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高嶺之花”
少女沖他揮了揮手,白洲點頭示意,他面色凝重,不斷摩挲著手杖。
“長瀛。”長瀛一直抓著她的手,掙脫不得,“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不。”
長瀛發懵。
在外人看來,長瀛只是像往常一邊不理世事,除了拽著個小姑娘站在一邊,旁若無人,別無他異。哪里知道高嶺之花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對著小姑娘就是一陣可憐巴巴,委委屈屈。
穗歲覺得長瀛現在不太正常,他好像喝醉了一樣,那雙向來狠戾的眸子里泛著水光,無端叫人憐惜。
“我去和白洲說點事情。”穗歲掙了一下。長瀛的勁真大,直接把她整個手包在里頭。
“白洲?”他皺起眉頭,抽了抽鼻子,臉上的嫌棄不加掩飾,“他很臭,身上有股和我一樣的味道。”
什么?
穗歲心神一動,哄著他問,“白洲怎么會和你一個味道呢?”
“詛咒,他身上詛咒的味道和我一樣,臭得要死。”
是的,原文曾經提到過,白洲因為詛咒而逐漸衰落,最終死在一場慘烈的戰斗中。
惡鬼襲擊了生靈公會,而他作為會長拼死保護
長瀛突然往穗歲這邊湊了過來,高大的男人一矮身,還想埋進穗歲的頸窩,這一下打亂了穗歲的誘導,“穗歲是香的。”
這話帶著些許纏綿,冬日中的暖香也不過如此勾人罷了。
她急忙推開他的臉,他鼻尖冰涼,蹭在她溫熱的掌心,“我臭死了。”
在試煉地,她有五天沒洗澡了,怎么可能是香的。
“是香的。”說著他還閉著眼睛深嗅。
“麥子香,還是花香,是我最喜歡的”
長瀛言之鑿鑿的,腦袋在她手中堅持不懈地拱著要湊過來。
穗歲扯了一把他的頭發,這才委屈地停下動作。
穗歲抽走自己的手。
長瀛抓住她的小指,“你還回來嗎?”
“回來的。”穗歲失笑,“一會兒就回來。”
粘人精這才把她放走,但眼神是片刻也不離開。
【穗歲,我有個主意】
系統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不捅。】
穗歲果斷拒絕。
【好吧。】系統焉了吧唧。
她同白洲報告完情況,錯開眼便和長瀛對上了視線,那眼神緊緊盯著她,生怕一個沒看住就丟了。
長瀛他的狀態絕對不正常。
按照系統的說法,他是受到刺激,眾叛親離才墮鬼的。
可是人類是可以墮鬼的嗎?
至少在原文中,除了長瀛之外沒有一個人墮鬼過。
而且墮鬼這種說法只在傳說中才有,具體原因,系統根本就不清楚。
而她現在知道,長瀛根本不是墮鬼,因為長瀛現在已經是鬼了。
這么說不完全準確,應該說長瀛在情緒激動的情況下,會由人類的狀態化為鬼。
這件事情白洲知道嗎?這個世界唯一信任他,將他帶進公會的伯樂,他知道嗎?
“還有什么事嗎?”白洲見穗歲有心事的樣子。
“啊,我能不能先和長瀛回驛站,他看起來很累。”
穗歲眨了眨眼。
原是想和白洲說的,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她的顧慮太多,對這個世界也了解太少,冒然開口對她沒有好處。
“當然,辛苦你們了。”
“沒有。”穗歲搖搖頭。
要安排這些懷著惡鬼的人類女人,白洲的壓力是最大的。
穗歲一走近長瀛,就立刻被牽住了手。
她笑了出來。
可是當長瀛回到自己房間,還不肯松開手時,她就笑不出來了。
“長瀛。”
她試圖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長瀛也隨便她掙扎,等她快要成功的時候,將她的全部努力化為烏有。
長瀛不過是在同她打鬧。
“陪著我。”
長瀛丟下一句話。
穗歲苦笑不得。
“等我換身衣服再過來陪你,好么?”
對不起,她騙人了,她換了衣服也不會過來的。
這太離譜了。
“不好,”長瀛緊緊拽著。
一把將她推到床上。
穗歲心頭一緊,幾分慌張。
只是出人意料的是,長瀛坐到了地上,側著身子,他仰著頭看她,手臂掛在床上,依舊雙手十指相扣,“你理應陪著我。”
“為什么?”
穗歲覺得有些好笑,長瀛的手又要握著她,又要壓住她的腿,可真是忙碌。
他這身衣服不太合身,坐在地上斜著身子,顯得腰身極細,布料緊繃繃的。
穗歲低頭看他,在這個角度,長瀛顯得極為乖順,甚至有幾分像是露出肚皮的大貓。
“你說過的。”
“我什么時候說過?”穗歲歪著頭看他。
沒想到長瀛也會耍賴。
長瀛盯著少女的臉,“我,我不記得了,我忘了很多事情。”他茫然地說。
他勾著穗歲的小指,貼著她的腿枕住。
腦袋壓在她的腿上,有些重,她咬著嘴唇,壓下心悸。
“那你還記得什么?”穗歲試探著問,“你知道白洲為什么會被詛咒嗎?”
等待她的是沉默。
“長瀛?”
她彎腰看去。
長瀛雙眼禁閉,銀絲散在臉頰邊,透露出幾分赤子般的天真無暇
他睡著了
他怎么會就這么睡著了?
狀態也很奇怪,這是為什么?是因為化鬼過嗎?可是之前化鬼的時候,也沒見他這樣脆弱過。
穗歲輕輕撥開他臉上的碎發。
而且現在他確實是在耍賴吧?就這樣在她腿上睡著了,她還能走嗎?
【宿主,現在是個好】
【不好,不要,不捅。】
穗歲拒絕三連。
她有很多東西要思考。
白洲的詛咒。
長瀛為什么會化鬼。
還有那個神秘的女人。
她讓系統把關于白洲和長瀛的劇情再給她講一遍。
長瀛的劇情實在少得可憐,只知道白洲死后,他在生靈公會中直接墮鬼,接著便是大開殺戒,主角們聽聞后,趕回公會,只見一片血域,到處都是尸體和鬼,他們慘烈地拼搏了一場,結局卻毋庸置疑,至此人間一片慘狀,劇情到這里也就結束了。
至于白洲的死因是,詛咒發作。
白家家主大多英年早逝,是為詛咒,這點很多人都知道。
但是不為外人所道的是,白洲身上的詛咒是鬼下到身上的。
準確是繼承,不知幾時起,白家就有了這樣的詛咒。
上一任的家主死后,會從白家的血脈之中挑出一位繼承詛咒,得詛咒中神靈力會立刻開發達到峰值,卻也要付出代價,那就是絕對活不過二十二歲。
而從原文開始,也就是現在,白洲已經二十一歲了,他只有一年的壽命了。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她一定要在這一年內把他的詛咒解開,白洲如果真的在一年后去世,后果不堪設想。
穗歲總想從一條線順著過去,好好理清楚,可是總會有別的思路來干擾她,想著想著,便也累了,原本以為坐在床上的姿勢是絕對不會睡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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