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周亮點頭。

這三個地址前面兩個是趙部長和胡省長的秘書的地址，后面一個趙部長家的地址，特別是趙部長家的地址，這可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

秦鶴林給兩位領導秘書都準備了厚禮，但是給趙部長的卻是一些宜安縣的土特產，不值錢，但是足夠稀有，這就是送禮的藝術，如果不是秦鶴林在這個行業里浸淫了這么多年，他也很難把握到這一點。

“把這三個地址記在心里，記住了，這是絕密，不能泄露給任何人。”秦鶴林最后提醒了一番周亮。

王軍先把秦鶴林送到了省委，秦鶴林獨自下車之后，王軍開著車與周亮離開。

秦鶴林提著自己的公務包進了省委組織部，在趙宏健秘書的辦公室里坐了一會兒，時間到了之后秦鶴林才走進了趙部長的辦公室。

秦鶴林本來早就打算來向兩位省領導匯報工作了，所以一直都與兩位省領導的秘書聯系，詢問領導的檔期，好不容易才等到兩位有時間，所以秦鶴林才會在這個時候從宜安趕來了中江。

秦鶴林上次見趙宏健還是去宜安之前，這一晃眼，就過了三四個月了。

“秦鶴林來了啊，什么時候到中江的？”趙宏健笑著問秦鶴林。

“昨天晚上到的。”

“坐！”

“謝謝部長！”

“黑了，你那邊紫外線這么強嗎？”趙宏健看著秦鶴林笑著問。

“紫外線倒還好，可能因為早段時間下基層考察的次數多了被曬黑了，我剛到宜安，所以想著先摸清楚具體情況，我這個人對紙面上的報告總是做不到全信，習慣性地要眼見為實。”秦鶴林笑呵呵地道。

“那現在怎么樣？對宜安的情況都了解了？”

“基本上摸清楚了。”秦鶴林點頭。

“那你說說看，宜安究竟是個什么樣子？”趙宏健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問著秦鶴林。

秦鶴林來之前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所以用精煉的語句概括性地把宜安現在的情況向趙宏健匯報了一遍。

“那你找到了宜安發展滯后的原因了嗎？”趙宏健繼續問。

“一說起宜安的窮，大家基本上都能張口就來，因為地方太偏了，地理條件太過于惡劣。我不否認這一點，這是實情，也是客觀條件。但是我不完全支持這個觀點，或者說宜安的窮不能全部歸于地理條件惡劣這一點上。”

“那你認為宜安之所以這么窮主要是什么原因？”

“問題還在人上。”

“具體說說。”

“地理條件惡劣是客觀因素，不是主觀因素，客觀因素是可以想辦法克服的，最難得其實是克服主觀上的因素。在我看來，宜安發展最大的問題其實是在人的思想觀念上。”

“我在宜安這幾個月，最大的感受就是宜安的大小干部都有種偏安一隅的消極思想，在他們的認知里，宜安的窮似乎是理所當然的，幾乎沒什么人去提發展、脫貧致富這些話題。在他們的思想里，宜安就應該窮，也必然會窮，這是無法改變的事。”

“如果我們的干部思想上都是這種認知，您說宜安還怎么發展？……”秦鶴林侃侃而談著，他說這些不是無的放矢，這些都是他在宜安這幾個月來最為直觀的感受。

以前在東陽市，無論是哪一級政府的干部，開口閉口談的都是經濟發展，都在想盡千方百計地跑項目，但是在宜安后幾乎沒人做這個事，甚至于都沒人談這個事，整個宜安縣的大部分干部都是一種躺平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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