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3章 打擊
香兒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這么多年,因為用量少,所以一直沒有被發(fā)覺,前幾日,因為靖王殿下進行摔跤比賽,毒性發(fā)作,這才暈倒!
楚皇眉毛微微一動,這是什么話?
涵兒暈倒的時候,他明明派了太醫(yī)過去,太醫(yī)并未說是中毒啊。
這人要說謊也要說的像一些,盡是些沒意義的東西。
礙于太后一直冷眼盯著他,楚皇只敢在心里這么想,若是他說出來,定是要遭到太后斥責(zé)的。
“也是因為這一次中毒,靖王殿下這才被龐太醫(yī)診斷出中了百息散,靖王派劉管家進宮將此事告訴皇后娘娘,因著此毒用量少,且時間長,非親近之人方能下,是以,奴婢一行伺候過靖王殿下的人這才被皇后娘娘懷疑……”這事,也是皇后后來告訴香兒的……
“你是如何下毒的?”太后神情嚴(yán)肅,看著香兒的眼神非常銳利,像是要刺透她的內(nèi)心。
香兒抿了抿唇:“奴婢本想直接將毒下在靖王殿下的身上,但他實在太難近身,為了方便,我將毒下在奶娘身上,只要她不斷給靖王殿下喂奶,這毒遲早會滲入進去……”
“你怎么能這么對奶娘!怎么能這么對秋意!”聽到這里,秋蟬早已泣不成聲,推開曹嬤嬤,往香兒身上撲去,使勁掐她的脖子。
侍衛(wèi)連忙上前將兩人拉開,秋蟬哭得不能自已,嘴里還喃喃地念叨。
“嬤嬤,將她帶下去!被屎笊钌羁戳饲锵s一眼,吩咐曹嬤嬤。
“是!”
曹嬤嬤嘆息一聲,奶媽的死,不光是秋蟬難過,其實皇后不見得就比她好受許多。
“咳咳咳!”
香兒捂著脖子,劇烈咳嗽,不時張大嘴,以便讓自己提的上氣。
方才那一瞬間,她真的以為自己要被秋蟬掐死了。
靜妃看著這鬧劇似的一幕,眼睛瞇了瞇,若是那秋蟬有用一些,將人掐死就好了,也省得她心里如此忐忑。
“母后,香兒分明是胡說八道,袁太醫(yī)專門給涵兒看過了,并非是什么中毒!背式K于逮住機會開口。
太后涼涼瞥了他一眼,沒什么表情:“你就這么肯定?”
“這……袁太醫(yī)乃太醫(yī)院院判,自然是千真萬確!背视樣樢恍。
“父皇,你當(dāng)真以為是這樣嗎?”
忽然,清朗的男聲緩慢傳了進來。
紅兒挑開帳幔,讓柳涵走了進來。
“涵兒?你怎么來了?”皇后神色松動了一下,顯然有些意外,她明明都差人告訴了柳涵,也就是讓他不要參與的意思。
柳涵上前對太后和楚皇行了禮以后,這才轉(zhuǎn)頭看向皇后:“母后,你該讓父皇知道真相了。”
“真相?什么真相?”
楚皇聽得一頭霧水,實在沒明白,也懶得多想。
“涵兒,你來的正好,你給太后解釋一下,你并非是中毒而是生病,對否?”
柳涵凝望著楚皇帶著期待的眼神,忽地笑了:“父皇,都十幾年了,你怎么還沒看清誰對你是真心的呢?”
“你就是這么對朕說話的嗎?還有沒有當(dāng)兒子的樣!”楚皇皺了皺鼻子,對這話感到不滿,他只當(dāng)柳涵是故意不解釋,想引起太后誤會,當(dāng)下,原本對柳涵有所改觀的印象也瞬間回到原位。
柳涵薄唇緊抿,正要開口的時候,被皇后拽了拽衣袖:“涵兒,你且退下,今日,是本宮的事,你不要插手。”
皇后之所以提前告知柳涵讓他不要進來,就是不想讓他對上楚皇。
沒想到,還是發(fā)生了。
“母后,兒臣已經(jīng)長大了,可以保護母后!绷瓫]有動,只是偏頭看向皇后,眼神執(zhí)著。
皇后唇角微微揚起,松開了手。
她相信她的兒子,不會做沒把握的事。
“涵兒,你來宮里莫不是就想讓哀家看看你們母慈子孝?”太后看了看柳涵,表情慈祥。
柳涵笑了下:“自然不是,父皇這么相信靜妃娘娘,就是不知道能相信多久?”
楚皇皺了皺眉頭,要不是太后在旁虎視眈眈盯著他,怕是當(dāng)場就要罵不孝子。
“香兒,將你所知的都說出來!绷瓚醒笱蟮剡x了一處座位坐了下來,畢竟,接下來時間還有點長,他可不能累著自己。
“自從奴婢被皇后娘娘發(fā)現(xiàn)真實身份以后,為了恕罪,奴婢便說了百息散解藥的地方!毕銉狐c頭稱是,繼續(xù)道,“與此同時,皇后娘娘還要求奴婢當(dāng)成沒發(fā)生一樣,繼續(xù)在鳳儀宮當(dāng)差,直到靜妃娘娘為了陷害皇后娘娘,將奴婢叫了過去,提前在殿里放置桐棺……這都是為了空真道士這一出戲……目的就在于除去皇后娘娘……”
靜妃瞳孔微微一縮,原先她本就有所懷疑,只是懷疑之處一一被排除,她便沒有了理由。
沒想到啊,沒想到啊,她竟然毀在這么一個宮女手上!
那解藥果真是靖王派人取走的,寢宮失火,說不定都是他差人放的,不,一定是他放的。
除了他還會這么瘋?
“夠了!朕真是聽夠了!你們說謊還能再說離奇一點嗎?”楚皇猛地一摔桌,嚇了眾人一跳,瓷器紛紛碎落在地。
楚皇冷著眼眸,拂袖道:“什么中毒?什么百息散的解藥?拿出來給朕看看啊!全憑一張嘴,在這里胡編亂造!母后你想看戲,朕隨時都可以陪你去看,但這種鬧劇,還是算了吧!”
“父皇,這就是百息散的解藥!绷瓘囊滦淅锾统鲆黄啃“状苫瘟嘶。
楚皇冷笑:“你莫要隨便拿一個東西誆騙朕!真當(dāng)朕那么好騙?”
“既然父皇不信,不如讓龐太醫(yī)說說如何?”
不等楚皇答應(yīng),柳涵拍了拍手,龐太醫(yī)便走了進來。
楚皇嘴角抽了一下,敢情這是早就準(zhǔn)備好了,就等他往里跳呢!
“參見太后,參見陛下,參見皇后娘娘和靜妃娘娘……”龐太醫(yī)朝著眾人行了行禮。
太后抬了抬手:“起來吧,你且告訴哀家,涵兒是否真的中毒?還是那什么百息散?”
龐太醫(yī)站起身,神情恭敬,擲地有聲:“回稟太后,確有此事,當(dāng)日,微臣奉陛下之命,在靖王昏倒之際,為其診斷,沒曾想竟是中毒之兆,且還是難得一見的百息散,當(dāng)日皇后娘娘揭發(fā)香兒的真面目時,微臣也在場,微臣可以作證,香兒所說絕無一絲虛假!”
“不可能!你分明給朕說的是什么寒癥發(fā)作!怎么會變成中毒!”楚皇只覺荒謬無比。
龐太醫(yī)看了柳涵一眼,見他點頭,便中規(guī)中矩行了行禮:“陛下,這都是靖王殿下讓微臣這么說的!
楚皇疑惑不已:“涵兒,你為何要這么做?”
“兒臣若是說是靜妃娘娘害兒臣中毒,父皇可會信?”柳涵似笑非笑地看著楚皇,眼里滿是嘲弄。
“自然不會。”楚皇想都沒想,他只會認(rèn)為這是無稽之談。
話音剛落,楚皇突然明白了柳涵隱瞞的原因。
他喉頭滾動了下,看向柳涵:“所以你才讓龐太醫(yī)騙我!那袁太醫(yī)……也是按你吩咐行事的?”
聽到這里,靜妃手指微微一顫,袁太醫(yī)不是她的人嗎?怎么會?
“父皇倒是太看的起兒臣了,袁太醫(yī)可并不是兒臣的人……”柳涵輕輕抿了抿唇,淡淡一笑,“那日二弟帶著袁太醫(yī)過來,兒臣不過是將計就計做了一場戲罷了。”
這一刻,楚皇忽然覺得他很可怕,一直以來,他都下意識忽略這個兒子,沒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這個兒子已變得如此有心計,膽子大得連他這個當(dāng)父皇的都敢欺騙,那還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來的呢?
“你居然敢做這種事,你眼里還有沒有朕這個父皇?”
“父皇,你怎么這么激動?你不是相信靜妃娘娘是清白無辜的嗎?那兒臣所說的話,不過是說笑罷了,父皇何必如此較真?”柳涵瞧著他怒意上涌的模樣,眼角微微挑起,隨意中帶著一絲輕慢。
“你!”楚皇閉了閉眼,是了,這一切不過是皇后的陰謀,目的就在于污蔑靜兒,他的靜兒不會做這些事的!他應(yīng)當(dāng)相信才是,絕對不可以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想通以后,楚皇反倒是笑了:“若你手中這個白瓷瓶是百息散的解藥,那你如何拿到的呢?”
既然他們非要顛倒是非,那他就一步步拆掉他們的計謀,看他們怎么污蔑他的靜兒。
“啊,父皇你說這個啊!绷旖巧蠐P,勾起一抹壞笑,“這是我燒了靜妃娘娘的寢宮得來的,父皇你說是不是很有意思?誰能想到這解藥是放在靜妃娘娘宮中的呢?而且還被她當(dāng)成養(yǎng)顏圣品一樣服用,說出來還真是有意思極了!”
“柳涵!”這一次,楚皇氣得連“涵兒”兩個字都不想叫了。
這個兒子現(xiàn)如今怎么變得如此面目全非了呢?叫他如此陌生!
柳涵嗯了一聲,漫不經(jīng)心地輕笑:“父皇,兒臣就在這里,你且小心些,再小心些,莫要太過生氣了,免得傷了身子,這一切不過是說笑罷了,父皇莫不是當(dāng)真了?”
皇后瞧著這一幕,感覺實在不怎么好,仿佛下一秒兩個人就要打起來。
她下意識看了柳涵一眼,對方投來安慰的笑意,讓她心安不少。
一直以來,她都是讓兒子不要去跟齊王爭,會的東西永遠(yuǎn)只表露三分,不知不覺就養(yǎng)成了他這般看似散漫又實則上心的性子。
作為母親,她并非是成功的。
但柳涵作為兒子,卻是她一直以來的驕傲。
曾經(jīng)哭著流鼻涕的小小少年,如今也會站在她的面前為她遮擋風(fēng)雨了啊。
不知怎的,皇后的眼前一片霧茫茫的,她不由別過頭,微微仰了仰,以免濕意不受控制從眼眶滑落,反倒叫靜妃看了笑話。
方才柳涵就說過一切不過是說笑,是假設(shè)。
但他所說的事情實在太過真實,楚皇時不時就被代入到事件中,想不生氣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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