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殺機降臨
一臉疲憊的趙言從地平線上走了過來,看著地上熄滅的篝火,苦笑一聲。原來丁諾他們走后,趙言一個人待在客棧始終心神不寧,眼皮跳個不停,跟孔一成說自己想跟上去看看,但孔一成直接否決了,如果當時跟著大部隊走,孔一成也不會阻攔,但現在他們幾個沒一個人會功夫,萬一路上遇到土匪,這不是送人頭么。
趙言無奈的等到下午,索性找了個機會,留書一封,偷偷溜了出去,好在之前知道他們會先到小環山下扎營,找人問了路,便一路尾隨。為了能盡快趕上大部隊,他更是連夜趕路,也是運氣好,一路無事。
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他有山中生活的經驗,仔細辨別了下路邊被壓倒野草,也能大概判斷出大部隊應該是分成了兩組人,一組往西,一組往東。這可就不好辦了,趙言隨手摘下路邊一根野草葉子,往空中一拋,待它落到地上,草尖剛好指著東北方,趙言深吸一口氣,向著東邊走去,一切看天意了。
再說丁諾一行人,在容院監的帶領下,人人運功加快趕路,不到兩個時辰就到了打鬼山下,容院監派隨行的兩個教習先行進山探路,其他人稍作休息。
兩個教習也是參加過除魔衛道的老人了,不多時便回來了,帶回來的消息是:在山中一處較為隱秘的山洞處,發現有人活動,而且人數還不少,想來就是拔毛鷹的老巢了。容院監也不啰嗦,立刻吩咐大家行動,并一再告誡他們一切行動聽從她或者教習的指揮,嚴禁個人擅自行動。
說來也合該拔毛鷹倒霉,作為一個老山匪,肯定會在齊城城中安排眼線的,但這次來的是書院學子,不是軍隊。眼線們也看到書院來人了,可他們一個個穿著書院服飾,實在想不到他們是來剿匪的,還以為他們是游歷至此。雖然也帶著兵刃,但書院本就有武科,帶兵器防身也屬正常,而且這些眼線也就是一些地痞流氓之類的,沒什么文化,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好懷疑的。所以也就沒有向山上預警。
拔毛鷹在山上也布有暗哨,可都在打鬼山中,兩個教習是什么人,隨隨便便就發現了,為了怕打草驚蛇,也沒驚動他們,等眾人集合進山后,教習分別點了幾個學子跟他們一起先行進入,清除了那些暗哨。
丁諾一臉緊張的跟著大部隊在山中走著,忐忑的心中又多了一絲激動,大家沿著一條小溪而上,不多時來到一處隱秘的小斷崖,容院監手一按,大家集體蹲下,緩緩走到斷崖處,卻發現斷崖旁邊是一個小瀑布,瀑布下有一塊空地,空地旁邊的山體內有一個山洞。
這時剛剛過了午時,空地上一群衣衫破敗的男子正圍在一起,大聲呼喊著,人圈中心有兩名男子赤手空拳的扭打在一起。也沒什么章法,完全就是看誰力氣大,更抗揍。想來這些人就是山匪了。
容院監回首輕聲說道:“如無必要,不必傷人性命,打倒即可,你們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徐捕頭,丁諾,曹宣月,薛初星,你們四人留下,跟我一起壓陣。”
頓時,三道含義不同的眼神同時朝她射過來,容院監看也不看,一揮手,“去吧!”
霎那間,一個個矯健的身影從斷崖上一躍而下,教習帶頭沖向崖下山匪,山匪們甚至都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便一一被打倒,隨后山洞中一下子也出來大量聞訊而來的山匪,這些山匪大部分靠著一腔血勇,個個面目猙獰,舞動著手中大刀,短刀,長矛向書院學子沖了過來。大部分書院學子平時與人交手都是點到即止,剛剛下來后,人數占優勢,又是順風仗,倒也打的很輕松。但現在突然遇到有備而來的山匪,人數又多,其中還有一些會武功的,頓時心中一慌,很多人左支右絀,一身功夫只使出了平時的五層不到。
好在有兩個教習和一些參加過這種歷練的學子頂住了壓力,不然就剛剛那一下,大部隊估計就被沖的潰敗了。
容院監看的眉心直跳,徐三金緩緩開口道:“前輩,別留手了,不然他們。。。。。。”
本來就被打手忙腳亂,心中還要考慮怎樣才能不能下死手,很多人完全就是在挨打,部分人甚至掛了彩,要不是有教習在旁,估計現在已經有人死了。容院監暗嘆一聲,大喝一聲:“不用留手了。”
兩個教習聞聲頓時也大喝一聲,一身靈氣頓時暴漲,手下瞬間擊斃了七八人。這時,部分學子也紅了眼,也跟著發了狂,下手越來越重,空地上靈氣如被點燃,四處沸騰開來。
崖上丁諾看倒四處飄散的紅色,斷手斷腳到處都是,直覺氣血翻涌,胃里如翻江倒海般,不多時便躲到一邊嘔吐起來;薛初星眼中精光連連,雙手已然結滿冰霜,顯然是運功壓著自己的氣血;曹宣月則皺著眉頭,臉上也閃過紅暈,最后打開自己的那把折扇,擋在自己鼻前,似是靠它遮擋這份血腥氣。
容院監撇了他們三人一眼,沒有多說什么,卻聽到山洞中一聲怒吼,一個禿頭的老者從山洞中飛了出來。老者倒也不是全禿,除開頭頂,四周還有一些灰白色頭發,深陷的眼窩,鷹鉤一般的鼻子,手中捏著一個女人的脖子,活活的將她拖了出來,不用說他就是這幫山匪的老大,拔毛鷹了。看到他出來,一幫人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
拔毛鷹松開手,那人如爛泥般跌落在地上,上半身已經沒有衣服,頭顱以奇怪的姿勢歪在一邊,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遠方。
一些書院的學生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但一些女學生卻咬著牙死死的盯住拔毛鷹。
拔毛鷹看也不看其他人,而是向斷崖上一拱手,陰森森的說道:“不知閣下是書院的哪位高人,我丘鷹竟然有如此福分,勞動書院大駕。”
“一個死人就不必知曉我的名字了。”容院監淡淡的說道。
“哈哈,好大的口氣,那就讓我來領教下閣下的高招。”丘鷹右手變爪,往地上女尸一伸,女尸七竅之中頓時有絲絲紅線向他手中聚來。
容院監眼神一凝,怒道:“好膽,竟然敢修煉化血手。”人如一道劍光電射向丘鷹。
隨著容院監的呼和,地上眾人再次戰到了一起,拔毛鷹也沖天而起,與容院監戰到了一起。
丁諾這時已經吐無可吐,有些虛弱的站起身,來到曹宣月旁邊,輕聲道:“容奶奶沒危險吧?”
曹宣月盯著天上的戰況,說道:“就這丘鷹還不是容院監的對手。”
薛初星也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過來,說道:“容院監十一年前就步入圓通,現在想來應該也大圓滿了,到是這丘鷹看樣子至少也到化形境了,只是這樣的高手怎么跑到這里來做起了土匪?”
曹宣月撇了眼薛初星,然后又看了旁邊的丁諾,發現她臉色慘白,便說道:“列師妹,你到后面休息一會吧。應該不用多久就能分出勝負了。”
丁諾抿了抿嘴,咬著牙搖了搖頭,對此曹宣月也沒多說什么,將視線又放回到天上,只見容院監運指為劍,指尖前靈氣凝化出三尺長劍,隨著她的舞動,靈氣長劍幻化出層層劍影,絢麗異常,丘鷹雙手成爪,絲絲紅線游離在左右,就用這雙手硬接了七八下。突然容院監收回長劍,再猛的向前一戳,劍身頓時暴漲幾倍,并且隨著它的暴漲,四周靈氣竟然也形成一陣旋風,直直的向丘鷹沖去。丘鷹臉色頓時大變,雙手猛然合十,一把抓住長劍,衣袖被旋風切的四散飛開,手中的紅線變的粗壯幾份,猶如層層絲網纏繞著一條靈蛇,容院監瞇眼嗤笑道:“還想試我深淺?”
丘鷹冷著臉回道:“‘風卷殘云’,容愁清,想不到你竟然呆在書院里。”
“知道我的名號,看來有些來歷啊!使出全力吧,不然你全尸難保。”容愁清右手再往前一送,長劍頓時又進幾份。
丘鷹雙手漸漸不支,眼看著長劍一點一點向胸口刺來,也不再遲疑,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到手上,雙手的紅線閃出陣陣眩目的紅光,一點一點陷進長劍中,竟然試圖攪碎它。
容愁清見此,心中也是一震,喝到:“你到底是什么人,不但修煉化血手,還會這入魔之術。”所謂入魔之術,指的是消耗自身精血點燃靈氣,短時間內大幅增加功力,但這屬于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戰術。即使你能打敗對手,自己也會因為精血消耗過大,功力大減不說,還會折損壽數。
“桀桀。。。”丘鷹臉上猙獰異常,說道:“今日本就有死無生,還不如戰個痛快。呀!!!”竟然在很短時間內,他硬生生的沖到了圓通境,并且氣勢還在上升中。容愁清這時反而沒有動作,并且還主動散去長劍,袖手立在空中,似在等他運功完成。
“容奶奶這是干嘛?怎么不動了?”丁諾焦急的問道。
曹,薛二人一時也不明所以,兩人臉色也凝重異常,誰也沒想到這小小的山匪堆里會藏著這么一個厲害的角色。
“要不要幫忙?”薛初星對他們說道。
“不可,我們境界差的太多,一個不好靈氣爆開,他們沒事,我們反而會交代在這的。”一直沒有開口徐三金聽到薛初星的話,趕緊提醒了句。
這時天空中的丘鷹終于動了,雙手游走的紅線已經發紫,“哈哈,原來這就是圓通大圓滿的感覺嗎?爽,太他媽的爽了。”說完雙眼猛的一瞪,向著容愁清沖了過去。
容愁清這時閉著雙眼,看也不看對方,丘鷹也感覺不對,但自己已經箭在弦上,只有拼死一擊了。眼看著雙爪距容愁清面龐已不足一拳,丘鷹臉剛露喜色,卻又覺雙手似乎觸碰到了一層堅硬異常的東西,再不能前進分毫。
隨著容愁清雙目緩緩睜開,一股通天氣勢蓬勃而起,在她的身后隱隱出現了一個女性人影,人影懸空而立,身高卻有三丈左右,只是面目還不是很清晰,身形也有些淡。
“人相!!!”丘鷹絕望的大喊一聲。
人影的出現讓戰場頓時陷入了停頓,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它,武學上三境——人相!那是多少人難得一見的,又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看你使出入魔之術的份上,我也用我最強的一面,算是對你的尊重。”容愁清淡淡說道。
丘鷹死死的盯著她,今日看來真要死了,但他不服,不服啊,自己付出了多少,只要再給自己十年,自己必然也能進入上三境,現在一切都晚了。他咽下喉中腥意,再次大喝一聲,爆發出全力,向這容愁清狂攻不已。
看著丘鷹如瘋魔一般的進攻著,卻不能動容愁清分毫,地上的書院學子頓時豪氣叢生,向著那些山匪攻了過去,攻守互易,所剩不多的山匪其實已經沒多少斗志了,只能做困獸之斗。
山崖上的四人也松了一口氣,可就在這時,徐三金只覺的腳踝一麻,然后整個人瞬間跌坐在地上,老于江湖的他,立刻就知道自己中毒了,看著其他三人疑惑的看著自己,剛想提醒,卻見曹宣月腳下一松,整個人掉落到了一個洞里,隨后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聲驚呼。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其他兩人都愣住了,等反應過來,薛初星和丁諾就要下到地洞里,卻停徐三金嘶啞著聲音喊道:“不可,快喊。。。喊前輩”說完暈了過去。
丁諾也不遲疑了,轉過身對著容愁清大聲喊道:“容奶奶,快,曹宣月被人抓走了。”
容愁清猛然轉過頭,看清斷崖上的情況,頓時急了,雙手隨便一抓,再一甩,丘鷹直接從天上重重的摔在地上。容愁清也顧不得他了,急急返身到斷崖,剛向問,只聽身后傳來破風聲,丘鷹竟然又如惡鬼一般撲了上來,容愁清氣急萬分,身后人影再現,對著丘鷹伸手一指,喝道:“去死!”。
一把樓船大小的巨劍向丘鷹砸了過去,兩者距離太近了,感覺就是憑空一把巨劍壓在丘鷹頭上,“啪”,丘鷹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整個人炸成了無數尸塊,飛的到處都是。
容愁清看了眼地洞,說了句:“你們帶徐捕頭到崖下去和其他人匯合,我去找人。”然后便躍入地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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