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天時人和
◎今晚的月華如水,◎
今晚的月華如水, 靜靜的、柔柔的,透過窗欞,在紗帳上灑下一片銀白色…
許是解了心中困擾許久的疑難一下子得到了答案, 徐欣芮和齊鈞今晚入睡后都非常的放松, 本來涇渭分明的兩床被子漸漸靠攏, 被子下兩只手握在了一起,枕頭上兩個腦袋依偎在了一起。
齊鈞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片迷霧,
“你說的都是真的?”
“這么簡單?”
徐欣芮低頭看了眼兩人緊握的手,難道訣竅在這里?
蘇筠正在給齊鈞講故事打發(fā)這百無聊賴的時光, 她想四處走走來著, 可那傻子非賴在這里等
“娘子”
蘇筠以為他又在想他的娘子了,誰知他猛的揮舞著手臂, 她忽的抬頭,呆愣的看著對面牽著手的既陌生又熟悉的兩人,她說的是真的?
“相公, 你看這是誰?”
徐欣芮抬手朝里面的齊鈞招手道。
兩個齊鈞目光相對的一瞬間, 夢境的空間震顫起來,迷霧翻滾著,徐欣芮緊緊盯著前世的自己,只見她化作一道流光,倏地沒入自己的身體,她放心的昏了過去。
日出東方,五星連珠,大吉之兆。
徐欣芮漸漸恢復(fù)了意識,只感覺渾身被包裹的越來越緊, 在窒息之前她睜開了眼, 就見齊鈞那張俊臉就在自己的眼前, 緊閉的雙目斂去了眼里的冷意,長長的睫毛低垂著,沉穩(wěn)的呼吸吹著自己耳邊的發(fā)絲,她不由的露出一抹微笑,等他醒來就徹底好了吧,這些日子過的真就跟做夢一般,偏還那么離譜…
或許是她的目光驚擾了他,也或許是他恰好此時醒來,那雙緊閉的雙眼微顫,眼里流光閃現(xiàn),對上注視著自己的目光,粲然一笑,
“娘子,你醒了?”
這傻笑?這眼神?這娘子?不會吧?徐欣芮壓下心底的慌亂顫聲道,
“你…你…是哪個?”
千萬不要一切又回到原點(diǎn)啊!那樣我一定會崩潰的!徐欣芮心里祈求著。
“你是娘子,我是相公。”
在徐欣芮呆滯的目光中,他憨笑道,
“娘子,我要抱抱…”
徐欣芮一臉生無可戀,
“你不是抱著嗎?”
夢里自己只顧著看前世的自己,倒忘了看兩個齊鈞發(fā)生了什么,不會那個傻的把精明的給滅了吧,正常的齊鈞哪里會是這么膩歪的人…
“娘子,我還要親親…”
徐欣芮眼神失了焦距,努力回想著哪里出了差錯,嘴里呢喃道,
“不要…”
齊鈞卻仿佛沒聽見一般,在她的失神中低頭,溫?zé)岬拇饺缬鹈爿p輕拂過他的臉頰,然后含住了她的…
“嗚嗚…你這個…”
徐欣芮察覺不對時已經(jīng)完全陷入了被動,她的雙手被他緊緊的壓在了枕頭上…
良久之后,齊鈞緊緊摟著柔弱無骨的身子,在她耳邊深深呼出了一口氣,啞聲道,
“謝謝你,娘子!”
剛喘過一口氣心頭升起的怒火就被這個簡單的‘謝謝’給打散了,徐欣芮啞聲道,
“你先起開,我要被你壓死了…”
然后一個天旋地轉(zhuǎn),她就換了一個姿勢,趴在了他的懷里,對上了他臉上志得意滿的笑容。
“哎呦,輕點(diǎn),痛”
身上傳來的疼痛讓他的得意瞬間消散,這女人手好狠。
“你竟然敢騙我!”
徐欣芮回過神來開始算賬,小拳頭雨點(diǎn)般的捶著他,
“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有多害怕,嗚嗚…你還嚇唬我嗚嗚…”
聽到她的哭聲,齊鈞的心一下子軟的一塌糊涂,雙臂一緊她纖細(xì)的腰肢,柔聲道,
“對不住,是我錯了。”
“放開我!”
徐欣芮眼睛一瞪,怒道。
看出她真生氣了,齊鈞乖乖的松開禁錮著她腰身的手臂,就見徐欣芮靈敏的一個翻滾到了床下,板著臉盯著他問道,
“你都想起來了?”
“差不多吧!”
齊鈞懶洋洋的側(cè)身支著頭看著她,醒來她就在自己懷里,真好啊!
“很好!”
徐欣芮眼睛危險(xiǎn)的瞇起,
“你死定了!”
齊鈞猛的一個翻滾,躲開了那驟然飛來的枕頭,
“你瘋啦?干嘛打我?”
徐欣芮雙手揮舞著枕頭朝著床上一陣亂捶,不打死他難消自己這么久積攢下的郁氣,太特么折騰自己了!最最關(guān)鍵的是,還敢占自己的便宜…
“你敢騙我!”
徐欣芮舉著枕頭歇了口氣,氣惱的道,
“罪不可恕!”
好吧,知道自己錯在哪里的齊鈞躺平任她打了。
打條死咸魚有什么意思啊!徐欣芮更氣了好吧,一抬頭瞄到了床頭的寶劍…
齊鈞一眼瞄到她的手抓到了辟邪劍,終于從床上驚跳了起來,
“你干什么?那是能玩的嗎?”
沒多一會兒,全侯府都知道夫人瘋了,拿著劍要砍侯爺。
齊老太君拿出了年輕時的勁頭,一路小跑著進(jìn)了雅園,看著那圍著桌子轉(zhuǎn)的夫妻倆氣的手都哆嗦,
“好你個混小子,做了什么把欣芮給氣成這個樣子?”
她就不信孫兒奪不回那把劍,這又是哄媳婦玩呢吧,可憐自己一個老婆子聽說夫人拿劍砍侯爺嚇的心都哆嗦了。
老太君可來了!徐欣芮回身猛的往老太君面前一跪,掩面哭泣道,
“侯爺太欺負(fù)人了!這日子沒法過了!請祖母給我做主啊!”
“做主?做啥主?”
老太君眼里精光一閃。
“他騙我!”
徐欣芮腦子里瞬間轉(zhuǎn)了無數(shù)念頭,最后也只喏喏的說了這么一句。
“你起來。”
齊鈞走了過來先把她扶了起來,把她手里的辟邪劍拿過來后收劍入鞘,
“祖母,咱們屋里說話。”
老太君一眼就透過大開的里間門看到床上的凌亂,心里立馬有所悟,這是小兩口把床頭的架打到院子里去了,就是不知孫子怎么惹惱了好脾氣的孫媳了。
齊鈞在老太君耳邊說了幾句話,老太君喜的直點(diǎn)頭,看了眼旁邊板著臉的孫媳,笑著道,
“你們小兩口的事自己解決,我這老太婆就不摻和了。”
說完她就起身麻溜的走了,小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外人絕對不能摻和,這是自己年輕時的切身體會。
她剛成親時,兩人蜜里調(diào)油過了一個月的舒心日子,一個月以后兩人各自養(yǎng)成的生活習(xí)慣開始出現(xiàn)摩擦,夫妻倆因?yàn)橐稽c(diǎn)小事拌了嘴,給婆婆請安時被發(fā)現(xiàn)了兩人鬧別扭,婆婆是好心的勸和一下,結(jié)果自己那夫君回屋里就說自己小心眼,一點(diǎn)小事就知道告狀,她當(dāng)時一惱回娘家了,結(jié)果可想而知,一連三天他都沒來接自己。
床頭拌嘴的小事上升到了兩個家族的大事,鎮(zhèn)遠(yuǎn)大將軍是寧折不彎的性子,一紙和離書扔了過來。
她記得自己那晚哭的眼睛都要瞎了,直到臨天明時,屋頂上傳來一個聲音,
“你不是說不想和我過了嗎?咋還自己哭了一個晚上?那和離書都打濕了,怕是沒用了!”
從此以后她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夫妻間這種拌嘴的小事不能讓別人摻和,所以剛才她一聽孫媳說‘這日子沒法過了’馬上就警覺了起來。
“你和祖母怎么說的?”
徐欣芮惱怒的盯著齊鈞,心道 ‘你們一家人欺負(fù)我是不是?’
“咱們屋里說話。”
齊鈞指了指院子里圍攏的下人,隨著祖母的離開漸漸散去。
里間的門一合上,齊鈞低聲的一句話讓徐欣芮大為疑惑,
“為什么不說?”
只要他一說恢復(fù)了記憶,皇上肯定立馬給他派遣差事,現(xiàn)在這樣皇上讓他閑賦在家,他能忍的了?
齊鈞拉著她的衣袖在軟塌上坐下,解釋道,
“暗算我的人知道我沒恢復(fù)才會消停。”
“怎么可能?”
徐欣芮不信道,
“你恢復(fù)了那木公子會不知道?”
昨日一早巴巴的找上門來,說巧合誰信?
“你把她想的太厲害了!”
恢復(fù)了記憶的齊鈞自然對木公子的手段比她清楚,不甚在意的道,
“假如她知道我恢復(fù)了,她會說嗎?就算她說了我不認(rèn)又如何?”
這么篤定她不會害你?徐欣芮恍然道,
“你倆那么好,她幫你遮掩也正常。”
頂著她不信任的眼神,齊鈞有些頭痛,不知道該怎么說那木公子和自己并不好,而且那木公子是個女子,將來要嫁的人也不是自己,可畢竟她曾經(jīng)想要嫁的人是自己,自己再說多了會不會醋缸子打翻了?
看他這幅默認(rèn)的架勢,徐欣芮心里一涼,
“我那和離書呢?你簽了字咱去衙門里把婚書解了。”
和離了眼不見心不煩,誰管你們那一堆分分合合相愛相殺的破事!
齊鈞一聽那和離書就心火上涌,腦海里不由就浮現(xiàn)出那日街頭兩人難舍難分的一幕,若是她沒入自家的門,自己倒還有可能成全她,現(xiàn)在嘛!他湊到她耳邊冷聲道,
“你確定現(xiàn)在就要和離?你那孫大夫還在皇宮里呢,他的命你不要了?”
徐欣芮倏然一驚,孫大夫被召進(jìn)皇宮的事她已經(jīng)知道了,本就想著讓侯爺進(jìn)宮跟皇上說說情,千萬要保下孫大人的命,現(xiàn)在還真是騎虎難下了,她偏過腦袋朝著他杏眼一瞪,
“你什么意思?要挾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
自己要敢點(diǎn)頭,這位今天真的要謀殺親夫了!齊鈞無奈道,
“我的意思是再給我點(diǎn)時間,等把暗算我的人揪出來再說,你現(xiàn)在單獨(dú)出去自立門戶我不放心。”
這話說的還算中聽,徐欣芮想了想妥協(xié)道,
“那你要我做什么?”
齊鈞平靜的道,
“就像現(xiàn)在一樣,當(dāng)好我的夫人,開好你的醫(yī)館,做你愛做的買賣,”
回想起自己做的那個夢,結(jié)合這些日發(fā)生的事,一條線索漸漸清晰了起來,
“別的事自有我來安排。”
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會認(rèn)命的。
◎最新評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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