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越從周啟明皺眉時就感覺到大事不好了，回過頭來看著現場，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只能言語不詳地：“這個……”

“這是施工現場，不是電影節頒獎，我是人民的公仆，不是電影明星，你弄這個給誰看？你覺得在工地上搞這些東西合適嗎？老百姓怎么看我們？”

“你們山南縣有這財力和心思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還不如多想想怎么讓山南縣老百姓脫貧致富，那才是你們應該做的。”周啟明語氣越說越冷。

謝志國也走了過來，看到現場的布置也皺起了眉頭。

黃越臉色很難看，隨后大喊著：“秦鶴林，秦鶴林你給我出來。”

站在人群最后面的秦鶴林不知道前面這些人都說了些什么，只聽到黃越大聲喊著他。

秦鶴林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從人群后面走了出來，來到了周啟明、謝志國和黃越的面前，看著周啟明，心里百感交集，恭敬地道：“市長好。”

周啟明臉色依然冰冷，對秦鶴林微微點了點頭。

“我問你，是誰讓你搞這些東西的？”黃越十分的嚴厲。

黃越之所以這么嚴厲，表面上看是在批評秦鶴林，實際上是說給周啟明聽得，就是在周啟明面前推卸責任，告訴周啟明，這不是他的意思，而是秦鶴林這個管委會主任私下安排的。

“我……我……”秦鶴林突然被黃越問責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轉過臉去找王濤的身影，這一切都是出自王濤的手筆。

之前明明一個勁地想往前竄、想在市長面前弄個臉熟的王濤此刻卻忽然沒了身影，秦鶴林眼神搜索了兩圈都沒找到王濤。

秦鶴林在心里嘆了口氣，他知道，這個鍋他今天背定了，他總不能在這個場合去與黃越唱反調。

“對不起，我馬上讓人撤掉。”秦鶴林說著，轉臉對林東和馬經理道：“馬上把紅毯和花全部撤掉，無關的人員也全部離開，回到自己工作崗位上去。”

秦鶴林說完，管委會的人和項目部的人全部動了起來，把現場之前按照王濤要求的全部撤掉，隨后縣府辦的人也連忙過來幫忙，現場一片忙碌。

周啟明就沉著臉站在那，一直等到工作人員把所有現場的“突兀”布置全部撤掉才往里面走去。

從頭到尾，周啟明也只是最開始看了秦鶴林一眼，而且還是冰冷的眼神，就像是完全不認識秦鶴林一樣。

周啟明的態度在秦鶴林看來是必然的，這是工作場合，周啟明是市長，而他只是個管委會主任，兩人身份懸殊，這個場合不適合打招呼，更何況現在的秦鶴林與周啟明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雖然心里是這么想，但是秦鶴林多少還是有些難受。

在工作人員把東西全部撤走了之后，黃越邀請周啟明往里面走去，一邊走一邊向周啟明介紹著項目的大致情況，而這個時候，之前消失不見的王濤卻突然出現在了黃越身后，在周啟明問到相關情況、黃越答不上來的時候，王濤就站出來以經開區主管領導的身份向周啟明匯報情況。

一直站在周啟明身邊與周啟明匯報工作的謝志國卻突然放緩了腳步，等到了再次自覺站在人群后面的秦鶴林，把秦鶴林叫到一邊問道：“誰安排的？”

謝志國根本就不需要問就知道這些安排肯定不是秦鶴林安排的，秦鶴林是什么樣的人他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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