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沒有言語，只是互相緊緊地摟抱在一起嚎啕大哭著。

“秦鶴林……我爸走了……永遠的走了……我該怎么辦？”周茜在秦鶴林的懷里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地說著，淚水把秦鶴林的肩膀全部打濕。

“你要堅強，爸在天有靈一定不愿意看到你這么悲傷，爸走了，還有我在。”秦鶴林盡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安慰著周茜，但是卻依舊滿臉淚水。

周茜趴在秦鶴林的懷里哭了十幾分鐘，秦鶴林一直緊緊抱周茜拍著周茜的后背安慰著周茜。

周茜終于是松開了秦鶴林，秦鶴林緩緩地來到謝鳳敏身邊，看著坐在椅子上淚流滿面雙目呆滯的謝鳳敏，秦鶴林輕輕地蹲在謝鳳敏面前，握住謝鳳敏的手：“媽，節哀，您這個時候一定要堅強，要保重身體。”

“我會的，我不會在這個時候給你和茜茜添麻煩，你照顧好茜茜，不要管我，我沒事的。”謝鳳敏接過身邊照顧的人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眼淚堅強地對秦鶴林道。

秦鶴林點點頭，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到了周啟明的遺體邊。

看著周啟明安靜地躺在那，秦鶴林總感覺周啟明并沒有離開，只是睡著了，非常的安詳，甚至于秦鶴林覺得周啟明臉上還露出一絲和藹的微笑。

秦鶴林就這么站在旁邊看著周啟明，很久之后才轉身走到旁邊正在布置靈臺的工作間扯過一條白布，扎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后緩緩地來到靈床前端，跪在了周啟明的遺體前。

周啟明是黨員干部，按照規章制度，是不允許有任何封建迷信的祭祀活動的，所以整個靈堂沒有香，也沒有一張紙錢，更沒有任何人披麻戴孝。

秦鶴林是無神論者，從不信這些封建迷信的陋習，但是今天他還是想做點什么。

在秦鶴林的眼里，周啟明就是他的父親。

在秦鶴林老家的習俗里，人死了，得由自己的子女跪在遺體前為逝者守夜，也叫守靈。

所以秦鶴林才扯過白布扎在自己手臂上跪在靈前。

秦鶴林跪下后，周茜也在秦鶴林身邊跪下。

“妞妞呢？”秦鶴林問。

“在酒店，兩個保姆帶著，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讓媽先回去吧，我怕她再在這待下去身體會堅持不住。”秦鶴林說完后起身來到了謝鳳敏的身邊。

“媽，你先回去休息吧。”秦鶴林勸說著。

謝鳳敏搖頭，目光依然呆滯。

“已經一點多了，你再不回去休息身體堅持不住，這個時候你一定不能有事。而且妞妞還一個人在那，您不去她肯定不會睡覺的，等下說不定會哭。”

說起妞妞，謝鳳敏的眼神才有了光。

謝鳳敏最終緩緩地站了起來，沒有離開，卻是來到了周啟明的遺體邊，再次看了一眼周啟明，抹了抹眼角的淚水，轉身用嘶啞的眼神對秦鶴林道：“照顧好茜茜。”

秦鶴林點頭。

謝鳳敏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步履蹣跚地走了出去，那一剎那，秦鶴林覺得謝鳳敏一下子老了十多歲。

“你也回去休息吧，這里我在這守著就行了，你不能倒下。”秦鶴林也對周茜道。

周茜搖搖頭，再次在靈前跪下。

“這一輩子我都沒好好陪過他，小時候他忙，一年也就見幾次。后來我長大了，參加工作了，他還是忙，而我也開始忙了，一年見面的次數也還是不多，即使都回家，也只是坐下來一起吃個飯，然后又各忙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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