi)昧撕锰帯?
趙逸宸終于沒忍住打斷了他的話,
“王爺,徐中丞在皇上心里的位置若是真的那么好動的話,早幾年前就動了…”
徐中丞一直走的是直臣清廉的路子,當(dāng)家老夫人非常的持家有道,子輩一個庶出子女都沒有,且長房長媳也選的很好,現(xiàn)在長孫已經(jīng)立了起來,家里孫輩都沒出一個敗家的,家產(chǎn)非常的充盈,這讓他更得圣上的青睞,哪是這么一點事就能被扳倒的?皇貴妃是小門小戶出來的看不透,你身為一個皇長子還看不明白嗎?
信王的興奮被一盆冷水潑了下去,立馬清醒了,自己現(xiàn)在的位置本來就尷尬,確實還是不動的好,
“逸宸,你前些日子一直在岳臺縣當(dāng)差,那尚家瓷器坊的粘土你可知道?到底有多好?”
原來那秀夫人的行動力非常的迅速,估計也是早就有所準(zhǔn)備,她把消息送出去后,她大哥馬上就帶著粘土去那工部負(fù)責(zé)此事的大人那里自薦,誰知卻被當(dāng)場拒絕了,秀夫人朝他抱怨那位大人太不給王爺面子,他就想問問那粘土到底是真好,還是鎮(zhèn)遠(yuǎn)侯早就預(yù)謀好的不容別人插手。
“王爺府里不是有尚家瓷器坊給改建的凈房嗎?那粘土好多少你沒數(shù)?”
趙逸宸本來斜靠著的身子往后一仰,他真的累了,尚家瓷器坊能這么快竄起來,很多外行人都認(rèn)為是靠著那瓷磚和那巧心思的便池,卻只有內(nèi)行人知道,那些東西要燒制出來并不難,真正難的是能這些東西牢牢粘住的粘土,那才是人家的吃飯家伙。
當(dāng)然,信王或許不是不知道,畢竟他那位秀夫人娘家也是做陶瓷買賣的,就是不知陶家偷學(xué)的手藝學(xué)到了幾成?而且鎮(zhèn)遠(yuǎn)侯雖然傻了,可余威還在,如此迫不及待吃相太難看了。
信王有些悻悻然,他自然知道尚家的粘土好,而且還早視為囊中之物,他就是心情好來和趙逸宸說說八卦,可是趙逸宸這態(tài)度卻讓他不爽了。
…
駙馬府
安樂公主又焦慮的轉(zhuǎn)圈圈了,她在本朝開國以來的諸多公主中算是嫁的很稱心的了,她是微服在京城游玩時和陸駙馬結(jié)識的,待公主身份揭開,兩人已經(jīng)情根深種難舍難分了,陸駙馬本來就對做官沒興趣,沒啥大志的愛吃愛玩,索性就尚了公主做了個大商賈,這幾年下來,他借著公主的人脈賺的盆滿缽滿,哪能沒個眼紅的人…
陸駙馬停了筆,把剛寫好的奏章晾在桌案上,拉過在那急的轉(zhuǎn)圈圈的公主溫聲道,
“好了,安樂,事到如今你急也沒用,皇上圣明自是有數(shù)的。”
“可是…可是”
安樂公主想起了往事紅了眼眶,
“那些人真的很可怕,就跟瘋狗一樣…”
自己的母后端莊有方,就因為沒生皇子就要被滿朝文武彈劾,那些文人的嘴如刀一樣,母后不得已抱了個宮女生的皇子養(yǎng)在了身邊,母后的委屈她到現(xiàn)在都記得…
“此事本來就是我們失察給了別人可乘之機(jī),也是我們對不住鎮(zhèn)遠(yuǎn)候,被他們借機(jī)彈劾也早有準(zhǔn)備,但是此事的關(guān)鍵還在齊老太君,”
扶著公主到榻上坐下,陸駙馬接過丫環(huán)上來的茶親自端給公主,笑道,
“說來齊家老太君和我的祖母還是拐著彎的親戚,以前小的時候祖母給我講過她的故事,她的性情為人我倒是有些了解…”
齊老太君就這樣在眾人的關(guān)注中遞了牌子進(jìn)宮面圣了,她面圣時說了什么外人無從得知,只知道她出宮后圣上的旨意很快就到了徐中丞手上,
“教孫無方,責(zé)其在家思過三個月,罰俸半年。”
然后呢?徐家和齊家的婚事呢?怎么一點沒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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