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秘女人
第二日一早,丁義帶著女兒和小呆瓜離開了南山鎮,來到了小呆瓜的住處,頂天山中一間簡陋的茅草屋。
茅草屋就兩間,一間是小呆瓜父母住的房間,一間是小呆瓜的房間,小呆瓜父母的房間門前搭著一個涼棚,涼棚下堆著一些干柴,放著一張看似木桌的東西,以及三個小木墩。
時值正午,小呆瓜如小主人一般招呼丁義父女,二人請坐,謝絕了丁義準備幫他弄午飯的好意,一個人去外間弄吃食。丁諾趕了半天的山路,雖然練過些武,但年紀畢竟小,而且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半天的山路竟是全憑她自己走上來的,沒有讓父親背過。所以此時,累的滿頭大汗的她,一屁股坐在小木墩上,喝著小呆瓜端給她的山泉,沒有說話。
丁義雖然推著一輛放滿吃住用的東西的小車,卻毫無累意,看了眼在忙的小呆瓜和累的說話都沒力氣的女兒,微微笑了笑。原本他是想帶二人一起離開這的頂天山區,但小呆瓜執意不肯,女兒也不愿意,他只好妥協來到這里。
一路上,他四處查看著,等到小呆瓜的住處,他驚訝的發現,除了來時走的那條山間小徑,要想從別處發現這里真的很難。
茅屋就建在一處小山包上,山包周圍全是樹林,山包正前方則有一灣山泉,泉水清澈,偶爾能看到魚蝦,想來這泉水是活水,只是這源頭可能在水下。老實說,丁義對這個地方還是很滿意的,如果不是有事在身,在此終老也委實不錯。
沒多久,茅屋四周飄起了陣陣香味,這陣香味打斷了丁義的思緒,接著便聽到女兒的呼喊聲:“爹爹,可以吃飯啦!”
午飯很簡單,一大碗魚湯,兩個清炒野菜,好在丁義臨上山時帶了一袋子米上來,否則這午飯可能就要喝粥了。
丁義嘗了一口魚湯,發現鮮美無比,很是驚訝,真看不出小呆瓜的手藝竟然如此了得。不過兩個小孩都不說話,只是埋頭吃飯,他也就沒說什么。
丁諾不知是餓壞了,還是小呆瓜燒的菜過于好吃,竟然吃了整整兩碗飯和一碗魚湯,飯后挺著小肚子,坐在一邊,直打飽嗝。
“小呆瓜哥哥,你燒的飯真好吃,以后你可要天天燒哦!”丁諾對在一旁洗碗的小呆瓜說道。
小呆瓜扭頭呵呵一笑,繼續著他未完的“工程”。
丁義則在屋外找了個地方,借著陽光,細細的研讀起醫書起來。耳邊不時的傳來女兒的喊聲: “小呆瓜哥哥,我們去捉白喙烏雀好不好?”
“小呆瓜哥哥,燒水,燒水,我要洗澡!”
“小呆瓜哥哥,我們晚上吃什么啊?”
。。。。。。
晚上,山上是比較冷的,好在這些丁義都有所準備,三個人似乎都沒有睡意,在山間點起一堆篝火,一個人裹著一條被子圍著篝火席地而坐。
丁諾一會唱,一會跳,玩的不亦樂乎,丁義和小呆瓜則是兩個最好的觀眾,始終笑著看著她的表演。
突然丁義打著節拍的手頓住了,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丁諾見此,立刻跳回到父親身邊,小臉也是一樣的凝重,因為父親露出這樣的神情,只能說明,他們父女的行蹤可能暴露了,從她記事以來,她就和父親一直在四處漂泊著,父親說是在尋找她的母親,可反而他們又像在躲避著什么人,這些人很厲害,父親都曾經被他們打傷過。父親也從不對她解釋什么,只說到了該說的時候,他會把一切都告訴她。
小呆瓜奇怪的看著這對父女,不是很明白他們為什么突然停了下來,臉色還很難看。
“你們兩個到后面樹林里找個地方躲起來,沒有聽到我的呼喊聲,你們不準出來,知道了嗎?”丁義嚴聲說道。
丁諾不舍的看了眼父親,回聲道:“爹爹小心。”
說完拉起還在發愣的小呆瓜向后奔去。
丁義站起身,一個箭步越過那灣泉水,鉆進了前面的樹林中。
剛開始,小呆瓜隨著丁諾就像沒頭蒼蠅似亂撞,等他反應過來,立馬一個定身,丁諾思緒散亂,這個樹林她又不熟,只是本能的亂跑,突然被他這么一帶,整個人不由的也是一頓,隨后緊聲道:“怎么了?”
小呆瓜道:“你。。。是不。。。是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呃。。。是啊!”丁諾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與其這樣亂跑,不如找個地方躲起來啊。剛剛她心中過于擔心父親,反而讓她一時沒了主意。
“那。。跟。。。我。。。來!”說著,拉起丁諾,朝另一邊跑去。
不一會,兩人來到一棵大樹跟前,這棵樹,樹身差不多要十人合圍,枝葉茂密,也不知有多少歲月了。樹下是灌木叢,虬扎起伏的樹根在灌木中若隱若現,小呆瓜看也不看眼前的灌木,拉著丁諾一頭扎了進去。原來,這棵大樹的樹根處有一個只容小孩進入的細縫,兩人穿過細縫,里面有一個狹小的空間,除了淡淡的樹木清香外,什么都沒有。
兩人背對背的坐下,輕輕的喘著粗氣,過了一會,丁諾略帶哽咽的輕聲說道:“小呆瓜哥哥,我怕!”
“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聲音依然結巴,但卻異常堅定。
“嗯,可我還擔心爹爹,萬一。。。。。。”
“不。。。會。。。的,你。。不是。。。。說。。。你爹爹。。。會武功,而。。。而。。。而且,還。。。很。。。。很厲害么。”
“呵呵!”丁諾被小呆瓜這樣的傻話逗樂了,不過心中卻想:是啊,連小呆瓜哥哥都對爹爹有信心,我怎么反而沒有信心了呢。
“小呆瓜哥哥,你真好!你轉過身來,好嗎?我冷。”
“哦”小呆瓜呵呵一笑,轉過身子。突然一個清香的身子鉆進了他的懷中,小呆瓜本能一把摟住。原本還瑟瑟發抖的身子,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
小呆瓜就這么愣愣的,抱著丁諾。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漸漸的覺得越來越冷,身體也越來越麻木,耳邊依稀傳來:“諾兒。。。諾兒。。。小言。。。”的呼叫聲。
丁諾猛的從小呆瓜懷中抬起頭,拉起小呆瓜,兩人一瘸一拐的走出樹縫。
“爹爹。。。。爹爹。。。諾兒在這里啊!”丁諾嘶聲的呼叫起來。
小呆瓜這時也反應過來,也跟著丁諾喊道:“大。。。。大。。。。叔。。。叔。。。。我們。。。。我們。。。在。。。在。。。這。。。。”他聲音結巴,這一喊,到像是山谷回聲一般。
丁義順著兩個小孩的呼喊聲,特別是小呆瓜很有特色的“回聲“,他很快就找到了這兩個孩子,雖然是晚上,但丁義目力超群,一看就知道這兩個孩子凍壞了,趕忙一把抄起一個,返身而走。
回到住處,丁義將兩人放在小呆瓜房間的床上,給兩人蓋上被子,又端來兩杯熱茶,歉意的看了眼兩人,說了句:“我去去就回。”
只留下兩個小孩目目相覷。
丁義返身回到另一個房間,房間里點著油燈,床上躺著一個人,一個女人。
剛剛他見林中群鳥夜飛,晚上正是萬物休息的時候,群鳥這時飛行,只能證明有什么東西驚到它們了。他下意識的反應是,自己的行蹤被發現了,不過細細一想,追捕他們的人怎么會犯驚起夜鳥這種低級錯誤呢,安全起見,還是決定去看一看,他有這個信心,只要不是遇到那幾個變態的老處女,其他人是攔不住他去路的。
他順著驚鳥飛起的方向輕聲尋去,沒多久就聽到了林亂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丁義細細辨別了一下,確認只有一個人。才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突然,腳步聲戛然而止,丁義追上去定睛一看,發現地上躺著一個人,看裝束和背影應該是一名女子,女子身上衣物破開了多處,隱隱有血滲出,雙腳竟然沒有穿鞋。
丁義原本不想多事,但出于一個醫者的本能,實在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而且附近也沒有其他人。他一把抱起女子,發現這女子面容清秀,但臉色已血紅如火燒,四肢上有三處刀劍傷,嘴里發出微微的輕哼聲,似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回茅草屋,丁義將女子放在床上,趕忙從百寶箱中拿出一粒藥丸喂她服下,吊住她一口元氣,又出手封住幾處穴位來止血,然后為其把脈,發現她體內有一股怪異的真力在左沖右撞外,似乎還中了毒。丁義收回右手,輕撫著胡須,眼光不經意間掃過女子的雙足。突然,那白如玉脂的雙足間一點艷紅讓丁義撫須的右手猛的一頓,下顎傳來的陣痛,讓他醒悟了過來。他急忙走過去,定睛一看,那一點艷紅是一個栩栩如生的鳥狀得紋身,紋身不大,剛好覆蓋了整個左腳內側的足踝。
在九州大陸,有紋身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女子有紋身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但像這樣紋在腳踝上,并且紋上一只鳥的,就很稀有了。
整個鳥狀紋身對別人來說也許很陌生,但對丁義來說,卻是非常熟悉,熟悉到他看到這個紋身,全身都在戰栗,凝視著床上的女子,他眼中兇光忽隱忽現,良久,丁義猛喊一聲:“糟了!”
話剛說話,就竄出了茅屋,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女兒和小呆瓜還在樹林里躲著呢,這山中夜晚天氣寒冷,兩個小家伙雖然穿著衣服,但肯定堅持不了多久的。
好在他回神的及時,兩個小孩才沒被活活凍死。
等救回兩個孩子,丁義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疑問,所以沒跟他們多說什么,就急乎乎的轉身去了另一個房間。
丁義臉色復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人,這名女子氣息開始變的急促起來,臉色轉為蒼白,嘴唇呈現深紫色。看樣子,已經堅持不了多久時間了。
最終,大夫的醫德占了上風,丁義決定,不管她是不是來找自己父女的,先救醒她再說。
第二日早上,丁義頂著一雙紅紅的熊貓眼,走出了茅屋,舒展了一下雙臂,一夜的努力,總算是把那個女人從閻王殿里拖了出來,不過她身上中的應該是“離火功”一類的火毒,身邊沒有什么藥草,一時半會還解不了,只有先將毒性壓制到她的雙腿中,保她一命再說。
丁義四處看了看,發現沒有看到兩個孩子的身影,自己女兒平時到這個時候應該起了啊,再說小呆瓜是山里的孩子,起的也應該很早才對,怎么都日頭出來半天了,也不見他們兩個。難道凍病了,想到這,丁義不由的急忙沖進小呆瓜的房中,卻發現兩個孩子蓋著一條被子,相擁著睡的正香,丁諾蜷縮著身子,躲在小呆瓜的懷抱中。想來是昨晚受到了驚嚇,又凍的夠嗆,累到了。丁義輕輕走過去,替他們掖了掖被子,又摸了摸他們的額頭,確認他們并沒有被凍病,才安心的離開。
再次來到屋外,看了眼那個女子所在房間,暗道:我該拿你怎么辦?希望你醒了以后能給我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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