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口肉心窩子疼
盛佳寧沒有看他們裝魚蝦,在附近催生了五指毛桃、土茯苓,自己再挖出來,裝了足足半筐才作罷。清洗干凈后,便回去了。
快要回到山坳的時候聽見女子的嗚咽聲,估計是陳婆子和王家和妻子在哭。
小黑揮了揮爪子,王家和便遠遠摔入小溪里,也不知傷得如何。眼下聽她們哭成這樣,估計也挺嚴重,畢竟原先他就受了傷。
盛佳寧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當初王家和等人都被牲口踩成重傷,尤其是那縣丞,身上多處骨折,在這缺醫少藥的古代,是很難好的。
可他們怎的才過十幾天,就能走動趕路了?
她問小黑,“你有沒有感應到王家和隊伍有什么不對勁?”
小黑:“怎么才是不對勁?王家和老婆和王家成有染,算不對勁嗎?”
盛佳寧瞪目,“真的假的?”
小黑:“小爺又不是那起子無聊的婆娘,我會無中生有、造謠生事?”
盛佳寧瞪目結舌,嫂子和小叔?特么的毀三觀。
關鍵是,王家和怎么看都比王家成好,他老婆怎么會去勾二叔呢?匪夷所思。
“除了這個呢?還有別的嗎?”
小黑:“你個姑娘家家的,這么八卦作甚。”
盛佳寧無語,“誰有那功夫去八卦他們?他們的傷好得快,我只是想知道原因而已。”
小黑:“他們隊伍有一位醫術不錯的老大夫。”
“居然有大夫隨行?”盛佳寧眼珠子骨碌碌打轉,“只有大夫一個人?他沒有家眷?”
小黑:“那老大夫中了毒,被囚禁在一輛馬車上,他的孫女也有人看著。”
“竟有這種事。”盛佳寧驚訝,隨之睨著小黑,“你為何不跟我說?”
小黑:“你也沒問啊。況且,這些無關緊要的瑣事,有什么好說的?”
盛佳寧:“……”這家伙,
除了對自己一家人上心外,好像對誰都漠不關心。
她想了想,“你說咱們要不要把那老大夫救了?”
小黑:“怎么?你又善心大發了?”
盛佳寧翻白眼,“下一回我看你要罵我圣母表。”
頓了下,她緩和了語氣,“是這樣的,我之前拿靈泉水救人,編了個兩個謊言,一時說是義母給的,一時又說是師父給的嗎?謊言錯漏百出,完全站不住腳,也虧得大家沒有往深處想。但以后說多了大家肯定生疑,我想把這老大夫拉進來,讓他冒充我師父。”
小黑也學她翻白眼:“你當時說的師父是母的。”
“我真那么說了嗎?”盛佳寧回想了下,好像真有這么說過,哎,那算了。
她和小黑邊斗嘴邊回到了自己隊伍里。
這個時候,各家各戶都把鍋端了出來。
趙玉蘭抱著裝油的壇子,在二十口鍋里,統一先倒上油,再加少許鹽——由于各家都沒有太多油鹽,索性先有盛長生家先出,回頭大家再集資買回來還給他。
張老太牽著小四的手,跟著她屁股后面,不停地說,“你倒少點兒,少點兒!哎呀你個敗家娘們兒,那是油,是油,不是水!”
老太太見她不聽,拍著大腿氣急敗壞,“我們以前十天半個月不聞半點油腥味,實在餓沒力氣了,才舍得用勺子刮那么一丟丟放鍋里。我活這么久,還是第一見人燉肉還放油、將油當水用的,你少倒點兒吧祖宗!”
趙玉蘭依然我行我素,“娘,這燉的可是一大鍋肉,要放點油才好吃呢。”
張老太拍著胸口,“你放少點兒,少點兒,不然我吃口肉我都心窩子疼。”
于是,趙玉蘭便每一勺舀少一點,張老太還是嘮嘮叨叨,但也沒阻止了。
每一口鍋的油都熱了,滋滋作響。
先前經過的城池,盛佳寧都買了些姜蔥蒜、藤椒、醬油、料酒之類的佐料,這會兒派上用場。
趙玉蘭提前將佐料配好,這時讓幾個婦人放入鍋里,爆出香味。
“嗤拉”一聲,香味被嗆了出來。
盛大林作個深呼吸,一臉陶醉,“娘呀,這味兒太香啦。不說燉肉,就是燉兩個草鞋,都會很香。”
盛阿明揶揄,“是不是喲,那讓三嫂給你燉個草鞋?”
“你還別說,以前餓狠了,真的想過煮草鞋吃的。而今咱有上等的龜肉,誰還犯傻去吃那玩意兒啊?”
“哈哈!”
大家有說有笑,幫忙燒火、翻炒肉塊什么的。
趙玉蘭又提了一個鐵壺過來,在每一個鍋加入少許的料酒。更濃郁的肉香味飄出,引得大家暗暗流口水。
而三婆這些老人,在另外幾口鍋那里燉老龜湯。
堅硬的龜殼,他們舍不得扔,都撿回來熬煮。還有老龜的腳、骨頭、龜血等等,熬了滿滿幾大鍋。
鍋內的湯如白浪翻滾,淡淡的清香味飄散。
已經有些老人忍不住拿碗舀上半碗,一面吹涼一面慢慢喝進嘴里,發出滿足的喟嘆,“好東西呀。”
盛佳寧好笑,湯都還沒熬出味兒來,沒鹽沒油的,這就好喝了?
她把五指毛桃、土茯苓放了進去。
跟老人家說了一會兒話,她回到自己這邊。
盛長生可能跟趙玉蘭說了要給小黑單獨熬一鍋龜肉,所以這邊另起灶臺,已經在燉了,小姑看火。
她便翻出衣服去洗澡。
每到一個落腳處,趙澤都會和長隨建一個簡易的洗澡房。
但實在是材料有限,四處漏風,男子進去洗還好點兒,女子就得讓人在外邊守著,以免有人偷窺。
盛佳寧之前和趙玉蘭互幫,或者一起洗,眼下趙玉蘭在忙,她只好去找弟弟。
在大人分龜肉的時候,盛大郎三兄弟便在盛長生的眼皮底下進小溪洗了,這時才剛換好衣服出來。
盛佳寧讓盛二郎幫忙,但盛二郎說要去給小四洗。
隊伍里小家伙們洗澡,都是大人把他們脫得光溜溜的,讓他們露天洗。很多時候都是他們自己邊洗邊玩。
但盛四郎太俏皮,一桶水很快就會造完,所以,都是幾個哥哥給他洗的。
最終是大郎舉著火把,和三郎守在澡房外頭。
洗澡房簡陋而狹小,盛佳寧每次站在里邊,都超級懷念以前那超大浴室。
這里沒有浴缸、任何洗漱品都沒有,皂莢粉也用光了。
上回在城池那兒買了一點皂莢粉死貴,之后路過的集市和城池再也沒有見到過。
因為干旱三年,皂莢樹都死了,有皂莢粉賣的,都是以前囤下來的,,賣完就沒了。
盛佳寧好惆悵,滿身的灰塵和汗水,即便天天洗澡,也感覺身上黏糊糊的洗不干凈。
她在澡房里自言自語,“要是有點洗發水、肥皂、沐浴露什么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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