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再度啟程,目標苗疆
次日清晨,鳥雀和鳴。
晨曦灑下金燦燦的光輝,春云雪宮的池塘泛起粼粼明光,映出一道青綠羅裙的曼妙身影。
長劍緩緩拔出,在她手上挽出一道劍花,速度快得只剩下一道道殘影。
驚春全神貫注,速度還在加快,到最后踏入無形無影的境界。
約莫是一刻鐘過后,劍鳴戛然而止,她又佇立在池塘邊,佇立在金燦燦的光輝下。
紫荊也是第一次見這么凌厲的劍客,生了些較量的心思,于是金絲自掌心射出,轉眼之間,就在驚春的周圍布下天羅地網。
唰——!
聽得劍聲劃過,卻不見劍影。
金絲寸寸斷裂。
僅僅是短短的一個回合。
紫荊就對眼前這個青綠色羅裙的丫鬟有了一個大致判斷。
若是生死之戰,就連她也要忌憚驚春三分。
驚春收了劍,目光緊緊地盯著她。
紫荊愣了一下,“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試試你。”
“......”驚春沒有說話。
“你練習的這套劍招,已經多少年了?”
“......跟你......沒有關系......”
驚春轉過頭,看向大小姐的閨房。
蓮兒已經備好了洗漱用具,隨時準備進去伺候少爺、少夫人。
平時這些活兒都是交給云裳的,但是她現在卻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了紫荊的身后。
紫荊回過神的時候,驚了一身冷汗。
云裳失聲而笑,道:“春春就是太喜歡姑爺了,有些羨慕你可以天天陪在姑爺身邊呢~”
驚春側目瞪了云裳一眼。
“不......不準說......!”
紫荊恍然,喜上眉梢,“春春要是真這么喜歡,少爺,何不如求求少夫人,讓你跟著少爺?”
驚春搖搖頭,默默朝浴室走去。
練習劍招出了一身汗。
總要洗得干干凈凈的,免得姑爺嗅到汗味,那多難為情啊!
“......哎呀春春,要不你今天就不要洗了,指不定少爺很喜歡你的香汗呢!”
云裳招了招手道。
春春突然駐足,想了想,側過紅紅的臉頰,嬌哼一聲入了浴室。
楊侑醒的時候,已然日上三竿,腰身有些酸痛,看來是昨天晚上睡姿不正確所致。
他翻身準備再揉一會兒,卻發現床榻上早已沒人。
“娘子?”
“少爺,少夫人在外面看書了!”
蓮兒敲門進來,伺候少爺洗漱穿衣,藕臂劃過楊侑細膩的皮膚的時候。
蓮兒俏臉馬上就紅了,低著頭也不敢說話,眼波里頭滿滿的春水。
“少爺,昨天晚上你和少夫人......”
“沒做。”
雖然沒有做,但好歹是同床,還做了那么多羞羞的事兒,以后再想辦法做到最后一步......
實在不行,那就等自己修煉到武神境,看娘子怎么拒絕自己!
楊侑抿著嘴角,無可奈何地望了一眼蓮兒,揉揉她的小腦瓜子,輕松一笑,“在想什么,你不會聽了一晚上墻角吧?”
“......婢子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可是我的貼身丫鬟,以后是要暖床的!”
楊侑穿好寒秋為自己織好的黑白水墨袍,整個人變得仙氣飄飄,就像是山上修煉已久的少年神仙似的。
蓮兒失神道:“好帥啊......”
“這就開始饞了?”
楊侑順手拍了一手臀兒,回彈感還不錯!
蓮兒臉上一陣燙紅。
楊侑朗聲大笑出門而去,卻見娘子就在亭臺下默默看書。
驚春、紫荊侍立在側。
云裳則是在花叢里頭不知道弄些什么神神秘秘的。
“紫荊,你準備一下,我們回嘉寧郡了。”
紫荊領命離開。
楊侑繞到自家娘子身后,抱了一會兒。
李寒雪也沒有拒絕,反而輕輕依偎在他懷里,說不上什么小鳥依人,但是已經比剛成親的時候好多了。
“你的烈陽鍛體功可以克制一切蠱毒,再強大的蠱毒,都只能成為你的養料。”
李寒雪平淡道。
“嗯——”楊侑聲音溫柔地回應道,“我回來的時候會帶上苗疆金蠶蠱,寒秋的病就更有希望了!”
“天山雪蓮、苗疆金蠶蠱、九幽靈鳳羽.....這三味藥一個都不能少。”
“九幽靈鳳羽在哪兒有?”
“大云王朝境內應該是沒有的,我所知道的地方,只有一個,那就是冥河死地。”
楊侑雙眸閃爍。
大云境內沒有,只有冥河死地有?
九幽靈鳳是一種實力強大的生物,成年期的靈鳳,修為不下于武圣境強者。
楊侑的烈陽鍛體功也需要修煉到后期,才有機會對這種生物一戰。
“這么多天過去,我的修為才到了鍛體五重境,進展還是太慢了。寒秋的病情不等人,我必須要趕緊修煉才行!”
話雖這么說,但楊侑的進度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妖孽了。
他才修煉多久啊,這種修煉速度,放在大云王朝任何一個宗門里頭,那都是真傳弟子,乃至于圣子級別!
李寒雪輕聲道:“欲速則不達,修煉這東西講究扎實,你的修煉速度已經快得不可思議。”
“啊啊?”楊侑有些驚異,沒想到娘子會這么坦誠地夸獎自己。
看來昨天晚上拿拿捏捏,還是挺有效的。
照這進度,徹底瓦解娘子內心的冰塊,消解掉無情道留下的影響已經是指日可待!
楊侑道:“那我應該怎么辦?”
“等你突破鍛體八重境的時候,就可以來我這里,我為你調理身體......里面雜亂的真氣。”
李寒雪修改的《不死冥典》,實際上已經突破了凡間武學的檔次,成為了修仙法門。
因此楊侑的境界不能用簡單的武夫境界來鑒別。
就像他現在鍛體五重境,身體強度明顯已經達到了大武師巔峰的水準,但是對真氣的運用,可能只有大武師初期的水平。
可這個功法屬于是前期境界差距不大,后面就會越發凸顯差距的類型。
楊侑若是真的修煉到鍛體八重境,就有了宗師巔峰的實力,九重境就是貨真價實入了大宗師,十重境對上武王巔峰也不落下風!
你以為十重境就已經是這個功法的上限?
不!
這還只是烈陽鍛體功的第一個階段!
由此可見這個功法的強大和潛力無限。
楊侑聽了娘子的話,突然對自己的功法有了一個大體的掌握。
“我知道了娘子!”
楊侑低頭親吻李寒雪額頭,后者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
“娘子,我先走了!”
“去和娘親、寒秋打個招呼吧——”
“我有分寸。”
楊侑先去了一趟湘玉秋園,沒曾想李蕭氏已經和寒秋坐在亭臺下言笑晏晏。
楊侑來到亭臺前,弓腰施了一禮。
見他來到。
李蕭氏哽了一下,收斂笑意,裝出一副端莊威嚴的模樣道:“你來了,快些過來,我特地去城外買的早點,不吃實在可惜了。”
“知恩哥哥......快來吃啊!”
“我今兒來是說我要出去一趟,可能要花很長時間。”
楊侑頗為有些擔憂地看向寒秋。
她的身子骨柔弱,若非是有娘子的蘊靈護體陣續命,說不定早已經香消玉殞。
好在先前張家老祖,張道清送了一枚火靈珠回來,制作成首飾,佩戴在寒秋的身上,起到了緩解寒毒的作用。
而且娘子的修為已經回來。
楊侑出去這段時間,應該不至于出什么岔子。
李寒秋失落了一瞬,卻察覺到楊侑眼底的憐愛,于是一掃臉上的陰霾。
“知恩哥哥身為成國世子,國事為重!寒秋只要知道,你的心里有我......”
“嗯?”
蕭蓉鸞怪異地看了一眼寒秋,聞到了一絲不對勁兒的氣氛。
李寒秋馬上改口道:“......有我們李家......”
這還差不多!
蕭蓉鸞松了一口氣。
李寒秋繼續道:“我們都在家等你,知道嗎?”
這個姿態簡直就像是送丈夫出門的小娘子。
蕭蓉鸞覺得很怪,只道是自己想多了。
自己二女兒,自己還能不清楚?
她就是太溫柔,想的又多,處處都在為人著想。
李蕭氏雙手疊在腰間,擺出一副老母親的姿態,教訓道:“寒秋說的也對,你是個男子漢,肩上扛著多大的責任咱們也是知道的!你就放心忙自己的去,府上有什么事兒還有叔伯兄弟照應,我們應付得來。”
這句話很在理。
劍川李氏還是有幾個叔伯在家里頭主事兒的。
楊侑稍微放心了一些,在腰間取出一塊成國府的令牌,放在了桌上。
“這是我的令牌,拿著這個牌子,可以讓錦衣夜行來保護你們。要是有什么變故,千萬注意自己的安全,告訴他們,我收到消息后會立馬回來!”
成國現在總體上來看很安全,但是四面強敵環伺,楊侑也不能保證自己不在成國的時間里,會出現什么突發狀況。
為了應對這些情況,他才成立了錦衣夜行。
楊侑側頭道:“白七,給你一個任務,我離開成國的這段時間,你就守護李府,不能讓李蕭氏、我夫人,還有寒秋受到任何傷害。”
白七彎腰抱拳,“諾!”
“那我這就告辭!”
楊侑有些戀戀不舍,但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間,豈能久耽于溫柔之鄉。
他要讓成國永遠安定,他要讓寒秋身體好轉!
馬車已經備好,回成國府接了夕顏寶寶,順帶拉上元良山、包冠書就往嘉寧郡趕去。
回到嘉寧山,楊侑等人還是來晚了一步,大司農包有財已經長眠于黃土之中。
財力有限的緣故,汪鴻澤僅僅操辦了一場并不盛大的葬禮。
有道書院的學子們都前來參拜了。
楊侑永遠記得這位大司農為成國鞠躬盡瘁,生命的最后關頭,想的都是嘉寧、長寧二郡的賑災事宜。
“包冠書,過來拜拜吧——老頭子臨死的時候都想著你,想讓你挑大梁。”
包冠書臉上浮現出一抹哀默。
他還沒有邁出雙腿。
春泥則先取了香蠟紙燭,跪在司農墓前喃喃道:“爺爺,孫媳婦拜見您了!”
錦衣夜行已經為春泥做了死亡證明,換了一個新的身份,現在春泥名義上是成國府的三小姐。
——世子爺的三妹!
因此春泥今天穿著一身低調典雅的水云錦長裙,比她還是大官千金時候穿得還要好。
包冠書默默跟了上去,在墓前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三跪九叩首,焚香燒紙,做完一切后起身。
“世子殿下、汪太守,請問司農大人可有留下什么文書,囑咐工作交接?”
楊侑哪里知道,他也是剛剛回來。
汪鴻澤認真道:“就在那間屋子,包大人給你留了些信件,你來了就給你看,你沒來就燒了。”
包冠書拱手施了一禮,沒有回答,徑直回了屋子。
楊侑道:“汪大人,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工作進展如何?”
“回世子的話,百姓生活基本步入正軌。”
“那有道書院的師生,可有鬧什么麻煩?”
“這倒是沒有,先生們都很有經驗,工作一絲不茍,真是幫了大忙。”
汪鴻澤最是實在的人,從來不會隱瞞包庇,更不會昧著良心贊美。
楊侑對他說的話,那是百分百信得過。
汪鴻澤繼續道:“世子殿下,其實主要還是鶴顏殿下調度得當......她托我給你留一句話。”
楊侑疑惑道:“她說什么了?”
“夕顏殿下就留在你的身邊,她要去一趟鎮南將軍府,為你分攤一下壓力。”
楊侑轉過頭看向陳夕顏。
陳夕顏道:“姐姐這是什么打算?”
“應該是上次聽說了我給你的建議,江王、安王暗藏禍心,圣上只有安排一個信得過的宗室坐鎮南方,才能讓二王安心一些。”
楊侑原本的打算是讓陳夕顏過去。
到時候面對兩面包夾芝士的,就是江王、安王,他們輕易挑起戰端,就要承擔代價。
陳夕顏道:“那姐姐的晉國怎么辦?”
楊侑思索片刻道:“女子坐鎮一國,戰功赫赫,宗室對她的非議應該很多,說她以女子之身,有爭奪皇位的心思。”
“她這個時候放下晉國,去淮西,正好平了那些人的議論——畢竟鎮南將軍府不可能再有什么離譜的戰功給她了。”
“就算是有戰功,也可以算到鎮南將軍府的頭上,再給你姐姐一些象征性嘉獎即可。”
這就是上京那些人最樂意看到的局面,但是他們終究要失望了。
且不說陳鶴顏在晉國培養了那么多親信,主子離開便是散成一盤,更談不上戰斗力,北蒙南下就更容易了。
鎮南將軍府這個地方,說是許久未經戰事,但畢竟坐落于四戰之地。
江王、安王蠢蠢欲動。
舊朝余孽盤踞在南方,正在孕育一場風暴。
楊侑又是笑了笑,看來陳鶴顏表現的機會又來了,真是走到哪兒,哪兒就是她表演的舞臺啊!
陳夕顏突然反應過來,姐姐要是把事兒都做光了,她不就擺脫不了廢物公主的固有印象了嗎?
她頓時有些著急,“那我怎么辦,我應該做什么?”
“夕顏寶寶,你可是我的娘子......”
楊侑牽住她的手心,想到公主殿下這么認真想要幫上忙,有些可愛又有些好笑。
思來想去。
楊侑還真想到有個地方需要陳夕顏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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