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離開我
醫(yī)生把許子言放上擔(dān)架抬往救護車,車上有緊急治療的藥物。
步星光他們亦步亦趨跟在醫(yī)生后面。
秦?zé)盍衷诮?jīng)過程旭耀身邊的時候嘴唇微動說了一句話,程旭耀瞬間癱軟在原地。
她聽到他說:“這里陸氏旗下,你覺得你逃得掉嗎。”雖然是疑問句式,卻是在嘲諷程旭耀的自不量力以及愚蠢。
程旭耀看著秦?zé)盍蛛x開的背影,又抬頭看了看走廊上方的監(jiān)控。被監(jiān)視的感覺如芒在背,她撿起杯子扔進垃圾桶快步逃離了商場來到路邊一條清冷的巷道。
她必須得做點什么。
程旭耀手指顫抖著不斷滑動屏幕,找到熟悉的聯(lián)系人后果斷的撥了過去。鈴聲響了十幾秒后對面接通了電話,溫潤的男聲從電話傳來,“喂?”
許子言送院就醫(yī)的途中醫(yī)生已經(jīng)給他用了抗過敏性藥物緩解,等到醫(yī)院檢查過無生命危險后轉(zhuǎn)入了普通病房住院觀察。
陸寒塵在接到下屬消息后怒火幾乎掩蓋不住,只是冷冷地說了句“盯著那女人”后趕往醫(yī)院。
醫(yī)院里步星光坐在椅子上平靜的說:“是她干的嗎?”
秦?zé)盍挚吭趬ι宵c了點頭。
岑朗和虞纖看著沒跟上來的某人已經(jīng)猜到了大半,只是猜測不出她為什么要這樣做。
這時醫(yī)院走廊通道傳來一陣響動,陸寒塵到了。
他目光掃視著在病房外守著的幾人,知道是他們把許子言送到醫(yī)院,真心實意對許子言好的人他不會吝嗇自己的耐心。
陸寒塵對他們道了謝然后說:“你們先回去吧,言言這里有我守著。”
虞纖說:“我不放心,想等他醒來。”
陸寒塵:“你們在這里很快就會引起騷動,不想把事情鬧大就盡快離開。”
步星光抹了把臉,點點頭,“我明天再來看他。”說著起身往電梯方向走去。
虞纖和岑朗兩人也跟陸寒塵道別后離開。
秦?zé)盍挚戳搜坳懞畨m沒說話,而是轉(zhuǎn)身走樓梯通道。樓梯通道的人不多,秦?zé)盍衷谵D(zhuǎn)角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兩聲很快被接通。他單單刀直入地說:“我好像找到了你要找的人。”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說:“地址。”
“衡遠(yuǎn)第一人民醫(yī)院。”
秦?zé)盍謷鞌嗔穗娫挘瑥亩道锬贸鲆粋用衛(wèi)生紙疊成的小方塊,里面裝的是他趁慌亂中從許子言頭發(fā)里順下來的幾根發(fā)絲。
病房里,陸寒塵守在許子言病床邊,許子言臉色蒼白,臉上戴著呼吸罩。隨著每次呼吸都會在呼吸罩里籠罩些許白霧,病房里很安靜,只有心電監(jiān)護儀器發(fā)出滴滴滴響的聲音。
陸寒塵輕輕握住許子言蓋在被子下的手,傳來的溫?zé)嵊|感讓他內(nèi)心安定了一些。他很怕,怕自己來不及,怕許子言會像上一次一樣拋下自己。
陸寒塵雙手握著許子言的手,將他的手放在自己臉頰蹭了蹭,一向冷漠的臉上此刻竟然露出脆弱的神情,輕聲低語說:“言言,別再離開我了。”
別再離開我了,我受不了失去你的生活,我怕我控制不住心中黑暗的想法,我怕我忍不住把你囚禁在我身邊哪里都不能去。
別再離開我了,只有你能夠束縛我,讓我像個正常人一樣活在陽光下。
所以,求求你,別離開我。
他就像個固執(zhí)的孩童,牢牢抓住心愛之物不肯放手。
許子言做了一個夢,一個他明知道是虛幻卻不肯醒來的夢。
夢里的他身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白西服,手里拿著捧花站在一片平坦的山丘上,視野下方是一片金燦燦望不見盡頭的向日葵花海。面前一排排白色木制長椅上坐著他最熟悉的親人和朋友,他們臉上帶著最真摯的笑,祝福著他。
陸寒塵穿著和他一樣的西服,從紅毯的另一頭沐浴著陽光緩緩走來。隨著他的靠近,太陽的光輝越來越耀眼,刺的他不得不閉上眼躲避這耀眼奪目的光芒。
他能感受到陸寒塵輕輕牽起他的手放在他的臉頰上,最后在手背上落下極致溫柔的吻,然后對著他說:“別離開我,永遠(yuǎn)。”
許子言點點頭,如夢的畫面卻突然像鏡子一樣碎裂。他沒有支點整個人向后倒去,他想抓住陸寒塵伸出來的手,卻在指尖觸碰時被徹底拉入黑暗之中。
他像落入水中一般不知道在黑暗里沉浮了多久,有一束光突然出現(xiàn)在黑暗里帶來一絲光明。在黑暗里待久的生物都有趨光性,許子言伸手想抓住那一絲給他帶來溫暖的光亮。
溫暖的白光籠罩著他,許子言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陌生的環(huán)境,空氣中彌漫著難以忽視的消毒水的氣味。
對了,我好像暈倒了。
許子言意識到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醫(yī)院,他想坐起身來卻發(fā)現(xiàn)全身沒有力氣,只能微微動動手指。
感受到手掌傳來的觸感,許子言轉(zhuǎn)頭就看到陸寒塵握著他的手腕靠在床沿上睡著了。
原來夢里的觸感不是假的啊。
許子言想替陸寒塵撫平即使在睡夢中也微微蹙著的眉頭,卻不想動靜稍稍大了點就驚醒了他。
“對不起。”許子言啞著嗓音低聲說。
陸寒塵有種失而復(fù)得的慶幸感,他按了床頭的呼叫鈴,輕聲說:“你沒事就好,我讓醫(yī)生幫你檢查一下。”
醫(yī)生很快就到了,在給許子言做完檢查后說:“病人醒來就沒什么問題了,好好靜養(yǎng)兩天觀察就可以出院了。切忌以后不要再碰到過敏源,尤其像這樣誤食很容易產(chǎn)生生命危險。”
醫(yī)生說完叮囑后讓護士把許子言戴著的呼吸罩拆下隨后離開了病房。
陸寒塵托起許子言的身體讓他能靠著床頭坐起來,然后倒了一杯溫水給他喂了幾口。
溫?zé)岬乃鲹崞搅撕韲档母砂W,許子言覺得自己舒服了許多,“對了,你有沒有告訴我家人?”
陸寒塵把水杯放回桌上,“我知道你不想大半夜的讓他們擔(dān)心,所以我就沒說,等你醒來由你決定要不要通知他們。”
“還是不通知了,反正我現(xiàn)在也沒事兒了。”
病房門突然被啪的一聲推開。
“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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