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把手中的蘋果遞給她：“營養液？你年紀輕輕，就這樣對待自己了嗎？”

        趙以諾不得不接下他遞給自己的蘋果：“凌辰，謝謝你能在我生病的時候還記得到這里來看看我，還幫我帶過來我需要的東西，說實話，這么多年我一直都欠你的，你以后大可不必這樣對我，我不想永遠欠著別人的人情。”

        凌辰假裝生氣：“你一直把我當成什么人？”

        “好朋友啊。”趙以諾回答說。

        “除此之外呢？”

        “嗯……那你還是救過我生命的大恩人。”趙以諾認真地回答。

        凌辰嘆了口氣：“那現在……我是別人嗎？”

        “當然不算！”趙以諾連忙否認道。

        “我終于放心了，以諾，我允許你可以欠我一輩子人情。”凌辰沖她揚起一個笑。

        “……凌辰，我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對了，過兩天我請你吃飯吧，就算是對你的報答……”她話還沒說完，凌辰就揮揮手打斷了：“請我吃飯？不行，實在是太簡單了，一點兒技術含量都沒有。這樣吧，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你好像還沒有吃過我做的飯呢，要不這次你來給我捧個場吧，這可比請我到外面吃飯要合理的多。”

        趙以諾有些猶豫：“這……”

        凌辰卻已經開始麻利地幫她收拾起放了一床的文件稿子：“別這這那那的，你剛剛可是答應過要報答我的，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那好吧……”趙以諾應了下來，咬了一口剛剛凌辰遞過來的蘋果，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蘋果，像沒熟透一樣，又苦又酸，難吃的想讓人掉眼淚。

        凌辰還是一個知道分寸的人，他并沒有把趙以諾帶到自己家，而是選擇了去趙以諾租住的地方。趙以諾一聽，就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對不起啊凌辰，我幾乎不做飯的，所以我那里連大米都沒有，更別說食材了。”

        凌辰也沒有表現出她想象中的無可奈何，而是笑的很歡暢：“那也可以，不過作為補償，你必須要跟我一起去菜市場。”

        “啊？？”趙以諾還沒反應過來，凌辰就拉著她的袖子走了。

        菜市場里彌漫著新鮮蔬果和各種肉類的味道，來這里的大多都是面目慈祥的老人帶著自己的孫兒，或者是中年的夫妻一起在這里和小販講價，像趙以諾和凌辰這樣奇怪的組合倒是很引人注意。

        “老板，這個海蠣多少錢一斤？”

        “九塊錢一斤賣。”

        “不行，太貴了，七塊錢我買多些。”

        “好吧七塊就七塊。”

        趙以諾用手肘碰碰凌辰：“才兩塊錢而已，沒想到你還會砍價。”

        凌辰把一袋子裝好的海蠣提到她面前：“這是勤儉節約，再有錢的人應該懂得生活。”

        接下來凌辰帶著她買了些新鮮瓜果之類的營養蔬果，凌辰砍價的本領可真是一絕，趙以諾在心里這樣說，爽快的老板固然少，但他一張嘴，總是能叫人心服口服地答應他砍價的要求。

        “凌辰，你經常到這里買菜嗎？”趙以諾問道。

        “嗯……也不算是，平時在N大忙研究，通常午飯和晚飯都是在食堂解決的，也很少有空自己做飯。”

        趙以諾拎著袋子的手緊了緊：“雖然我也會做飯，但是總是反反復復做那幾個菜，以前和顧忘沒吵架鬧矛盾的時候，一般吃的都是保姆做的飯和菜。這次買這么多材料，我真擔心會吃不完……”

        凌辰笑了：“對啊，買多的目的就是要讓你多嘗試一個人做飯，不能為了工作而將自己的健康棄置不顧，人活著，所有的東西都是0，唯獨健康是1，沒有1，后面再多的0都是白費。”

        趙以諾也學著他的樣子上前和別人講價，卻沒看見不遠處一雙眼睛早已盯上了她和凌辰。而凌辰，在她轉過身的那一刻，對上了那道目光的主人，凌辰的目光，變得狡猾又敏銳。

        不知不覺到了家門口，趙以諾擰開門把手，招呼凌辰進來，屋子好些日子沒打掃了，積了不少灰塵。

        修養好如凌辰一般的人，都忍不住揮手扇了扇空氣中的潮氣。

        趙以諾趕緊轉移他的注意力：“我去擦一下灶臺。”

        “嗡。”

        凌辰口袋中被調成振動模式的手機響了起來，見趙以諾不在，他拿出手機解開鎖屏。

        來自S的短信。

        映入眼簾的無比簡短的五個字：“照片已發送。”

        顧氏企業。

        “顧總這是華峰有限公司寄過來的合作書，請過目。”

        “好。”顧忘拿著用牛皮紙包裹的一疊文件紙，心里不由感覺奇怪，助理一向是一個很會說話的人，怎么這次給他送文件用了‘寄’這個字，哪個公司過來送文件需要用上‘寄’呢？

        他將纏在牛皮紙袋扣子上的線松了幾圈，把文稿小心翼翼從里面抽出來，除了封面的幾個合作大字外，里面的每一張紙上都寫著一個郵箱的地址。

        顧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擱在平時他一定會認為是哪個看他不順眼的員工在故意和他惡作劇，但此時此刻，那一排工整的郵箱地址，像是有一種神奇的魔力，正在誘使他打開。

        他在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上三下五除二的輸入了那個地址，一張張郵件陳列在那里，第一張郵件上用英文寫著‘歡迎’兩個字。他有些顫抖地點擊向下的那個剪頭。

        ‘探索’還是一個英文單詞，明明是很惡作劇的技巧，但顧忘卻覺得好像有什么事情，他會馬上知道。

        接著向下翻，依舊是一個英文單詞，上面寫著“真相”他的心，也隨著這個單詞的彈出而被猛地驚動了一陣。

        ‘真相’，是最后一個英文單詞，后面的每一個郵件都只是一張張拍好的照片，照片里像是一男一女的生活日常，他們聊天，相互照料，男人很細心的給女人削蘋果，甚至還有更加‘親密’的照片。

        就像是一對兒真正的夫妻那樣，逛大街，買蔬菜，和商販討價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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