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左右，門打開，周啟明送林副省長出來，兩人往外走，秦鶴林和林副省長的秘書跟在后面。

走到門口時，司機已經把車停好。

沒讓林副省長秘書動手，周啟明走過去替林副省長把門打開。

“啟明啊，東陽情況的復雜性我們都是清楚的，你的能力我們也很清楚，我對你有充足的信心。”林副省長最后對周啟明說著，然后上了車。

秘書上了車之后，車子開走了。

車子一走，周啟明長長地嘆了口氣，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疲憊之色。

“周書記，先去休息一下吧，到時間了我叫你。”秦鶴林有些心疼周啟明。

周啟明看了看時間，搖了搖頭道：“沒時間休息了，我沒太多時間留在中江，要辦的事情太多，坐會兒吧。”

周啟明和秦鶴林回到茶室。

“來，喝點茶，這茶不錯，估計也很貴，不能浪費了。”周啟明笑了笑道。

秦鶴林給自己和周啟明各倒了茶。

“你應該知道我今天中午是為了什么事吧？”周啟明忽然問。

“猜到了，應該還是為了純堿項目落戶在哪個縣的事吧？”

“是，本來這是省里的項目，決定落在哪是省里決定的，但是由于這個項目對區域要求不高，落在哪個縣區別不大，所以省里把權力給了市里。說是給了我們自主權，實際上也是給市里出了一道難題。”

“這么多個孩子，大家都沒吃飽，可糖就這么一塊，幾兄弟都眼巴巴地望著，你說給誰不給誰？”周啟明無奈地笑了笑。

“如果讓你來選擇，你覺得應該把這個項目給哪個縣？”周啟明喝了一口茶后問秦鶴林。

周啟明每次問秦鶴林問題，秦鶴林都知道這是周啟明在考驗他，所以每次回答他都很小心。

如果周啟明今天沒請這些人吃飯，秦鶴林會認為周啟明是真的向馬宏宇妥協，選擇了清江縣，或者周啟明內心深處真的想選擇的地方就是新聯縣。

但是經過今天這一出，秦鶴林認定了周啟明一切都是早計劃好的，所以周啟明心里的選擇一定是安寧縣。

“安寧縣。”秦鶴林說道。

“說說理由。”周啟明笑著問道。

“這個……”秦鶴林猶豫了，他總不至于當著周啟明的面說因為安寧縣縣委書記是你的人這種話吧？

看著秦鶴林猶豫的樣子，周啟明再次笑了笑，然后道：“在機關待久了，人就會慢慢的被陰謀論所影響，從而會影響人的心志，讓人變得狹隘自私，你一定要時刻提醒自己。”

“我的選擇的確是安寧縣，但是理由卻并不是你和大部分人想的那樣因為劉維佳是我提拔的，或者說是因為安寧縣新聯幫的勢力較弱。”

“我之所以選擇安寧縣，第一是從這個項目本身出發，第二，則是基于全市的發展大局出發。”

“秦鶴林，你認為一個地方發展的前提是什么？”周啟明還沒完全回答秦鶴林的問題又拋出第二個問題。

“這個……這個我真的沒有考慮過。”秦鶴林搖頭。

“我告訴你，執政就基于兩點，第一是穩定，第二是發展，穩定是發展的基石、是發展的前提，如果不穩定，發展是無從談起的，強行推動發展只會讓局勢更加混亂，甚至于倒退。”

“那你知道什么是穩定嗎？”周啟明接著問。

“我……只能說大概明白，但是我知道，您說的穩定絕對不是我所理解的穩定。”秦鶴林想了下如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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