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番外H
在聽聞蘇可出車禍的時候,蘇云洲內心有種空蕩的冷,明明是站在溫暖適宜的室內,他卻覺得自己就在懸崖邊,從深淵竄上來冰冷刺骨的風,在空洞的心里來去,嘲笑他再一次被拋棄。
回想自己這一生,其實從一開始被拋棄的時候,他就已經對這個世界失望了。
不幸的人總是在用一生去治愈童年,他可能就是這樣子的人。
一個人但凡在小時候經歷過難以愈合的傷害,那個傷口就算結疤了愈合了,也會隆起一條難看的粉色肉疤,再怎么遮掩,也無法磨滅它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時至今日,哪怕他已經功成名就,時間讓他再也記不清當初拋棄他的親生父母是什么樣子,但他仍然會記得那個寒冷的冬季雨夜,還有,無論自己怎么哭喊乞求也換不來的回首。
后來從福利院被收養到蘇家的時候,他也很難說清,這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
在外人看來他肯定是幸運的,從一無所有的孤兒突然變成富豪之家的養子,乃至于今日,他才能掌管這個集團,即便是令人不恥的手段。
現在就算有人罵他是白眼狼,也無法遮蓋住那些人眼里嫉妒的光,人性就是這么丑陋。
他想起現在在國外的蘇家父母。
其實他們并沒有對待他不好。
比起幼時就被親生父母拋棄在福利院,過著有一頓沒一頓的生活,來到蘇家之后物質上的富裕宛如天堂一般,更何況,一開始他的待遇都是照著蘇可而來的。
那位蘇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
而蘇可也并沒有給自己過多的傷害,甚至一開始在他彬彬有禮的偽裝下,蘇可也曾經纏繞著自己,跟在自己身后像一個小尾巴,哥哥長哥哥短的叫著。
但事情還是改變了。
而他深知這一切是為什么。
就是因為那個更為名正言順的集團繼承人,蘇可的弟弟。
在收養他沒多久之后,就懷上了的蘇家少爺。
從得知蘇母懷孕那時候起,蘇可的性子就開始變了,傭人私底下說他是個冒牌的少爺,說蘇可遲早都會被取代最受寵的地位。
那時候他雖然還小,卻早已經見慣了言語上的惡毒能有多么傷害人,所以他從來都是置之不理。
但他忽視了蘇可的性子,以至于蘇可性子變化之后,沒有深究為什么,只耿耿于懷于蘇可的態度,覺得她的變化是可笑的,認為他是帶來一切噩夢的瘟星更是無稽之談。
畢竟一切物質條件都沒有變化,只是蘇父蘇母的眼光投注在他們二人身上的更少罷了。也是從這時,蘇可從甜美的妹妹變成一個囂張跋扈的大小姐。
處于補償的心理,蘇父蘇母見蘇可沒有做出真正意義上的壞事,便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隨著蘇可在折騰他。
蘇可再多的打鬧,從來博不到更多的關注,成熟的大人知道這是小孩的惡作劇,被迫承受的蘇云洲則冷眼旁觀蘇可的日益惡劣。
不喜歡叫傭人,非要叫自己去辦一些無關大雅的事情,仿佛以為這就能累倒他。
霸道地要自己在她面前隨時候命,占據他所有的眼光。
手段很低劣,但蘇可成功了,無論他情愿與否,他的目光始終追隨著蘇可。
但蘇可實在是幼稚。
甚至連親自在牙膏里面混了芥末這種事情,竟然都能做得出來。
自己也是在掌權之后,那個害怕的傭人告訴自己的,她可能是在害怕自己遷怒,仔仔細細說了那天的事情。
一向能不動手就不動手的大小姐,不辭艱辛地把牙膏全部擠出來,擠進去芥末攪拌勻了,再一點點灌回去。
無聊得令人發指。
但她就是這么做了,諸如此類的事情數不勝數。
龐大的別墅里面,只有他們兩個小孩是真正的主人,那些傭人只是拿著打工的錢盡本分,從不會多言一句,看著蘇可對他的作弄,不發一言。
偶爾還有幾個工作時間長了的傭人,甚至會勸他說現在的日子很好了,要珍惜福氣,嗯,沒有被打,只是在口頭上占幾句便宜,偶爾惡作劇一下,忍忍就算了。
可能在所有人眼里看來都是這樣的,能從一無所有的孤兒變成堂堂正正的蘇家養子,有什么不好呢。
可唯獨他的心啊,總是不滿足。
那段學習的時光實在是漫長得令人不知道如何形容。
一直到高考后,他以優異的成績申請國外藤校,從蘇可身邊離開。
離開前一天,蘇可終于平和下來,難得地從未使喚過自己,還沉默了一整個白日,唯獨在夜晚如常進入他的房間,問自己是否真的要離開。
自己那時只有對未來的野心,只禮貌地回復是的,甚至還假惺惺地問要不要讓蘇家操作一番,讓蘇可跟自己一起去。
富人捐錢進名校也是秘而不宣的共識。
可能蘇可也看穿了自己的偽裝,只是在得到回復之后,冷冰冰地回了一句——那我祝你前程似錦。
此后,再沒跟自己說過一句話。
還是太不成熟了,蘇云洲思考著,如果是現在的自己,究竟會怎么做。
他想不出假設,但肯定不會像那時一走了之,任由二人的關系冷淡下去。
或許還要更早些,如果可以。
他還是記得那天,發現蘇可偷聽到傭人在背后說她要被拋棄、不再受寵,而他知道之后,原先想安慰人卻被趕了出來。
因為自尊被損了,哪怕隔著房門聽到里面傳來隱隱的哭聲,也只覺得蘇可是不識好歹。
不過是多出一個弟弟而已,算不上是真正的拋棄,有什么好傷感的呢。
要早到這個時候,告訴蘇可不要太傷心,像個真正成熟的人一樣安慰她就好了。
這樣,蘇可就不會改變,不會一夜間變得囂張跋扈起來。
那就不會對自己大吵大鬧。
反倒讓自己感覺被拋棄了。
比起不堪回憶的第一次被拋棄,蘇可的行為更令他傷心,憤怒來得更加入心入肺。
他好不容易才任由自己小心翼翼地接受起新家庭的一切美好,卻因為蘇可突如其來的變化,再次縮回自己的殼里。
如果是剛來的蘇云洲,他一定不會這么覺得,但都怪蘇可,是她一直像條小尾巴一樣,纏著自己叫哥哥的,是她給了自己希望。
沒有人想要在被拋棄一次之后,還被拋棄第二次的。
哪怕現在回想起來是蘇可在使性子,但在當時的自己看來,這就是一種拋棄。
偏執的想法一旦形成,就很難糾正。
所以他處心積慮地設計奪取了蘇氏集團。
他給蘇家一家人留下了足夠生活無憂的錢財,卻也是硬生生的,把創始人踢出集團。
但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報復到蘇可。
從他出國之后,蘇可就再也沒跟他講過一句話,真正的連一個眼光都沒有。
反而聽說蘇可跟她弟弟的關系緩和了,或許是因為沒得競爭蘇式集團了,也或許蘇父蘇母也有更多的時間陪伴他們。
但他聽完這個消息,卻憑空生出更大的憤怒,好像他就此被踢出場。
再無人記得他。
蘇可也只有一個親生弟弟,而不會記得,有一個人她曾經追著叫哥哥,叫了很久。
于是他干脆把一半集團捐了出去,一半之間留給他當年在福利院幫助過自己的女孩子,誰能想到那個女孩竟然也被別人收養了。
他們是再一次宴會重遇的,曾經的情分讓他們的相遇帶上了一點溫馨的氣息,但他還是拒絕了對方父母發來的聯姻邀請。
他也說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態。
他在贈送集團的時候還抱著莫名的希冀,想要看蘇可的反應,以往她總把自己和蘇氏集團當作她的所有物,一旦被別人碰到,都要發好大脾氣。
但都沒有,仿佛他這個人在蘇可的世界早已不存在。
他有些莫名的心慌焦慮,卻不知道應該怎么辦。
而現在,所有的想法都隨著蘇可的離世而湮滅。
毫無疑問,他再也不可能去質問那個人。
秘書敲門進來,尊敬地說:“總裁,還有10分鐘到下一個會議。”
站在窗前的男人沉默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卻沒有說出任何一句話。
他竟然可笑地擔心會被別人看出端倪,如果蘇可現在在他面前,一定會像以前讀書時,沖著他嘲笑,哭鼻子、不害臊。
如果是再小一些,或許她會更可人一些,貼心地安慰自己,哥哥別哭,用軟軟的小手替自己擦掉眼淚。
再次醒來的時候,蘇云洲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還沒回過神來,就有一個人猛地沖到他身上,抱住脖子,嬌軟的身子緊緊貼住自己,隨著每一次呼吸,都能清晰感受到曼妙的身材。
正要低頭,眼前人就熱情地吻在自己臉上,是那種胡亂的欣喜的問,嘴唇臉頰都被親遍,每一處都有溫熱的痕跡。
想要大聲呵斥,定眼一瞧,卻發現竟然是蘇可!
怎么可能?
“哥哥你終于回來了,怎么這次出差要去那么久啊~早叫你不要管集團的事情了,反正這些東西以后都是要交給我弟那個家伙的,管來做什么。”
蘇云洲心里還在驚訝于蘇可的說法,以前讀書的時候,沒少聽她說長大了要好好學習,把集團搶過來,不給她弟碰一根手指頭,現在卻對于拋開集團毫不在意。
眼前人可不管他在想什么,拉著人的手就往里走,嬌嬌氣氣地靠在手臂一旁。
蘇云洲被愣愣的拉著隨人走,腦子里的記憶逐漸清晰、消化。
他們竟然在高中的時候和好了,記憶清晰到他甚至能夠想起蘇可在他身上的每一個吻,每一次親密的夜晚。
一切美好得就像他曾經偷偷想象過的那樣。
雖然他是以哥哥的身份去想象這種親密,但這樣子超越兄妹的親密,讓他有一種隱秘的喜悅。
靠著多年當總裁的手段,他很快把出差回來的事務都安排好,到了夜晚循著記憶回家,沒想到大小姐竟然還會等自己吃飯,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蘇可的熱情讓他難以想象,雖然在記憶里面有進行過這檔子事,但對單身多年的他來講,就是極度的刺激。
身上的人一點沒管他在愣什么,跟隨著蘇可熱情的吻,蘇云洲的心思也由得自己放縱。
他一點也沒有覺得不妥,甚至有些嫉妒,于是更為瘋狂地從蘇可身上撰取他想要的一切,以唇舌重溫每一處嬌軟。
口腔比身體更為熱情的溫度,二人舌吻交纏,逐漸帶動了身體的熱度,薄被子蓋不住一室嬌動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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