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轉，你們兩個又在西泉相遇了，表面上看起來是緣分，其實這或許是省委特意的安排，從這可以看得出來省委對你們西泉的看重，你一定要明白省委的用意，也要明白省委對你們西泉的期盼。”周啟明提點著秦鶴林。

“這個問題上次趙部長跟我說起過，這次我與謝書記也聊過這個問題，他是領了省委的軍令狀的，脫貧攻堅，這是省委下的死命令。”秦鶴林認真回答。

“如果早兩天我被調離江南省，我還會對你不放心，但是現在我已經完全不擔心你了。你早已經羽翼豐滿，我即使還留在江南省對你也沒什么太大的幫助了，這一點我也很欣慰。”

因為馬上要調走了，今晚上的周啟明有了很多的感慨。

“您什么時候走？我到時候來送您。”

“送什么？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只不過沒辦法像現在這樣每個禮拜都回家罷了，過年過節肯定是會回來的。”

秦鶴林與周啟明在院子里聊了很久，直到周茜洗完澡走出來提醒太晚了，周啟明得睡覺了。

秦鶴林進屋洗澡，周茜依舊像在中江一樣，親手替秦鶴林準備好換洗衣服，連洗澡水也已經替秦鶴林放好。

秦鶴林洗完澡之后走進臥室，周茜依舊是躺在床上，手里拿著筆記本電腦在工作著，這是周茜的習慣，每天睡覺之前都會把第二天重要的工作給過一遍，防止出現差錯。

周茜見到秦鶴林過來，便把筆記本合上放在了一邊。

“爸跟你說了他要調走的事嗎？”周茜問。

秦鶴林在床上另一邊躺下，伸手抱住周茜，周茜很乖巧地靠在秦鶴林懷里。

“嗯，說了。我想要來送他，他不讓。”

“爸的性格你也知道，哎，他年紀也大了，身體一直都不好，我很不愿意他這個年紀了還到處奔波，可我也知道他對組織的忠誠，只能答應。”

“爸離開之后，這套別墅我也打算賣了，說真的，有點舍不得。”周茜看了眼屋頂感慨地道。

當官本就如此，只要想當領導，就必須忍受這一輩子四海為家的漂泊，周啟明如是，謝志國如是，他秦鶴林也如是。

自古以來，忠孝兩難全，家國也只能重一樣。

“洪月的事你想好了嗎？”周茜問。

秦鶴林很怕周茜問這個問題，因為他害怕回答這個問題，也害怕做這個選擇。

“我們今晚上不說這個事了好不好？”

“那說什么？”

“說我們現在該說的事。”

“什么事是該說的事？”

“比如我現在想要你！”

“你個流氓……”

周茜話還沒說完，秦鶴林就已經翻身壓在了周茜身上，用嘴堵住了周茜的嘴唇，沒讓周茜把剩余的話說完。

云收雨散，兩個人躺在床上喘著粗氣。

“秦鶴林，我知道你不想面對這個問題，但是這件事是我們倆闖的禍，是我們倆的責任，我們逃避不了，必須得面對，也必須得做出選擇。”周茜望著天花板悠悠地說道。

秦鶴林從床上坐了起來，靠在床頭上，點了一根煙靜靜地抽著。

很久之后秦鶴林才說道：“我知道。”

“你的決定是什么？”周茜側過身問秦鶴林。

秦鶴林搖頭：“我不知道，我心里很亂。”

“我理解你的為難，也理解你的痛苦，但是秦鶴林，這件事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洪月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你我就是罪人，這一輩子都將在愧疚和自責中渡過。”周茜提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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