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保加利亞玫瑰
江云舒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罵。不完成任務的代價怎么是丟小命啊!
“我能拒絕嗎?”江云舒只覺得自己莫名其妙被迫簽訂了一個不平等合同,心情宛如吃了蒼蠅一般難受。這哪里還是一個單純的賺錢任務啊,這是活命任務!
【系統檢測出宿主無效請求,將自動駁回。】
“……”江云舒憤憤地將對話框關掉,望著萬里無云的天空,心情卻仿佛下了暴雨一般得差,也并未注意到自己跟前,一名溫潤少年有些焦急地看著她出神的模樣。
“娘子?”
宋景和毛手毛腳地將江云舒從地上扶了起來,替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娘子沒事吧?可有受傷?”
江云舒定了定神,結合著記憶中的畫面,認出少年便是她那便宜小郎君。
“景和,你怎么來了?”
“娘子無事便好。”宋景和并沒有回答她的問話,“方才聽聞長安街這邊有人尋事,我記掛著娘子的安危,就自作主張地出來尋你了,娘子可千萬不要因此而同景和置氣,千萬不要不理景和好嗎?”
見她依然不語,他淺笑著握住了江云舒的手。“娘子這性子變得果真是快,如今底氣足了不少,也不再事事都往自己肚子里吞了,是好事。”
江云舒目光閃躲,努力不讓他看出自己的心虛來,“大約是這些日子忙著端午香囊的事兒,有些累著了的緣故吧。”
宋景和笑眼彎彎地抱著她的胳膊。“那娘子便好生歇著,往后娘子可要好好保護景和!”
江云舒一聽,秀眉微挑。“你一個大男人,為何要我保護?”
“景和的命是娘子救的,景和是個弱男子。”
江云舒無奈扶額,“那你都會做些什么?”
“景和會自己吃飯,自己穿衣,自己……”
“打住!”江云舒此刻的心情已經由無奈轉變為無語了。“除了這些呢?”
她可不要一個只會白吃白喝的便宜郎君!
宋景和的眼神清澈猶如春日的涓涓細流。“景和夏日里可以給娘子扇風,冬日里可以給娘子暖被窩!”
“……”得,她這便宜郎君果真就是個花瓶。
江云舒翻了一夜的系統資料,她驚覺哪怕是酷愛香文化的大黎,下至平民百姓,上至后宮嬪妃、貴婦小姐們,平日里對于香料的使用也只限于香粉、香膏和香囊。
她樂了,猛地一拍手。這不就是她完成賺錢任務的最重要的突破口嗎!
于是在系統的告知下,她帶著她的香水瓶來到了京城最大的香粉鋪——宴香閣。
既然自己現在沒錢開鋪子,只有香水,那她就揚長避短,先與別的店合作,打響自己香水的知名度。
只是事情并沒有她所料想的那么順利,她甚至連第一關,進這宴香閣都進不去。
“穿的這么窮酸,能有什么好的東西,還敢來我們宴香閣售賣?真是想錢想瘋了,沒臉沒皮!”
這顯然是沒聽說她昨日在長安街上的風頭的人。江云舒聽著這話,并沒有惱火,只是默默從自己的空間里拿了一瓶同昨日贈與杜爺的香水瓶出來,朝著空氣中噴灑了幾下。
不一會兒,宴香閣門口散發著的濃郁脂粉香便被掩蓋,取而代之的是明艷嬌翠的保加利亞玫瑰濃郁甜美的香氣,被清新且令人心曠神怡的茉莉香輕托著,慢慢從江云舒手上散開,并漸漸傳到了宴香閣中。
“宴香閣什么時候有了這么好聞的香粉?”
“我怎么覺著不像是宴香閣里邊傳來的?倒像是那漂亮姑娘手里的東西散發出來的!”
江云舒知道,她快要成功了。
“只可惜世人大多眼孔淺顯,慣會做以貌取人的事來。”
她轉過身去,裝模作樣的往前走了幾步,便聽見一道有些急切的男聲。
“姑娘且慢。”
江云舒嘴角揚了揚,重新轉過身時,面上卻似有怒色。“我本是攜誠意來的,誰知你們宴香閣的掌柜是連見上一面都難。既如此,我還待在這里做什么?”
宴香閣門口,一名長相清秀的男子搖著折扇,有些尷尬地咳了幾聲。
“在下姓凌,是宴香閣的掌柜。不知姑娘可愿意賞在下這個臉面,到我閣中一敘?”
瞧著面前這人,她倒是有些意外,原還以為這掌柜的應當是個中年大叔,再不然也是個極懂世家小姐、貴婦人們喜好的女子。誰知這凌掌柜居然是個年紀尚輕的公子。
“既然是凌掌柜親自來請,我自然是要應了這個薄面的。”
茶室中,凌宇為江云舒沏了一盞茶端到她的面前,可江云舒卻并未接過茶盞。
“凌掌柜,我并不是來喝茶的。”
見她單刀直入,凌宇也就不再拖延時間了。
“江姑娘方才在宴香閣門前說的合作,是什么意思?”
江云舒笑了笑,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將那瓶玫瑰香水瓶擺在了茶案上。
“你可要先問問這香水是如何使用的?”
她打開容器,一股清新的玫瑰花香便染甜了整個茶室,而已經掌管了宴香閣數年的凌宇卻從未見過這般新奇的玩意兒。
“將容器內二至三滴液體噴灑于手腕或是后脖頸處后揉搓擦拭,待到液體被皮膚吸收后,便可在身上留香。留香的時長因人而異,短則一至二個時辰,長則四個時辰。”
凌宇感到十分吃驚。就這么一個小小的琉璃瓶內盛裝的清澈液體,居然比他們宴香閣內賣的最好的香膏的香氣還要香甜,且這留香的時間也更久一些。
見他一臉吃驚的模樣,江云舒笑道,“你方才不是問我,如何合作嗎?”
“簡單。我同你合作的期間,這玫瑰玉露便放在你們宴香閣內售賣,您無須擔心供應數量有限的問題,而售賣所得金額三七分,你三我七,合作時長為三十日。時日一到,合約便作廢,宴香閣也不能再售賣我的產品。”
凌宇的臉色瞬間有些不好看。“江小姐,您這合約,未免有些太過于不平等吧?”
江云舒理了理自己的衣褶,似是早有所料。“宴香閣入不敷出的日子,少說也應該有月余了吧?你也是瞧見了,方才我在你宴香閣門口打開這瓶子,往來的路人可都對此有興趣的緊。若是能與貴店合作,我能得到我所需要的銀子,貴店也能得到更多的客源與名聲,又是何樂而不為呢?”
“京城中的香粉鋪子也不止你們宴香閣一家,若是凌掌柜不同意此番合作,我也大可以找旁的香粉鋪子。于我,并無什么大的損失,可于凌掌柜而言,究竟是一時的錢財重要,還是靠此刻重新打響宴香閣的名聲重要,云舒可就說不準了。”
凌宇努力地保持著鎮定,可手心里不斷沁出的汗卻不能掩蓋他被江云舒戳中心事的不安。前些日子凌家上邊傳了話下來,如今這宴香閣每日的收益實在是少得可憐,凌家本就是靠的香粉起的家,嘗過了榮華富貴的滋味后,又怎么會愿意過回曾經的窮苦日子?
凌宇咬著牙沉默了良久,江云舒也就這樣慵懶地在蒲團上坐著,一時間茶室內安靜得有些嚇人。
終于,在經歷了一番思想上的掙扎后,凌宇沉重地開口:“既如此,望接下來的三十日內,在下能與江姑娘合作順遂。”
“云舒知道凌掌柜是個聰明人,定然會懂得什么是更有利的。只不過……”
凌宇忙道:“姑娘還有什么吩咐?”
江云舒將一份提前在自己空間內擬好的合約拿了出來。
“簽字畫押,按手印。”
“江姑娘這是信不過在下?我們宴香閣經營幾十年了,最講究的便是誠信二字……”
“都是出來做生意的,不守誠信的人多的是,又不差你一個。”
“……”凌宇語塞,無奈也只好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紙上落下一個紅色的指印。
“凌掌柜若是想要更多的人來購買產品,像這種叫賣的方式可是不行的。”
她方才見著宴香閣門前雖然有人在叫賣,卻并沒有什么人進來瞧上一瞧,便進了鋪子去尋凌宇。
“江姑娘有何見解?”
江云舒自顧自地在凌宇對面坐下,從空間中取出許多個分裝小瓶與試香紙,將那香水均勻地撒了幾滴在紙片上,又將液體倒入了小瓶中。
“若想廣而告之,便需臉皮夠厚。”
她推著家中原本用來擺香囊攤的木板車,來到繁華的街上。
“宴香閣的新品,玫瑰玉露,一反尋常香粉與香膏!買過的人都說好,買過的人都說妙!”
她朝著空中噴灑了幾滴香水,濃郁的花香在街上越傳越遠。
“姑娘,你這是什么東西?香氣怎會如此濃郁?”
詢問之人剛想上手拿起江云舒手上的琉璃瓶,卻被她輕輕按住了手。
“姑娘萬福,此乃宴香閣的新品玫瑰玉露,如今只有宴香閣才有得賣。在下看著與姑娘甚是投緣,便給你一張試香紙吧,你若是想要,便去宴香閣買去,我這兒可是不賣的!”
那姑娘眼神暗了暗。“彩兒,你且隨我去宴香閣走一趟。”
殊不知這少女的背后,竟還是江云舒十分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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