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大口吃肉:補過頭了
他游魂似的拖著虛浮的腳步回帳篷,縣丞仍然坐在那兒長吁短嘆。他一個堂堂縣丞,去到哪兒都有鄉(xiāng)紳士族爭先巴結(jié),這些人倒好,當(dāng)他是死人一般,絲毫沒把他放在眼里。偏生人家人多勢眾,自己拿他們無可奈何,想想都?xì)馊恕?br />
都半夜了還在吃吃喝喝,大聲說笑,熱鬧到仿若過年。他們這邊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
大家同是逃荒,區(qū)別怎的這么大呢?
而帳篷里的人也是輾轉(zhuǎn)反側(cè)。
餓啊!
餓得肚子絞痛,想起來吃人。
對面那些牲口,能不能聲音小點兒,吃就吃吧,還吆三喝四,吵醒個人。一直吃一直吃,吃那么久,撐死了最好!
黃夫人、王家人無不在暗暗咬牙切齒的詛咒。
……
盛長生這邊的人真的太高興了。
在災(zāi)荒年大口吃肉,管飽管夠,這是神仙才該有的待遇!
他們才剛逃荒的時候,以為自己會餓死來著。做夢都沒想到,不但沒餓死,還天天吃香喝辣。
這種日子,比以往豐收年還好過百倍啊。
沒有桌子,大家就都端著碗筷,席地而坐。
中間放著兩壇盛長生路過某城池時買的酒。
人太多,每人都只倒了小半碗,酒壇已空。
盛大林淺淺的啜了小口,滿足的一聲喟嘆,“美!那些留守家鄉(xiāng)的、跟著王家和后來又四散奔逃的鄉(xiāng)親,真的太傻了啊!
牛大力接口道,“可不?自從生哥兒用那神奇藥水救了大家后,我就知道,跟著他,咱一定能活下去!
“是咱們慧眼識英雄。”趙義端起酒,“來,走一個。”
于是大家紛紛端起碗和他碰了碰。
陳奇抿了抿碗邊,“省著點兒喝,喝完就沒了!
牛大力說,“我不知咱會有這么多肉吃,早知我也買幾壇好了。”
“我倒是想買,車子裝不下啊。”盛長生吃了口肉,“我車上還有兩壇,我去拿。”
趙義卻是擺手,“生哥兒,不用,不夠喝日后想起才回味,那兩壇咱留著下次吧。”
有人附和,“對,說不定咱還能抓到更大的獵物!
“下一回我會囤更多的好酒。”盛長生沒有起身,喊盛二郎去拿,“兩壇都拿過來。”盛家人都有個習(xí)慣,喊誰幫忙或是做些什么,都喊二郎。是因為大郎憨憨的,有時候不太能領(lǐng)會他人的意思,三郎又還小。
等盛二郎拿酒過來,又開始新的一輪吃喝。
“不愧是千年老龜啊,這肉才剛下肚,便感覺渾身發(fā)熱,力氣十足!
“那龜殼比石頭還硬,我以為這龜肉也會很老很柴,卻沒想到,這肉如此鮮美嫩滑。”
“哥們兒,來,干了這一杯,大伙發(fā)大財,個個活到九十九。”
漢子們饞肉,婦人們饞湯。
龜湯燉得奶白,加入五指毛桃和土茯苓,味道特別清甜鮮美,喝了一碗又一碗,直把肚子喝撐為止。
趙玉蘭做了蒜蓉涼拌血豆腐,舀一兩碗拌飯,不知有多香。
晚飯后,就著夜風(fēng)和月色,婦人們?nèi)齼蓛闪奶臁⒆鲠樉,孩子們追逐打鬧,等玩了大半個時辰,才陸陸續(xù)續(xù)睡去。
依然是大通鋪,所有人都睡在中間,車廂在外邊團團圍住。由于對面住著縣丞,怕他們搞事,盛長生安排了一支巡邏隊伍,分為兩班。
他自己在下半夜那一班,上半夜他休息。
難得有夜風(fēng)習(xí)習(xí),山谷里很涼爽。
但是盛長生躺下去,翻來覆去睡不著。
趙玉蘭被他攪得也睡不了,惱火得不行,打了下他背對著自己的屁股,“你到底在作什么妖,不睡覺?”
盛長生轉(zhuǎn)過身,在她耳邊小聲說,“媳婦,你不覺得熱嗎?”
趙玉蘭自然也熱的,估計是老龜太補的緣故,有山風(fēng)吹來,都覺得渾身燥熱難耐。
她還是只喝點龜血湯,沒有怎么吃肉呢,像盛長生等人吃肉停不下來的,得難受成什么樣兒啊。
但是吧,有些話是說不出口的。
她沒好氣地道,“心靜自然涼,你跟烙餅似的這邊翻那邊轉(zhuǎn),能睡著才怪。”
盛長生摸了一把額頭的汗,苦著臉,“媳婦兒,我感覺體內(nèi)有團火在燒,燒得我燥熱難耐。”
他又挨近了些,貼著她耳邊小聲說,“咱比原來年輕二十歲,真是卜卜脆的年紀(jì),精力嘎嘎猛?稍垡淮﹣聿皇窃谔用驮谔踊牡穆飞,咱都沒能深入交流過……”
這時,還沒睡著的盛佳寧忍不住眼皮子狠狠一跳,尷尬得腳指頭都蜷起了。
老爸啊,你這些虎狼之詞,是我能聽的嗎?
她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正好看到盛長生把腦袋磕在趙玉蘭的肩頭,樣子有些委屈,嚇得她把眼睛閉得死死的。
趙玉蘭也有些心疼自家男人,正要說什么,下一刻瞪圓了眼睛,“啪”的一聲打在他的手背上,低喝,“你手往哪兒摸!”
盛長生灼熱的呼吸噴在她耳邊,“媳婦兒,我想……”
趙玉蘭身子軟了軟,“你作死啊,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給我憋回去!
盛長生哼哼唧唧,腦袋在她的肩頭蹭啊蹭,拉著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探。趙玉蘭嚇得猛地縮回手,忍無可忍的咬牙低吼,“盛長生!”
“噗……”
不知大通鋪的誰沒憋住,笑出了聲。
這一笑,大家像是被傳染了一般,“噗噗”的悶笑聲彼此起伏。
他們也是熱得渾身冒汗沒睡著,盛長生這邊窸窸窣窣的,夫妻倆說什么話,他們是沒聽清,但字眼還是斷斷續(xù)續(xù)捕捉到一些的,拼湊在一起,也大概能猜到內(nèi)容。
盛長生被笑得面紅耳赤,爬起來罵罵咧咧,“娘的賊老天,一絲風(fēng)也沒得,要熱死個人。老子不睡了!
他大步往外走,跟牛大力說,“上半夜你睡吧,我來跟你換!
牛大力也是心里苦,美嬌妻在懷,能抱不能動,心里那份煎熬別提了,怎么睡。
“生哥兒,我、我這么早睡,我睡不著啊!
“睡不著咱哥倆就一起守。那誰誰誰,你們?nèi)ニ!?br />
“生哥兒,不用不用,我們也精神得很。”
盛長生沒轍了,“那就都別睡了,給老子去織藤筐去!
“好咧!
藤筐可大可小,什么花樣兒都有,不用的時候可以摞在一起,不占什么地兒,是非常實用的收納神器。
聽盛長生安排了這活計,更多在地鋪上“煎餅”的男人們,索性也都起了。
“生哥兒,我來!
“還有我!
于是,大晚上的,一群大男人不睡覺,在那兒編藤筐。編完了又舉著火把到外邊砍,別提有多殷勤了。而身邊少個跟火爐似的男人,婦人們反而漸漸熟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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