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想學醫
列院監在湖邊沉思了一會,‘靈祖’在書院甚至中州都是一個超然的存在,大多數時候,它都會靜靜的沉在水底,只有在每十年的一次的大祭日,才會出來,而且是在子時左右,孤身前往列氏祠堂,默默的待上一會,然后又會回到水底。在他的記憶中,從來沒有見到過‘靈祖’大白天的出來,更為重要的是,他感受到了‘靈祖’的惡意。這兩個從信州來的遺孤,到底是什么人,還是說他們藏著什么秘密?
想到這,列院監轉身也向“總務”小門走去,但他沒有去總務樓,而是順著小路繞道,進了樓后面的另一個門,門口的仆人看到他過來,急忙打開門,請他進了去,這里乃是列氏族人生活的地方。
列院監一路急行,來到了一個四周栽滿梅花的小樓前,拱手道:“家主在嗎?列相前來,有要事相詢。”
不一會,小樓的大門打開了,列聞辛從里面走了出來,躬身道:“大伯好,請進吧!父親正在樓上書房看書。”
“嗯。”
列相走進書房,列聞辛卻沒有跟進去,而是將門關好,守在一邊。
列青放下書,指了指一邊的椅子,說道:“大哥,坐吧!這次親自前來,所為何事?”
列相坐定后,稍微醞釀了一下,說道:“‘靈祖’的事,家主知道了吧?”
“嗯,剛剛聽辛兒說起,怎么了?”列青淡淡的說道。
“你不覺得奇怪?還是說你早就知道會這樣,那兩個小孩到底是誰?”
“呵呵,那兩個小孩就是信州列氏遺孤啊,不但有信物,而且對信州老宅的事也說的上來,我知道‘靈祖’的行為讓你倍感驚訝,但你別忘了,‘靈祖’至今也不過兩百多歲,對人來說是長壽了,但放在異獸中,也就相當于人類十歲左右,偶爾有些孩子氣,也屬正常。”
“你管這叫孩子氣,當時若不是我出面的及時,那個小男孩可能就死了。”列相都快被氣樂了。
“唉,大哥,你的修為在中州算的上頂尖,剛剛你與他們也接觸了,你可曾感到絲毫的不妥?”
面對列青的反問,列相有些抑郁的回道:“大家只是簡單見了一面,能有何感觸,而且他們還是孩子,又不是江湖老魔之類,我。。。。。。”
列青“恍然大悟”似的繼續道:“這些我不太懂,你知道的,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所以現在你突然來問我這些問題,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只能告訴你他們二人確是我列氏遺孤。”言下之意,就是說你都感覺不出問題,我如何能知道,你不是問道于盲么?
列相頜下胡須無風自動,想來真是被氣到了,雖然自己是大哥,但誰讓對方是家主呢,只好揮了揮衣袖,一拱手,氣呼呼的離開了。
列青目送著大哥離開,臉上的表情卻凝重起來,看到再次進來的兒子,沉聲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沒有出面安排他們入學,就是想低調點把事情處理了,現在可好,剛入學就驚動了‘靈祖’,想不惹眼都不行了。”
列聞辛也是暗嘆一口氣,“父親,按說他們二人只是半大的孩子,那趙言雖然木訥了點,但整個人給感覺還是很清爽的,更別說小諾了,青春活潑,一雙眼睛甚是靈動,你說這‘靈祖’怎么想的?”
列青也是苦笑不已,又道:“不管怎么樣,還是想辦法把這件事平息下去,別刻意去做,引導一下,讓時間來沖淡這影響。還有你大伯那里,他是個死心眼,一旦有所懷疑,不給他一個滿意的答復,是不會罷休的。看來‘靈祖’那邊,我得趕緊用秘法溝通一下,看看能不能問出什么來,以后也好有個應對。”
“也只好先這樣了!”列聞辛答道,“那父親,我這就去安排了,孩兒告退!”
這邊趙言和丁諾心中有無數個疑問,但宋見一直低頭行走,不再言語,兩人也不好再開口詢問,想著等入學后,再向其他同學問問。沒過多久,幾人來到了一棟三層樓前,正門上方懸掛著一個牌匾,上書“總務”二字。宋見輕輕的推開門,道了聲跟進來吧,趙言二人進到大堂內,只見正前方有一個長書桌,書桌兩邊各放著四張椅子,后面是一面墻,一側有門,宋見對著門內喊了聲:“有人輪值嗎?學生宋見帶了兩位學子前來辦理入學手續。”
不一會,從門內走出一人,年紀與宋見相仿,見到宋見還施了一禮,說道:“見過宋師兄,在下張松明,今日是我輪值。”
“松明師弟,這是入學信,你查收一下。”宋見將信件交給了張松明,然后引薦了下身后兩人,“這兩位便是前來求學的學子。”卻也沒挑明兩者的身份。
張松明打開入學信,瀏覽了一下,看到列諾的名字時,明顯有些驚訝,不過隨后便打開書桌的抽屜,從中拿出一個簿子,然后在簿子上寫下二人的名字,說道:“二位稍后,我去后堂給你們拿衣物和號牌。”
宋見等他走后,有些歉意的說道:“剛剛突發意外,我一時有些混亂,有些事也沒來得及跟你們說,一會張師弟會拿給你們秋冬季換洗的衣物,鞋子,還有號牌,等你們正式入學了,在書院中必須要穿這學子服,否則被監察老師發現,是要扣學分的,號牌是你們作為書院學子的憑證,以后在書院中的衣食住行,以及學習,都離不開這號牌,所以一定要貼身帶好,如果弄沒了,第一次記大過,第二次直接勸退。”
“還有衣服發呀?要錢嗎?如果我出了書院,也要穿學子服嗎?”丁諾忍不住一連三問。
“我們四季都有衣服免費發,不過還望你們愛惜,穿破了可以以舊換新,要是弄丟了,那就要你自己花錢買了,而且不便宜哦。至于你出了書院,愛穿什么穿什么,不過等以后你們就會發現,穿什么都不如穿這學子服。”說到這,宋見不由露出了驕傲的表情。
丁諾還要再問,卻見張松明拿著兩個包裹出現了,他將包裹放在書桌上,說道:“拿去吧。”又從懷里掏出兩個木牌,一并放在包裹上。
趙言一手一個,提起兩個包裹,而丁諾則將兩個號牌,拿起把玩起來,質地就是普通的香樟木,正面一樣刻有“中州書院”,背面則分別刻著“八零五”和“八零六”,兩相對比了一下,丁諾將刻有“八零六”的號牌遞給了趙言。
“兩位在這簽個名。”張松明指著簿子的空白處,說道。
丁諾搶先拿起毛筆,寫下了“列諾”,張松明見丁諾的字不但工整,而且透出一絲輕靈秀氣,不由的有些側目,又見她似乎準備代簽,便阻止道:“必須自己寫,嗯。。。如果不會寫,可以按手印。”
丁諾眉頭略皺,抿著嘴剛要出聲,趙言趕緊放下包裹上前,一把接過毛筆,說道:“我來。”
丁諾氣鼓鼓的退到一邊,神色不愉的瞟了張松明一眼。宋見有些訝異的看了丁諾一眼,心想:這大戶小姐護犢子到這個地步,很是少見啊。
張松明看了看簽名,繼續道:“接下來便是選學科了,兩位都有什么樣的打算,先在我這報備一下,然后我會匯總給張院務。”
丁諾語氣冷冷的說道:“我們選武科。”趙言欲言又止的看了眼丁諾,眼中微微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就釋然了。
張松明微微一愣,不明白這女孩這么語氣變得這么生冷。不過也沒多想,回道:“好的,我這沒什么問題了,還請三位再等上一會,我去稟報張院務。”
估計這次去的時間可能會有些久,宋見就招呼趙言二人坐下說話,“以后,我們便要以師兄弟相稱了,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們會選武科,列師妹以前學過武?”
丁諾一時分不清他是在試探,還是只是好奇,想起自己身份信息上寫過,年幼時曾經向護院請教過武技,所以倒也不虛,回道:“是的,年幼身體瘦弱,家父曾讓護院教我習武,強健身體,后來卻是有了興趣,這才想報個武科。”說著,又不自覺地想起丁義,情緒不免低落下去。
宋見見此,還當她想起雙亡的父母,不免有些歉意,便道:“師妹節哀!”
丁諾聽到這話,知道對方誤解了,可她又不能解釋,頓時氣悶無比,頓時由思念父親變成討厭父親。強笑著,說道:“沒事,多謝師兄,還未請教師兄學的是什么科?”
“呵呵,我學的也是武科,不過跟你的有些不一樣。”
“師兄學的是‘天地引’?”丁諾頓時來了興趣。
“不是,不是,會些‘天地鎖’的功夫,但我主學的是軍事。”宋見搖了搖頭,回道,“師妹如果對‘天地引’很感興趣,到時可以申報的。”
“真的嗎?你們書院可以學這個的?太好了!”丁諾喜色頓露。
“不過,不是一入學就能申報的,嗯。。。。我再跟你們簡單說一下書院的年級制度吧,剛入學是為初學,學期兩年,兩年內只要學業成績通過考核,就可晉級中學;中學和初學一樣,只要兩年內通過考核即可。初學,中學只是打下基礎,最后的大學,才是最難的,學期四年,不能提前考核,每年一次小考,四年大考,大考通過,才可畢業。而且很多細分的學科也是到進入到大學才可以申報,就比如你想學的‘天地引’類功法,我這樣的軍事等等。”
“啊?!這么麻煩的,那。。。那個考核不過怎么辦?”丁諾喜色全無,甚至面露頹色。
“沒怎么辦,就是留級繼續考!”宋見斬釘截鐵的說道。“師妹放心,書院至今沒遇到過考核不過的人,就是早幾年,晚幾年的事。”
“我。。。。。。”丁諾已經有想逃跑的沖動了。
這時,張松明又從側門走了出來,“讓大家久等了。你們二位申報的科目稍微有些偏差,武科今年初學的名額已經用完了,希望你們可以選修其他科目,當然如果你們實在想進武科,就需要經過武科初學考核,只要通過,直接晉級中學。”
“還能這樣的?”丁諾有些詫異。
“咳。。。”張松明干咳一聲,“那個這算是對你們的恩惠吧!”
丁諾這時也明白過來,因為自己是列氏族人,書院多少給了點特權。但問題是,自己過初學考核問題應該不大,但趙言就麻煩了,他自幼體虛,不適合練武,所以這初考根本不可能過的。不由的看向了趙言,趙言這時也明白過來,武科初考,丁諾肯定沒有問題,自己肯定沒戲,不過內心中卻又多了一絲竊喜,自己本來對武學也沒什么興趣,倒是醫學可以考慮一下了。
“沒有別的辦法了?”丁諾僥幸的又問了一句。
張松明眉頭一皺,似乎有些不滿,宋見在一旁有些明悟,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什么關系,但顯然這小師妹不愿和這小師弟分開,便勸解道:“師妹,你和這小師弟自幼失孤,彼此相依為命,感情深厚,我們都理解,但不可能時刻待在一起的,書院同一科,也是有分班的。”
這話說的,丁諾小臉微紅,趙言則呆呆一樂,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宋見會心一笑,繼續道:“課后的時間是自由安排,所以不在乎一時半會的。”
丁諾又看了趙言一眼,趙言看著她,慢慢說道:“沒事。。。的,去。。做。。你喜歡。。的事,我。。可以。。。學醫啊!”
丁諾萬分不愿的說道:“萬一有人欺負你怎么辦?你又是笨笨的,連回嘴都不會。”這話也就丁諾說,換成別人,估計就是諷刺趙言口吃了。
“呵呵,我。。。我。。。有。。。必殺技的,連。。。你。。。都怕的那種!”趙言說完,朝著她眨了下眼睛,說實話,他也不愿意和丁諾分開,但是不能再搞特殊了,否則之前做的一切就沒有意義了。
“額。。。。。。”丁諾樂了,她知道趙言說的是什么。猶豫了半天,終是答應下來。
張松明翻了翻眼睛,說道:“那就這么定了,趙言分在雜科里的醫科,列諾參加武科中學晉級考核,如若不過,再行分科,至于這衣物你先拿著,到時再換也來得及。”說完,拿起兩張紙,分別寫上分科和他們的姓名,又蓋上印信,是為簽到信,一份遞給宋見。“宋師兄乃是武科前輩,列諾師妹就麻煩師兄帶過去吧。”
看著丁諾萬分不舍的拿著行李和宋見離開,趙言心中也是難受,卻聽張松明對他說道:“趙師弟,你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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