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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宴會


如今四頭獸王已死,余下的妖獸不足為懼,估計過不了多久獸潮便會退去。

        先前那兩名修士大展身手除去獸王之時,可謂是出盡了風頭,什么術法驚艷就用什么,全然不管實效如何。

        好在兩名練氣六層的修士對付一頭煉氣五層的妖獸,境界、數(shù)量壓制下勝負分明,引得許多守城的武人驚艷連連,夸贊不已,更有甚者連忙跪拜磕頭,謝仙人救命之恩。

        如今那對修真有所耳聞的大周國太子沈玨、青州城城主舒行以及一些世家家主等人,皆是出城迎接,以上賓代之。

        不多時,二人便在城主的邀請之下,隨眾人前往城主府。一路上聲勢浩蕩,百姓紛紛出門相迎,叩謝仙恩。

        海晏并未立即入城,只待天色暗下之后,這才帶著阿柳施展輕身訣快速越過城墻,入城而去。

        海晏如今只是練氣一層的修為,什么高深的術法也用不了,倒是一些低級的法訣還能勉強用一用,應付凡人足夠了。

        獸潮剛過,滿地的鮮血氣息還未完全散去,沈玨仍是派遣了并未受傷的侍衛(wèi)在城門處站崗巡邏,以防獸潮卷土重來。

        幾名侍衛(wèi)雖然內(nèi)心躁動,也想去城主府瞧一瞧傳說中的仙人,卻也還記得自己的職責。

        夜晚慢慢地來臨,帶走了天邊的色彩,灰色陰涼的氣息夾雜著獸潮過后的死亡與破敗,在城池腳下徘徊、流轉。

        凄白色的月亮藏身于天邊的黑幕之中,只隱隱地透出點點冷霜,投射于這座瑯寰山邊境的城池之上,襯得墻邊暗沉的血銹愈發(fā)詭異、陰森。

        一個噴嚏的功夫,一名侍衛(wèi)便感覺一陣清風拂過,帶來若隱若現(xiàn)的清香,讓鼻尖的血腥味淡了幾分。侍衛(wèi)警醒地看過去,卻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入城之后,海晏并未立即前往城主府,只是找了個不遠不近的深巷,在其中打坐歇息。

        以她在城門口的查探,那兩名修士的修為遠遠超過自己,離得太近怕是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一路上,她也聽到死里逃生的青州百姓談論過,說是城主府明日將大擺筵席,以謝仙人搭救之恩。既如此,明日趁著熱鬧去看上一看應當很是便利。

        倒是阿柳,一路上很是憤憤不平,明明她的功勞不輸于那兩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宴宴留下的信和陣法也發(fā)揮了極大的作用,如今卻只聽見人們對兩名仙人的崇敬與夸耀,絲毫沒有提到她們。

        “哼——搶功勞的壞蛋,我祝他們掉光葉子,再也長不出來!”阿柳坐在海晏的右肩之上,氣得小臉通紅,翅膀炸得大張,翹著腳叉著腰,囂張地碎碎念,試圖詛咒他們掉毛。

        海晏瞧見她的坐姿,欲言又止,又覺得這次阿柳生氣確實情有可原,難得的沒有糾正她,最后干脆閉眼調(diào)息,眼不見為凈了。

        而城主府西側,大周太子殿下所住之處,面色蒼白的沈玨披著大裘,坐于書房之中。

        幽幽燭光跳動著,光線不算明亮,打在沈玨的臉上,襯得他面色暗沉發(fā)黃,眼下發(fā)青,唇色黯淡,時不時咳嗽幾聲,更是叫人憂心。

        他手上摩挲著那張翻來覆去看過很多遍的樹皮陣圖,眉頭緊鎖,不知在想些什么。

        書房內(nèi),沈辰沈玉兄妹,城主舒行以及重傷未愈的衛(wèi)一皆聚集于此。

        “大哥,既然獸潮不日就會退去,又有孫福、孫旺兩名真人在此,不若先將那五色蓮給用了。你熬了這么些時日,也該好好歇歇,調(diào)養(yǎng)身子了。”

        沈辰看著哥哥如此辛苦,終是沒忍住地勸道。

        他不明白,如今危機已解,怎么大哥和衛(wèi)師傅還是如此凝重。

        那張獸潮中起了大作用的樹皮陣圖,更是每天被大哥翻來覆去的查看,也不知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沈玨沒有搭話,反而和衛(wèi)一對視一眼,囑咐道,“衛(wèi)前輩,您傷勢未愈,明日的慶功宴便莫要出席了。讓辰兒和玉兒好好陪著您養(yǎng)傷吧!”

        衛(wèi)一也是面沉如水,點頭稱是。

        “至于你們兩個,不許去湊熱鬧,好好待在房間里學習功課!”沈玨神情嚴厲地看著弟弟妹妹,仿佛一早知道兩個人在打什么主意,絲毫不留情面的堵住了他們的小心思。

        翌日,剛剛修養(yǎng)一天的青州城慢慢地走出了獸潮的陰霾,恢復了往日的熱鬧,滿城都在為晚上的慶典做準備。

        城主府內(nèi)更是張燈結彩,燈火通明。

        青州城的建筑不似皇宮的雍容大氣,也非江南的精致巧妙,卻透著一股樸拙豪氣。

        正廳四周裝飾著倒鈴般的花朵,花萼潔白無暇,骨瓷樣泛出半透明的光澤,花瓣頂端則是一圈深淺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1。這正是瑯寰山脈特有的花——紫茗。

        紫茗的存在沖淡了城主府的粗獷,帶來別樣的雅致。

        廳內(nèi),孫福、孫旺兩位仙人高坐上賓;太子玨和城主舒行次之。再往下便是那大大小小的世家子弟、官場諸人。

        琥珀酒、碧玉殤、金足樽、翡翠盤,食如畫、酒如泉,古琴涔涔、鐘聲叮咚,歌舞升平,衣袖飄飄2。

        那兩位孫姓仙人,依舊身著青袍,腰懸長劍,一臉道骨仙風,怡然自得,享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阿諛奉承。那位年紀稍小一些的孫旺真人,眼中的嫌棄與自傲更是藏不住,對太子玨和城主舒行等人的蔑視簡直溢于言表。

        [哼,大哥,這些人點頭哈腰、溜須拍馬的樣子可真是好笑!一國太子又如何?還不是要在我們兄弟二人腳下?lián)u尾乞憐。]孫旺喝著酒,暗中與兄長傳音。

        那孫福倒不像弟弟那般張狂,反倒是不露聲色,一視同仁,對誰都客氣溫和,進退有度,更得廳內(nèi)諸人敬仰。

        [莫要張狂,壞了大事。]

        須臾,座下一世家家主舉杯而立,道:“諸位,此次瑯寰異變,獸潮來襲,多虧兩位真人仙力無邊,施以援手,才讓我青州萬千百姓幸免遇難。今日宴飲于此,請受我等一拜。”

        說完,竟帶著廳內(nèi)余下眾人向著孫氏兄弟行禮謝之,引得城主舒行面色陰沉,卻又不好發(fā)作。

        那孫福也是精明之人,哪里看不出這世家眾人與城主府之間的眉眼官司,心中好笑于凡人碌碌于此等雞毛蒜皮之事,面上卻裝傻充愣,反而溫和地回應諸人。

        “是諸位抬愛了,我兄弟二人也是與青州有緣,恰好云游于此,這才能有機會化解青州危機。”而后眼眸微動,話鋒一轉,“諸位所說瑯寰山異變不知是何情景,可否讓我兄弟二人參謀參謀,也好看看是否與獸潮有關。”

        話音剛落,靜坐一旁的沈玨便不動聲色地轉了轉手中的酒杯,在那世家家主回答之前率先接下話頭,“異變之時玨恰好身在瑯寰鎮(zhèn),不若我來為二位道長答疑解惑。”

        說罷,便三言兩語地將那日情景描述了一番,重點放在那驚雷和威壓之上,只說異變之下無人能靠近瑯寰山,對于衛(wèi)一等人在瑯寰山脈的行跡卻是只字未提。

        孫福一直對這位身體羸弱、寡言少語的大周太子沒什么印象,而今卻覺得自己有些看走眼了。能以凡人之力抵抗獸潮三天之久,現(xiàn)下又輕描淡寫地答話,不卑不亢,淡然自若。看似什么都說了,實則都是些輕易就能探出的消息,毫無價值。

        “哦?原是如此,只是不知太子殿下貴為一國儲君,怎會到那瑯寰鎮(zhèn)上?”

        孫福看似溫和,實則強勢,并未因沈玨的回答就此打住。

        苦笑一聲,沈玨作出一副失意之態(tài),“還不是我這病怏怏的身子,經(jīng)年藥湯不離,卻不見好轉。又聽聞瑯寰山脈鐘靈毓秀,靈氣逼人,便想著來碰碰運氣,看能否采得些許珍奇藥植,補足一二。誰知竟如此倒霉,連瑯寰山都沒進得,就發(fā)生了如此異變。”

        說罷,又假模假樣地嘆了口氣,“唉!如今獸潮剛過,也不知瑯寰山中情形如何,玨怕是不能進山尋藥了。”

        [大哥,這病秧子的話跟咱們暗中打探的□□不離。他一介凡人,想也不敢與我等仙家撒謊。接下來,咱們要如何行事?]

        孫福深深看了沈玨一眼,卻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破綻。又有舒行從中插科打諢,借寬慰太子的便利拉開話題,轉而夸耀二位真人當日大敗獸王的英姿,引得廳下眾人爭相賦詩稱頌,好不熱鬧。

        無奈,孫氏兄弟不得不跟著轉移話題,周旋其中。一時間觥籌交錯,沸沸揚揚。只沈玨與舒行無意間對視,意味分明。

        而城主府西廂小院之中,沈辰、沈玉兄妹遠遠聽著前廳的動靜,心癢不已,卻礙于兄長的威嚴不得不讀書寫字,一時間兄妹倆唉聲嘆氣。

        [嘁——這倆土包子,那兩個裝模做樣的修士有什么好看的?阿柳和宴宴才是最厲害的,不識貨!]阿柳帶著海晏刻畫的隱身符,鼓著包子臉站在沈辰頭頂,狠狠地跺了跺腳。

        “哎?”沈辰只覺得頭頂一涼,抬手摸去,卻什么也沒有,反倒引來妹妹疑惑的眼神。

        [略略略——抓不到抓不到。]小樹靈調(diào)皮地在沈辰頭上蹦跶,一會兒這踩踩,一會兒那敲敲。引得沈辰抓耳撓腮,上躥下跳,好不滑稽。

        [阿柳——]海晏剛起了個頭,阿柳便呼地飛過來,蹭著海晏的臉頰認錯,熟練不已。

        [阿柳,他們也算是我的恩人,可別再欺負人家了!]

        這在沈家兄妹身旁暗中傳音地,正是偷偷潛進來的海晏與阿柳。

        剛一進來,海晏便發(fā)現(xiàn)這二人正是當日為她收殮尸骨,埋于阿柳根系之下的恩人。

        [哦!]原來就是他們,讓阿柳和宴宴相遇的呀!那確實不能欺負。想了想,又跑到兩人面前,只見一抹綠光閃過,分別沒入兩人的頭頂。這是阿柳化形之后新得的技能,有祝愿、護持之效。

        海晏見此,并未阻攔。剛剛聽二人的對話,那兩名修士竟然自稱真人。若是她頭腦中的記憶沒錯的話,只有金丹修為的修士,才可稱為真人。

        而那日匆匆一眼,雖然海晏如今看不出這二人到底修為幾何,卻能看出他們靈氣虛浮,丹田散亂,術法運用也毫無章法,絕不可能是金丹修士。也不可能如他們所說是游歷至此,瑯寰山脈雖然靈氣還算充裕,卻也算不上什么好地方,更沒什么歷練的價值。

        既如此,他們現(xiàn)身俗世,又有何目的呢?海晏望著城主府前廳的方向,一時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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