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金華乍吐
火屬性的靈力裹挾著一股灼熱撲向沈玨二人,隨之而來的一股強勁的氣流吸引著他們的身體不自覺地向孫福飛去。
海晏這次沒有再避戰不出,飛速將手中蓄勢待發的幾枚冰火一線符箓向孫福所在的位置甩去,而后也不再遮掩自己的身形,緊隨其后躍向孫福,手中的藤鞭“啪”得向他抽去。
果然,孫福早有準備,眼見那詭異符箓再次出現,便迅速后退,只隔空以靈氣對抗,不敢沾染半分。
而后又見一個不大的黃毛丫頭持鞭疾躍而來,心知這就是壞他好事的神秘修士了。
原先她躲躲藏藏,孫福還有些忌憚,如今現身一看,不過一個練氣一層的菜鳥,他兄弟被這么一個小丫頭坑的氣息奄奄,一時間覺得顏面大失。
獰笑一聲,下手越發狠辣起來,只小心避開飛射而來的符箓,對于海晏本身卻是并未在意。揮手一道靈力注入手中的拂塵之中,只見那拂塵一改先前不起眼的模樣,光芒大漲,塵尾瘋長,約莫兩尺,塵柄變粗,通體為金,上飾細小金環一串,叮鈴鈴地發出聲響。
哼——孫福對于海晏揮過來的鞭子嗤笑,將手中拂塵輕輕一掃,便卸去了藤鞭的力道,塵尾隨著主人的掌控無限拉長,企圖順著藤鞭纏上海晏。
誰料,海晏深知自己與孫福境界差距過大,本就沒想過這一鞭子能起到什么效果,只不過是吸引這孫福的注意,為阿柳偷襲創造條件罷了。
因此,這藤鞭剛與拂塵相觸,海晏便果斷地松手,并借此力道向沈玨的方向躍去。
與此同時,幾條粗大的藤曼拔地而起,悄無聲息地趁此機會將孫福整個人包圍起來。
孫福躲閃不及,竟就這般輕易地被阿柳的藤曼圍繞包裹住了,困在其中,動彈不得。
而海晏也是身形一轉,將剩余的幾枚符箓甩向藤曼網中的孫福,而后輕巧地落于沈玨二人身前,出手將他們周圍殘存的火屬性靈力散去。
“哎嘿——看我纏不死你”化為原型的阿柳藤蔓瘋漲,一圈一圈的將孫福那廝纏繞其中,一邊使勁一邊碎碎念。
因為冰火一線是海晏拿阿柳的葉子為符紙刻畫的,所以并未對她產生什么危害,反而非常自然的融入藤網之中,貼在孫福身上。
很快,封印在葉片之中的冰火靈力竄入孫福的身體之內,開始游躥破壞。那孫福在藤曼的重重纏繞下動彈不得,又有冰火一線在體內作亂,一時之間靈力混亂,身體疼痛難忍,神智不清,只顧得開口嚎叫。
沈玨那邊,他本就體弱,獸潮之時又操勞過度,而今又是受到靈氣沖擊和威壓的雙重迫害,本就強撐著一口氣,眼見暫時脫離危險,還未等海晏說什么就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海晏原本看沈玨面色慘白,七竅流血,原想伸手為他把脈,輸送些靈力緩解一二,哪里料到,她剛剛把手伸將過去,這人就眼一閉,不省人事了。
恰逢此刻聽到前廳動靜的沈家兄妹帶人趕了過來,又見兄長渾身是血地倒在地上,舒行也是滿身狼狽,警惕而戒備地擋在海晏與沈玨之間,海晏難得有股尷尬的情緒產生。
“大哥——舒城主,你們沒事吧!”沈玉尖叫一聲,飛快的撲到兄長旁邊,看著兄長的慘狀,眼淚簌簌的往下掉。
沈辰和衛一雖然也很擔心沈玨的狀況,卻不敢在此時放松警惕,也紛紛拔刀擋在海晏面前,一副要拼命的架勢。
”我——”
還未等海晏想好怎么解釋,就聽見一聲轟隆的爆炸聲從身后響起,來不及思考,海晏迅速運轉靈力打出一串流暢的手訣,用僅剩的些許靈力結成一個簡單靈氣罩,將身邊的的凡人緊緊護住。
整個宴會大廳在巨大的爆炸沖擊之下轟然震蕩,引得醉死在地的人發出凄厲的尖叫。城主府的瓦礫、建筑也搖搖欲墜,發出卡擦卡擦的□□。
緊接著,炙熱的火舌沖天而起,迅速往外蔓延。滾滾濃煙也不請自來,鋪天蓋地地彌漫在整座大廳之中,嗆得人渾身難受。
來不及查看阿柳的狀況,海晏快速將場內的凡人送出廳內,又緊接著沖進火焰之中,嘗試著施法撲滅火苗。
“阿柳——你沒事吧?”這番變故來得突然,誰都沒想到,中了冰火一線又被牢牢捆住的孫福竟還能絕地反擊。海晏一時間有些懊惱,還是太松懈了。修士的手段變幻莫測,豈是她一個記憶全失的底層菜鳥能夠應付的。
“宴宴,我沒事。咳咳——”好在阿柳與那孫福的境界相當,瑯寰山異變中有的了些好處。也因此阿柳只是受了些輕松,并沒什么大礙。
不過即便如此,阿柳還是折損了幾條粗大的枝蔓,重新變幻成了小精靈的模樣。此刻的阿柳,灰頭土臉的仰躺在廢墟之上,呼哧呼哧的喘著大氣。
海晏忙奔過去,輕柔的將她捧在手心里,小小的一只,翠綠的衣裙被炸得發焦,透明的小翅膀也被火星灼燒了一個黑黢黢的小口子,布滿了黑灰色的余燼,怏怏地耷拉在背后,一點也沒有往日的精氣神,可憐極了。
而原本被困住的孫福,早已不見身影,倒是他那弟弟孫旺,仍舊半死不活地倒在原地。
一只手捧著阿柳,一只手提著孫旺,海晏趕在房頂徹底坍塌之前,走了出去。
這一會兒的功夫,衛一等人早已將沈玨送去醫治,都聚集在后院的廂房之中。
海晏到的時候,衛一等人已經從舒行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只是經過孫福孫旺一事,不敢放松警惕,仍舊是對海晏隱隱抱有敵意。
海宴對他們的態度也不甚在意,砰——隨意將半死不活的孫旺扔在地上,半點不帶憐惜。
“放心,我沒有惡意,你們不用擔心我做什么。”而后不管幾人的反應,便徑自運起輕身訣離開了。
只是那孫福逃脫,海晏也不敢走遠,仍舊是回到了先前那處暗巷中,打坐調息。
不知過了多久,從淡藍色云霞里顯現出一道細細的弧線,這線看著細細一條,閃著金光,一點一點地從云霞中露出,仿佛是調皮的魚兒,時不時地在陽光下游曳,展示著自己晶亮的鱗片。
幽深的暗巷中,海晏席地而坐,雙腿盤起,五指自然伸直,上下相疊,拇指輕觸,置于腹前。小樹靈阿柳也一改往日的活潑好動,靜靜地趴在海晏的膝頭。
一大一小,靜坐調息,恢復靈力,一呼一吸之間,無數靈力進入海晏的身體,流轉、循環,又回復到阿柳的身體之中。二者協調如一,一派祥和。靈氣氤氳之間,獨立于世間萬物之外,仿若下一秒就要羽化飛升,世間萬物都不能打擾他們。
紅色的火屬性靈氣烘的二人暖洋洋的,進入了一種極為玄妙的境界之中。
靜中綿綿無間,神情悅豫,如醉如沐。既而遍體充實,不畏風霜,精神更旺,真炁立生。此為遍體陽和,金華乍吐也。1
海晏并不知曉,此種金華回光的境界到底有多難得,比之頓悟也不遑多讓了。而這一切,都得益于如今那血液重塑中新得的火靈根。
神火入于腎水,水火二氣凝集,竅內水中火發,命機自動。短短半夜的功夫,便讓海晏和阿柳身上的暗傷大好,靈氣恢復,甚至隱隱有提升之勢,估計過不了多久,海晏便能進入練氣二層修為了。
稍時,海晏從這種金光乍吐的境界之中脫離出來,見阿柳還未醒來,也沒有叫醒她,仍舊保持同樣的姿勢,靜靜地等候著。
調息之后,阿柳身上的傷也好了個七七八八,只是那翅膀卻并不能立時長好,仍舊是帶著個黑色的小洞。
海晏輕輕地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又怕將阿柳驚醒。昨日孫福逃脫后,海晏有一陣的后怕,也反思了很多。
自她重修也并未多長時間,雖然自己沒有記憶,心中卻始終帶著點莫名的傲氣。加上此處為凡人地界,沒有多少威脅,不自覺間便失了謹慎,總覺得自己能應對一切。
但其實看來,若沒有阿柳,她怕是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阿柳是個孩子心性,又格外黏她,自然不會在意這些,可她不能當作什么都沒發生。
是她帶著阿柳入世,那她自然也要負責到底。
既已重修,已是白紙一張,便不能再以腦中僅有的東西為全部依仗。要從頭來過,便要把過去的經驗拋下,放下重修的優越感。
獨處乾坤萬象中,從頭歷歷運元功。2
吐出一口濁氣,海晏像是真正徹底地拋下了那些不明所以的感覺,整個人也更加透徹、明悟了,竟然直接從練氣一層突破至煉氣二層,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透徹之后,海晏也不再耽誤,輕手輕腳地將阿柳放在自己的右肩之上,隨著她睡。
昨日沈玨昏迷,自己和阿柳也是靈氣耗盡,有傷在身,孫福孫旺之事便并未立即做個了結。
如今傷勢大好,也該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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