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明書記昨天談完話之后身體有沒有什么不適？對你說了些什么嗎？”許榮貴繼續問。

許榮貴問話很有水平，表面上看起來都是在關心周啟明的身體，實際卻是在打探談話的內容，套秦鶴林的話。

“陳書記走了之后啟明書記就回家了，并未說什么。對了，周書記回去的時候情緒很不錯。”秦鶴林點頭。

許榮貴皺了皺眉頭，但是卻也沒說什么，與秦鶴林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就讓秦鶴林離開了。

要論東陽市地位最尷尬的人是誰，這個人必然是許榮貴。

許榮貴是前任市委書記劉建軍的心腹，也是如今新聯幫的領軍人物。

雖然許榮貴貴為東陽市市委常委，但是他由于職務和進入常委的時間比較短，所以排名比較靠后。

最尷尬的是他的身份，他是市委秘書長，是市委的大管家，這個職務一般都是市委書記的心腹，但是許榮貴卻是新聯幫的人。

當然，因為市委秘書長是市委的大管家，所以市委書記對他的制衡力非常的大。市委秘書長是市委常委，他的任免是需要省里定奪的，但是也是由于市委秘書長是市委的大管家這一點，所以一般來說省里都是尊重市委書記的意見，也就是說，如果市委書記對市委秘書長不滿意，有很大的可能性會換人，所以市委秘書長是絕對不敢得罪市委書記。

許榮貴尷尬也就尷尬在這，他一面是市委大管家，得聽周啟明的，不敢得罪周啟明，一面他又是新聯幫的核心人物，這是兩個左右為難的身份。

秦鶴林非常清楚許榮貴如今的處境，也能大致猜到許榮貴心里的盤算，所以他才會故意在最后裝模作樣說一句周啟明情緒很好，故意加深許榮貴對陳武寧的戒心，讓新聯幫內部進一步撕裂。

這天上午，秦鶴林接到了王軍給他打過來的電話。

“叔，我想辭職。”王軍在電話里對秦鶴林道。

“辭職？怎么了？是不是誰給你小鞋穿了？”秦鶴林連忙問。

“不是，挺好的，于主任很照顧我。”

“那為什么要辭職？”秦鶴林不解，王軍可不是臨時工，他可是有著正式編制的鐵飯碗，當初為了王軍的這個編制他可是費了很大的力氣。

“你走了，我也不想干了。”王軍回答的很直接。

“這跟我走不走有什么關系？我在不在你不都一樣干工作嗎？”

“叔，我實話實說吧，我不想再干這種伺候人的活了，跟著你我心甘情愿，但是伺候他們……我不愿意。”王軍猶豫了一下后道。

秦鶴林沒想到王軍會有這種想法。

“王軍，你可不是臨時工，你是在編人員，這是個鐵飯碗，你想清楚了。”秦鶴林提醒著。

“我想清楚了，你離開經開區時我就想離職了，但是想著你隨時都有可能回來，我還能跟著你，所以我也就一直忍著。可現在你已經調到市里去了，現在的你也用不著司機了。”

“而且，昨天于主任找我談話，說是縣長調我過去給他當專職司機，叔，除了你，我誰都不想伺候，我也不太喜歡待在這里。”

“更重要的是，我知道縣長為什么要我去給他當司機，不就是為了討好你嗎？我要是答應了，你是不是就得欠他一個人情？”王軍說了一堆理由。

秦鶴林心里暖暖的，這個鋼鐵直男跟他爸一樣，如果對一個人好，那就會掏心掏肺地對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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